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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該如此。我身有孕,體質(zhì)又虛,為我腹中胎兒著想,自然不該與男子多接觸。日后我們府上行事,依然如我此時未嫁時一般,不必刻意做出夫妻的模樣了。” 明珠:“喏。” 她心道:可憐的郁郎。 她早先猜測公主殿下與郁明背著她偷情,私下幽會,情難自禁,才至公主殿下懷孕,不得不作成婚打算。但從眼下長公主殿下的反應(yīng)看,她卻并非想與郁郎日日相對……甚至明珠以為的他二人情難自禁忍不住共赴巫山**的那種樂事,從李皎大羞大窘的模樣看,她不光陌生,還很厭惡怯怕。公主殿下好像挺怕那樁事的……才早早避免與郁郎共處一室。 那他們孩子到底是怎么懷上的? 明珠百思不得其解。 然無論她思不思,長公主殿下思不思,時日很快過去,到了廿日大婚之日。 前夜李皎住進了宮中,與宮中兄長坐了一夜?;始遗f事慘淡,至親之人如今寥寥無幾,活下來的人也大都沒臉相見。女郎成婚前日應(yīng)該承歡父母膝下,然今日,李皎只剩下一個皇兄可依。 他們的母親羸弱,楚楚可憐,短短一生中,大多時日都留給了以淚洗面,偶爾見到自己的一雙子女,就開始哭訴:“阿母命苦,你們要多多迎合你們母妃,討好你們父親。得他們喜歡了,好把阿母接出去,讓阿母享享清?!?/br> 他們的父親對他們不聞不問。 太子妃既不喜那秦淮歌女整日哭哭啼啼的樣子,也瞧不上那歌女的身份,見到那歌女的一雙兒女,能不露出極惡神色,都是她修養(yǎng)好的緣故。 再是皇祖父那一輩?;首娓钢幌矚g能干的人,對出身不講究?;首婺傅故琼樦?,卻也受不了太子左擁右抱,納妾不知道比他父親多多少倍。李玉和李皎的幼年時期,便是在那幾個大人物的手中輾轉(zhuǎn)求生。他們與旁人家不同,旁人家不得寵的小孩,只要爭得祖父祖母的疼愛就好。 李玉和李皎爭的,卻是風(fēng)光地活下去。 那些都過去了。 太子一脈早散盡,祖父已去,幾位大長公主都隱退,如今尚住在未央宮中的,只有死了幺兒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對李玉兄妹觀感復(fù)雜,自新皇登基后,她就閉門不出,少與兄妹二人見面。此次李皎大婚,住在皇兄宮殿中,明月懸天,他二人坐在水階上發(fā)呆,黃門前來,報太皇太后給長公主殿下送來了一把梳子。 李皎微愕,不覺站起。水波在她面上浮蕩,耀得她愈發(fā)皎皎似月。 回話的是出自太皇太后宮中的宮女,她不卑不亢地欠身而答:“太皇太后說,殿下大婚,父母皆亡,她本該親自來送嫁。但她身體不適,吃了藥仍然精神不振,無法出宮,望殿下莫惱。她原想于今夜為殿下梳發(fā),送殿下一程,眼下不成了,便把這梳子送給殿下,望殿下解她之意?!?/br> 李皎目中水波微蕩。 自她父親,那先太子去后,她和太皇太后,便很久沒說過話了。太皇太后惱他們至深,卻仍愿意在她成婚時給她祝?!婺钢笊疲恍≥?,只覺羞愧,又有熱淚涌至心頭。 那遙遠的親情,那奢望的家人…… 李皎嗓子里若有棉花堵塞,雙目潮濕,試了幾次,都無法開口說話。好半晌,她才向著西宮方向遙遙一拜,長衣寬袖,女郎立在風(fēng)中窈窕婀娜,好似神仙人物:“請姑姑回祖母的話,我絕不惱她。