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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姊妹。我不必擔心你孤僻了。” 他說得眾娘子們臉紅,被一個俊俏無比的郎君調(diào)侃,她們心跳加快,不好再待下去。幾個娘子扯著衣角,給李皎一個“明天說”的眼神,就推門出去了。李皎只來得及起身,她一步未挪,沒來得及送行,院中已經(jīng)空了下來。李皎悵然若失,重新跪坐下,繼續(xù)把麻繩放在裙裾上研究結(jié)繩。她嗔郁明一眼:“你一回來就把人嚇走了?!?/br> 郁明不置可否,蹲在她旁邊。他打開盒子,擺出桃酥示意李皎。李皎無奈地讓他看自己臟兮兮的手:“你吃吧,我不餓。手上臟,我一會兒再說。” 郁明語氣嚴厲:“又不吃飯!” 李皎肩微僵。 郁明干脆自己取了一塊酥,強迫地遞到李皎口邊。不用她動手,他親自喂她。這地兒不是公主府,難民們剛來新地,道上來來往往人很多。院門關不實,籬笆透光,夫妻二人坐在院中喂吃,被外頭路過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李皎的臉便更燙了。 一盒桃酥,郁明自己吃一點兒,再喂李皎一點,很快分了個干凈。這么點東西,他根本吃不飽,打算另外去找點吃的。他琢磨著出門的事,看李皎還在搓麻繩,匪夷所思道:“你真打算跟她們學搓麻繩賣錢?” 李皎:“是??!” 郁明看她的十指:“你別打了……就你這水平,你指頭磨破了,也不會有人買的。” 李皎知道自己水平差,她不以為然:“沒關系,熟能生巧?!彼а燮秤裘?,“你倒是會打,倒是打得好,也不見你動手幫我。” 郁明淡然笑:“我哪有時間。” 李皎“嗯”一聲,口氣略酸:“對,你沒時間,你忙著給‘望山明’打造刀鞘,你還忙著練刀?!彼囱厶焐?,“又到了研究你的刀的時間了吧?你還不快走?” 她發(fā)頂被郁明伸手按了一把。 她夫君在她發(fā)間揉一揉,同樣淡淡道:“我就兩個愛好,練刀和睡你。你說我該怎么選?” 李皎:“……” 她瞬間想起郁明的火熱和激情,臉色微變。他實在太……她落在他手里,一晚過后,第二天就跟被車碾了一般。腰肢酸痛,雙腿無力,某處被磨得破了皮,生疼無比。她那樣半死不活,還被郁明嫌棄精力弱。李皎飛快道:“選練刀吧!練刀挺好的!” 郁明嗤笑她一聲,扶著她的肩站起來,進屋。他再出來的時候,果然把“望山明”抱了出來。刀不好打鑄,刀鞘卻簡單。郁明琢磨給他的刀找把刀鞘,隨時能背在身上。他走到哪背到哪,就不必擔心再弄丟“望山明”了。同時他的左手吃不準刀的重量,還需要與“望山明”磨合。 “望山明”重回郁明手中,然因為郁明的左手未習慣,“望山明”的威力遠未被發(fā)揮出來。而郁明躍躍欲試,信心十足,想要重回巔峰。 次日夫妻二人一同上街,如郁明所料,李皎的麻繩根本賣不出去。最后賣下來,幾個銅板的報酬,還沒有給她破了皮的手上藥的花費貴,李皎無奈地放棄了這個謀錢生路。她與郁明走在街市上,看街兩邊買賣繁榮,非常失望地喃聲:“我以前嫁你前,總覺得我也能吃苦耐勞。日后我不做長公主了,跟你走江湖時,什么苦都吃得下。你挑水來我做飯,你跟人打架,我還能做點手工賺點小錢。但現(xiàn)在看來,我根本做不好?!?/br> 她想到自己以前想象過無數(shù)次的與郁明走江湖的畫面,與現(xiàn)實差距頗大,難免沮喪無比。她還以為她這么聰明,什么都做得到。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力氣活她都做不到,她手實在是笨。如郁明所說,女紅也馬虎——去年送他的鞋,扎破了她十根手指頭。那都是去年的事了,今年要過去了,李皎一根針還沒碰過,比去年更不如。 郁明說:“你這樣說我便不高興了。你說的我好像很窮,養(yǎng)不活你,要你出去掙錢似的。說的好像我娶你,是要你跟著我過苦日子似的?!?/br> 李皎偏頭看他側(cè)臉:“你不窮嗎?” 郁明:“……” 他怒道:“我就是節(jié)省些,就是會過日子,就是沒你俸祿多,誰告訴你我窮得連老婆都養(yǎng)不起了?” 他立刻取了錢袋子扔到李皎懷中,他隨手一拋,沉甸甸的錢袋卻把李皎壓得手臂一沉。李皎驚訝,沒想到郁明還真有錢。郁明手搭在妻子肩上,揚了揚下巴,往兩邊街市掃一掃。他低頭,調(diào).戲他老婆一把:“想買什么隨便買,吃喝玩樂可勁兒折騰,郁哥砸鍋賣鐵也養(yǎng)得活你!” 李皎唇角上翹,被她夫君的英武所折服。 郁明確實很少花錢,他生活得非常糙,隨隨便便就能應付。但他對李皎卻非常好,出門在外,最慘的時候,最折騰的時候,也沒讓李皎餓肚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步到有閑錢給李皎耍了…… 李皎掂了掂錢袋子,心想今年眼看是要在外邊過年,確實得準備些年貨。她眼睛噙笑:“那我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了?你不心疼錢吧?” 郁明伸指點了點她額頭,示意她少擠兌他。 夫妻二人正在街上說話,聽到旁邊顫巍巍一把聲音:“兩位,是郁郎夫妻二人吧?“ 郁明和李皎轉(zhuǎn)頭望去,看到街道邊,快被一小攤販擋住的墻根角落里,坐著一個瘦骨如柴的老人。二人辨認一番,李皎吃驚:“您是……聶先生?聶先生,您也離開長安了?” 被人認出,聶先生老淚縱橫,連連點頭??此绱藨K狀,郁明和李皎立刻繞過攤販,奔到老人身前。當初在長安,李皎和郁明托付聶先生幫他們鑄刀,一年過去了,那把刀遲遲沒鑄好。如今“望山明”找回,郁明神清氣爽,更是完全忘掉了那把刀。如今于異鄉(xiāng)再見聶先生,千般滋味涌上心頭。 聶先生看他二人誤會,連忙擺手道:“老夫沒那么慘……老夫是帶徒弟一起逃出來的。徒弟去賣兵器了,老夫在這里等他回來。沒想到遇上兩個故人,真是難得啊。你二人也是逃出長安的?” 縱是聶先生強調(diào)自己沒那么慘,李皎夫妻也看出他狀況不太好。一介鑄器大師,卻流落街頭,還要賣掉自己昔日打造的兵器才能過活。李皎和郁明交換個眼色,比起李皎,郁明明顯更容易討聶先生喜歡。與其兩人在這里讓聶先生抹不開面子,不如李皎離開,讓郁明寬解寬解老先生。 李皎離開時,聽到郁明與聶先生的話:“……我的玄鐵和隕石您帶出長安了吧?不不不,我不是催您鑄刀,沒鑄更好……因為我想換一個,鑄一把劍。唔,因為我欠我?guī)熋靡粋€人情,想換她手上一件東西,就要鑄把劍還她了……” 望山明,斬春水。 二者齊名于天下,乃北冥派的情侶刀劍。 李皎心頭一跳:郁明說的莫非是“斬春水”?他已經(jīng)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