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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回歸了它的本職工作……它潔白的身軀擦過溫小良的鼻子,擦走了猩紅,留下了潔凈…… 溫小良將臟掉的紙巾揉成一團,空投進三米外的垃圾桶里,拍拍手:“呼,舒服多了……哦,謝謝你的紙。等下我出去給你買一包?!?/br> 丁言:“……”深吸氣。 虧她想出這招! ☆、Chapter.60 染血的紙巾被丟進垃圾桶,和用過的棉簽、酸臭果皮還有沾著不明黏稠液體的濕紙巾挨在一起……散發(fā)出一種“你敢動我我就糊你一手嗶嗶”的糟糕氣息。 丁言斜了溫小良一眼,她還捏著鼻子,一副怕鼻血再漏出來的樣子……她也真舍得下本錢。 “鼻子怎么了?磕到了?”剛才在病房里自己對著墻壁把鼻子磕了一遍吧。 她甕聲甕氣:“沒有,突然就這樣了。” “我看看。” 她退后一步:“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哦,因為是自己下的手,所以分寸掌握得很好。 他沒再堅持,看她在長椅上坐下,手依舊捏著鼻軟骨,過了會兒,她慢慢放開手。 往她鼻頭上掃了一眼,出乎意料,上面并沒有外傷的痕跡,他一怔,腦海里模糊地掠過什么,還未來得及抓住,就被她的話語轉移了注意力:“陳先生來找過我。” 能被稱為“陳先生”的人很多,丁言最熟悉的那個,是丁蓉的丈夫,陳彬。 溫小良的神情告訴他,她口中的陳先生,正是他所想的那個。 心里一沉,他問:“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不,他沒對我做什么,只是提醒了我一些事?!?/br> 丁言沒法不緊張。數(shù)年前,丁蓉同樣也是將溫小良叫過去,“提點”了她一番,然后溫小良就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他的憂慮并非杞人憂天。事實上,溫小良之前決意與丁言分開,陳先生在里面出了不少力。這位先生倒是沒和她講什么兩人不適合之類的大道理,但他話里話外都是要她這個“灰姑娘”對王子感恩戴德千依百順,以王子為宇宙唯一的中心,婚后乖乖辭職相夫教子……仿佛沒了王子的恩寵,她就要被打回塵埃里似的。 這種態(tài)度當然讓溫小良很不爽,但后來她試著站在陳先生的角度想了想,也就心平氣和了?!⊙匀⒘怂@個“灰姑娘”,等于放棄了與“公主”聯(lián)姻的機會,平白少了一股勢力不算,這個灰姑娘竟然還曾是他的老師……而且看樣子她還打算在體制內(nèi)一直混下去!半點都沒有身為當家大主母的覺悟! 怪不得視他如子的陳先生要長吁短嘆。這哪里是娶老婆,這是娶了前世的債…… 說到底,是陳先生先在溫小良心里埋下了“我們或許真的不適合”的種子,所以后來溫當當才能順利說服她,讓她下決心與丁言分手。 直到現(xiàn)在,她也認為兩人難以長久,但胡妙對陸常新的執(zhí)著提醒了她,人類最渴求的就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胡妙從來沒得到陸常新,丁言也從未得到陸筱良,他們都心有不甘,因此分外執(zhí)著。 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心有不甘? 溫小良凝視著眼前的青年:“婚禮,你喜歡教堂式的,還是喜歡傳統(tǒng)式的?” 這話題起得太突兀,丁言甚至都不去往內(nèi)心深處的愿望里想,只實事求是地回答:“都可以。怎么?” “我喜歡傳統(tǒng)式的,參加婚禮的人不需要太多,來的全是至交好友?!?/br> “……” “蜜月的話,我希望是‘星際旅行’的方式……或者你有更好的意見?” “……” 他看著她,面上罕見地露出不知所措,像小孩子忽然與自己向往了很久的毛絨大熊狹路相逢。 女人坐在金屬長椅上,表情竟然十分柔和,與冷冰冰的金屬形成鮮明對比:“北辰星的法定婚齡是男性二十五女性二十三,你年齡還不到,我們先把婚禮辦了,結婚證之后再補?” 丁言不說話,緊盯著她。 她有點無奈:“我沒病,也沒被什么奇怪的東西附身……算了,你就當是我被嚇到了吧,被嚇破了膽,現(xiàn)在只想快點把你騙到手?!?/br> 看到憔悴的胡妙,她確實被嚇到了。一想到如果出事的是丁言,她心都揪了起來。 胡妙問如果丁言死了,她會不會遺憾。 那不是“遺憾”兩個字能形容的。 大概終此一生,都無法真正快樂起來了。 “我在向你求婚呢。”她橫了那個仿佛變成木頭的男人一眼,“能給點反應嗎?” 對方的反應是伸出手,朝她探了過來。溫小良以為他是感動得要給她一個擁抱,還很配合地向前探了探身體,結果那只手直接滑過了她的眼睛下方……然后她看到了,他手指上的鮮紅。 溫小良一愣,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觸手濕潤黏膩。 丁言的表情十分難看。他終于想起不久前自己腦中一掠而過的是什么了。溫小良之前待在胡妙的病房里,隔著一面墻,她看不到他在做什么,當然也不會知道他手里正握著“罪證”,更不可能未卜先知地把鼻子撞出血來去“碰瓷”他手里的紙巾……是他自己先入為主,以為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 “……”他握住她的手,將她帶了起來,“別怕,我們?nèi)タ瘁t(yī)生?!?/br> 溫小良沒說話,看著指腹的血跡,清晰地感到眼里還有新的液體正涌出來。 猩紅的,一滴一滴,劃過臉頰,落在地板上。 丁言的手發(fā)涼,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 …… 體檢,抽血,化驗……診斷結果還要等三日才能出來。 溫小良沒將身上發(fā)生的事告訴溫當當,哄他買了返校的飛船船票。臨走前,溫當當還在好奇,溫小良是怎么擺平丁言的,丁言看起來仿佛完全忘了那天他們企圖合伙放倒他的事。 溫小良臉上高深莫測,心里苦笑。換了她站在丁言的立場,也沒心情再和她計較的。 今早洗漱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牙齒也出血了,接著給溫當當整理行李的時候,她竟然覺得行李箱有點沉……放在往日,五十斤的行李箱,她只要一根指頭就能勾起。 這具身體出問題了,而且是大問題。 機場廣播響起,催促旅客登機。 溫當當:“你決定了?要留下來?” 溫小良點頭:“這里還有些事,需要我處理。” 溫當當瞟了不遠處的丁言一眼,到底不甘心,攛掇:“要是他欺負你,你就來我這里。我還認識一個教授,他是研究時空穿梭的……” 溫小良哭笑不得,輕輕推了他一把:“行了,快上飛船吧。電郵聯(lián)系。” 溫當當嘆口氣,最后抱了她一下,隔著她的肩膀,給丁言做了個“我正看(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