等我婚后,等她老人家身體好一些了,我再與夫君一道去拜訪她。請祖母保重身體,勿要為我等不肖人思慮。” 宮女含笑應(yīng)下,領(lǐng)著一眾浩蕩黃門回宮。 李玉站在旁邊,看meimei半晌,淡漠地拿起梳子,頷首示意她:“來,為兄替祖母為你梳發(fā)。莫違了祖母的好意?!?/br> 洛女在長秋宮中為長公主大婚做準(zhǔn)備,她身為皇后,長公主要從宮中出嫁,她自然要安排此事。因為李皎出嫁的緣故,洛女難得與皇帝陛下見了幾面。雖皇帝陛下是為了meimei成婚之事勉強與洛女相見,洛女已經(jīng)喜不自勝。 她收斂了自己的驕縱脾氣,順著李玉。她看著李玉那英俊肅冷的面容,心中又重新生起了希望。家中又開始勸說她給自己看看毛病,早日產(chǎn)下太子。洛女大羞大惱,無顏告訴家人李玉根本就不碰她。她夫妻二人既不同床,還早已異夢,她要如何弄出一個孩子來? 朝廷眾直臣對皇后洛女的責(zé)難讓洛家壓力極大:即便是前面兩代皇帝,終生只娶一后,那皇后也不曾讓陛下膝下無子。但眼下他們這位皇后,是要陛下絕嗣的意思。便是陛下深情,不忍辜負(fù)洛女,難道洛家就沒有自覺,不會自行求離么?! 洛家大逆不道! 洛女被催得惶恐,日日覺得自己的皇后身份要到盡頭。她每天睜開眼,既期盼李玉來看她,又怕李玉來看她,是要休了她。她煎熬無比,好容易借李皎成婚之事重新與李玉搭上話。洛女心知李皎對李玉的重要性,她cao持這場婚事,有討好李玉的意思。 洛女在宮中安排明日多方事宜,聽到太皇太后宮中人去了宣室宮。洛女心中一動,太皇太后給長公主送了禮,她這個皇后,應(yīng)該也去送一送吧?這便又是一個討好陛下的好機會了! 夜幕深深,星子寥落。洛女盛裝一番,帶領(lǐng)眾儀仗前往宣室殿。這一次,洛女沒有被宣室殿的人攔住,因陛下和公主本就不在宣室殿。洛女聽了黃門的匯報,沿清涼殿一路去尋人。她在水殿外看到了那對兄妹。 洛女站在岸邊叢林,青藻在腳下淺水中飄蕩。四周綠幽幽的,螢火蟲漫漫飛揚。她隔岸觀水,看到湖心處的水殿,那一路延伸到水中的白玉臺階上,坐著青年男女。meimei依偎在兄長肩上,長發(fā)披散,郎君用梳子為她梳發(fā),垂眸看她,與她說話。 兩人說話很輕,洛女聽不到,然他二人的親昵無比的姿勢,卻觸動了洛女心中一直猜測的大忌! 男不為女梳發(fā),除非結(jié)發(fā)夫妻! 李玉卻給李皎梳發(fā)……莫非李玉心中,愛的一直是他的meimei?! 洛女臉色煞白,神情變得怔忡,心頭又升起一種絕望,又升起一種無力。她將昔年李玉對自己的不聞不問串起來,將李玉和李皎的親密關(guān)系串起來。浮光掠影般,往事重重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她從不能理解李玉為何對自己態(tài)度如此無情……然李玉若是心存大逆之意,愛上不該愛的人,這一切便都解釋通了! 他從來只對李皎一個女郎表現(xiàn)出友善態(tài)度,其他時候他見誰都無太多表情。 難怪他身邊從無女郎相伴! 難怪他對她那般無視! 螢火光芒微弱似星,在身邊飄蕩,水草的清香與夜霧一同撲來。那坐在水邊的青年男女互相依偎,長發(fā)落水,又美麗,又讓人嫉妒。洛女氣得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