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9
跟他師妹把“斬春水”要來送她了? 李皎心中微亂,既開心,又擔(dān)憂。她曾經(jīng)見過郁明那位師妹,“斬春水”的主人架子大的很,乃北冥派公認(rèn),比郁明這個昔日的大師兄,更得門派人敬重。那女郎背影秀頎,正容未見,真會如郁明所說的這般好說話,愿意把“斬春水”送她這個不會武的人? 李皎亂糟糟想了一路,同時思及聶先生的枯槁,心情更是低落。她聽說了長安的現(xiàn)況,難以想象晉王竟然癲狂到了這般境界。一路上她在市集上和人交流,買年貨,同時繼續(xù)不動聲色地打聽長安。 長安情勢不好,人人自危。 而又不知何時,她皇兄能夠醒來,能夠有重回長安之日。 再是呦呦,初到了陌生環(huán)境,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她真是想念他…… 李皎買了些東西,說了個地方讓人送過去。她心事重重地在道上走,樁樁事件壓在心頭,讓人疲憊。李皎忽然有所感覺,抬目,看到街對面。街頭站著身材挺拔的青年,他笑嘻嘻地將聶先生交給了聶先生的徒弟,雙方不知道說了什么,那個徒弟拱手連連道謝。 郁明無所事事,在街頭轉(zhuǎn)悠幾步,買了一包炒栗子。剛炒的栗子又燙又脆,他漫不經(jīng)心地排了隊,買回來后又低頭剝栗子吃。郁明閑適地在街頭晃,五感敏銳,發(fā)現(xiàn)了有人長久凝視他。 他看到了李皎,沖李皎揮了揮手,便抱著那包栗子,悠悠然往李皎這邊走來。 李皎安靜地等他走過來,看他如此悠閑。 諸事不壓心,活得自在又瀟灑,什么煩惱也沒有。李皎自己頭疼得要命,到郁明那里,就和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一般。而看到他這般態(tài)度,李皎被他感染,竟然也覺得那些事都不必在意。 街市上熙熙攘攘,偶爾站得遠(yuǎn)說話都聽不甚清。賣花女郎一遍遍在附近吆喝打轉(zhuǎn),樓上客人開窗往下看,馬車堵在路口,罵罵咧咧地一步一挪。吵嚷聲煩,郁明走到了李皎身邊,眉目清淡。他瞥她一眼,不解她眉目含笑是在笑什么:“……你逛完了?回家吧。” “嗯?!?/br> 她被郁明牽了手,口中被他塞入一塊剝好的栗子。她被燙得捂住嘴,郁明便看著她笑,逗弄她逗弄得非常開心。 陽光灑在他身上,清晰明潤,如山似水。郎君自是英姿勃發(fā),迷人心竅。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一章日常,總是走劇情也得甜一甜嘛。我還蠻喜歡寫二明和皎皎的日常的~~互懟,還互寵。其實二明的師妹也是個厲害人物,二明身邊的女人都強勢2333 謝謝昨天投的雷,憐愛摸頭: 靜之扔了1個地雷 目標(biāo)先掙他個一個億扔了1個地雷 ☆、第104章 1.1.1 風(fēng)雪加大,道路被阻, 通信滯后, 長安如今與諸郡失聯(lián), 眾人皆不知其情勢如何。李皎夫妻為了得知長安更詳細(xì)的消息,為了判斷晉王喪心病狂到了何種程度, 她二人自覺與這些長安難民住在一處。 這段日子,李皎整日完全如民間新婚的小娘子般,與鄰家和睦相處, 趁年前賣些貨賺錢。她一邊打探情況,一邊寫進(jìn)信中,等年后再麻煩驛亭給自己的皇兄送信。 郁明則與聶先生他們師徒攪和在一處。郁明興致勃勃地跟聶先生說“斬春水”的特色——若說“望山明”是重, 是勢, 那“斬春水”便是輕,是快。聶先生打造神兵神器實在是慢,一把刀他起爐了一年還沒開始,還在繪圖階段;換成一把劍, 郁明也覺得對方快不到哪兒去。由是郁明有充分時間, 跟聶先生要求那把劍應(yīng)該如何如何。 同時間,托付聶先生,順便照顧聶先生的生意,郁明跟聶先生約好了打造自己的刀鞘。 年前十天, 郁明大部分的時間,都窩在聶先生師徒二人剛租下的鐵鋪。也幸虧郁明照顧兩人的生意,才讓師徒二人有余錢過個好年。只是慢工出細(xì)活, 一把刀鞘,聶先生都打得非常慢,讓人瞧著心急。 大年三十,清晨天陰,下午時開始飄鵝毛大雪。郁明天未亮?xí)r便來了聶先生這里,到臨近傍晚時,他終于拿到了刀鞘。郁明大悅,只是“望山明”此時不在他手中,他不能第一時間試用。他匆匆告別了聶先生師徒,給二人拜了早年,抱著刀鞘往家里去。 “望山明”留在家中,留在李皎那里。因郁明每日背著把刀刃鋒利嗜血的大刀來來去去實在太顯眼,惹人注目;在沒有拿到刀鞘前,“望山明”都被郁明托付給李皎照顧。郁明想當(dāng)然,他老婆自然是靠譜十分的,不會弄丟了他的刀。 除夕街上行人甚少,因下雪緣故,郁明一路行來,天地空茫,更是只他一人還在街上。 冬日天黑甚早,灰蒙蒙的,郁明從城中漸走漸遠(yuǎn),往村落趕去。近民坊之地,踩著地上咯吱厚學(xué),周圍民宅中的燈火漸漸亮起。街上有人摔鞭炮,小孩兒躲在巷口,捂著耳朵聽炮竹啪啪聲。炮竹的煙火濺起,落到青年腳下。 郁明耳力目力皆少,他與人隔著很長一段距離,已經(jīng)能聽到民宅中主人的談笑說話聲,伴著燭光昏黃。飯菜的香氣飄蕩,混著雪在天地間飄蕩的清新氣。遍地人間煙火色,紅塵燈火漸次點燃,郁明心中涌上一陣難言的異常波動——他在此一刻,忽然極為想念“家”,想念李皎。 郁明加快腳步,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飛到李皎身邊。 他走到村口時,忽看到前方雪地上行來的一抹紅色。 郁明怔愣了下,看天地皓雪紛然,輕飄如絮,前方繞出民宅聚集地的女郎著淡色對襟束腰的冬衫,腰間帛帶飛揚,裙裾曳地至足,行走間,款款如仙,裙下露出飛頭履的尖頭。她戴著紅色兜帽,懷里抱著一把沉重大刀,行在雪中。雪落在她身上,白與紅交映,紅又與黑共浮。清透的雪光落在李皎身上,在郁明看來,有說不出的驚艷感。 他愣神的片刻,李皎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 郁明目中微動,激蕩之色浮在眼底。他心中感動至極,往前迎一步,又繃著臉收著眼,一句話也說不出。 李皎倒是比他自在得多,淡淡看他:“怎么,你大老婆和二老婆一起出門來迎你,高興吧?” 郁明:“……” 他被李皎逗樂,從她懷中接過“望山明”,又去牽她的手。女郎如戴著紅帽子般,眉目明艷,他止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揶揄問:“什么大老婆二老婆?誰是我大老婆,誰又是二老婆?” 李皎一本正經(jīng)道:“你不知道?‘望山明’是你那正兒八經(jīng)的大老婆吧。我看我在你這里,也就是小妾的地位。小妾如我,整日供著你家大老婆,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把你大老婆給弄丟了,你回來后得休了我?!?/br> 郁明揚眉,愕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