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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上被貼了個紙條,上面畫了一只豬,舉著兩個豬蹄子笑瞇瞇,下面扭著兩行大字:“早安大寶寶,好好上課不要想我喲,么么噠(づ ̄3 ̄)づ”豬的兩邊臉蛋還涂了粉紅色……付理登時想挖坑埋了自己,郁悶地瞪了那頭蠢豬一眼,抓過一只黑筆,氣勢洶洶地把那只豬全身涂滿,還寫了一句:“乖乖睡你的覺,黑皮豬!”然而罵歸罵,心里卻有點……咳,軟綿綿的。付理瞅著那兩只黑豬蹄子,嘴唇繃緊,然后慢吞吞掏出手機,對準(zhǔn)那張便貼紙迅速拍了張照片,趕緊溜了。一路上滿腦袋都是這頭蠢豬,付理瞪著手機里的照片,戳了戳豬鼻孔,板著臉呆了半晌,忽然瞇起眼睛,終于忍不住笑了一笑。內(nèi)心正有點小甜蜜的時候,乘坐的電車突然一頓,停下了。“怎么停了?”車廂里有人抱怨。很快,廣播里傳出說明:“前方交通管制,無法前行,請大家下車?!?/br>墨爾本這破電車經(jīng)常有事沒事就癱瘓,付理見怪不怪,干脆地下了車,準(zhǔn)備走去學(xué)校。然而剛走了沒一會兒,腳步驀地一停——面前駐足了一大群人,都在抬頭往上看,表情都十分緊張。“他都坐在那兒半小時了……”“急救的人還沒到嗎!”“早高峰肯定堵車啊……現(xiàn)在怎么辦?”付理隨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座極高的教堂頂端,一個黑衣男子坐在十字架旁邊,正抬頭看著天空,看不見臉孔。付理眉頭一皺,隱約覺得這個人影有些眼熟。“他怎么爬上去的???”“誰知道……”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喧嘩,那男子卻仍是安安靜靜地坐著,手掌輕輕撫摸著身旁的十字架,垂下的兩條腿在空中緩緩地?fù)u晃。男人瘦削的骨架透過一身單薄衣褲被勾勒得清清楚楚,那模樣仿佛與周遭的世界全然隔離開來,輕飄飄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了似的。直到晃蕩的腿漸漸停下,男人又靜了半晌,忽然撐起身子,緩緩站起身來。他垂下頭,看向腳底密密麻麻的人群,一身黑衣隨風(fēng)揚起一片衣擺,許久后,瞇著眼睛,微微笑了。付理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緊緊盯著這張讓人印象深刻的臉,呼吸緊繃著,心跳猛地加快——這個人……竟然是Gauss!只不過過了一晚上,他這是怎么了?不至于被節(jié)目組除了名,就要鬧自殺吧?!忽然想到他昨天一整天的表現(xiàn),壓抑,沉默,整個人像個幽靈一樣,總共就說了短短的兩句話。不要錢也不要名,參加一個收視率極高的節(jié)目……到底圖什么?付理盯著男人臉上空洞麻木的笑容,看著他背后赤紅的十字架,心臟猛地一縮——這人是認(rèn)真的,他是真的想跳下來!“急救人員還沒到?”付理立刻回頭問。身旁人也很著急:“我又打了電話,他們說堵在路上了,開不過來……”付理上輩子是以拯救中華民族為己任的將帥,即便經(jīng)歷三朝更迭,這一志向也貫徹了始終,無一刻動搖。他曾為救下幾個孤兒寡母,冒著粉身碎骨的風(fēng)險穿梭在槍林彈雨之中,也曾為解放一個村子的俘虜,險些被敵軍的炮火炸成灰,如今重活了一次,即便眼前只是一個輕生的青年,別說有過一面之緣,就算全然不相識,他也絕不允許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死在自己面前。他迅速觀察周圍,目光立刻鎖定在了教堂下方的樓梯道上。那地方平時都有護(hù)欄圍著,此刻卻大敞著通道,顯然是被樓頂這個男人破壞掉了。付理不作他想,立刻沖著那樓梯道跑過去,旁邊一個老婦人卻急忙拉住他,急聲道:“你這是要干什么?”“救他?!?/br>老婦人遲疑道:“還是等急救人員趕過來……那么高的地方,他站的位置太危險了,你別把自己搭進(jìn)去……”付理笑了笑,安撫地拍了拍老婦人的手,隨后抽出手臂,朝著那通道直直奔了過去。這教堂的確是高,付理足足爬了二十多層,等終于沖到頂端也累出了一身汗,他辨著方向想著那個十字架的位置,繞過了好幾個彎,終于看到一扇大開的落地琉璃窗,精神一振,立刻跑了過去。“Gauss!”跨過窗戶,果然看到那個人的背影。男人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回頭,等看到他的人,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竟又是笑了:“你怎么在這?”這琉璃窗的位置靠南,十字架的方向朝東,偏偏這窗戶外頭沒有任何可以踩的地方,只能想辦法繞過這拐角的九十度……付理伸長身體,看著站在十字架托臺上的男人,長吸口氣,說道:“你什么事情想不開?和我說說,我說不定能幫你?!?/br>Gauss搖搖頭,輕聲說:“沒什么想不開,我只是累了?!?/br>說著便轉(zhuǎn)過身,緩緩向前踏出一步,沒再回頭看付理,卻是問了一句:“昨天來接你的那個人,你愛他嗎?”“什么?”Gauss又邁出一步,在那托臺的邊緣,抬頭面對著刺眼的陽光,笑著說了一句:“能愛著一個人,真好啊?!?/br>“Gauss??!”話音落地,那人便張開手臂,身體朝前傾了下去。就在那一剎那,付理猛一咬牙,狠狠朝窗棱蹬了一腳,借著那反力,整個身子朝那十字架的托臺猛然躍了出去!同一時刻,教堂下面?zhèn)鱽硪黄@呼。“天?。∷灰??!啊——!抓、抓住了!!”“我的上帝?。∷プ∷?!”付理一手緊抓著十字架,另一手死死握著Gauss的手腕,整個人也懸在半空,死咬著牙一字字道:“你真是……瘋了……”Gauss怔怔看著他,下意識動了動,付理全身痛得一僵,咬牙切齒道:“別動……想拉我給你墊背么?”“你這是何必……”“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可你要知道,死,只會讓逼得你絕望的人更痛快!”付理整個身子被兩邊拉扯著,極痛,卻仍是死死支撐著說,“是男人就別這么懦弱!連死都不怕,還有什么可怕的?!”“……”付理的呼吸漸漸發(fā)抖,拉著Gauss的手也逐漸僵硬起來,男人的眼眶微紅,就那么仰著頭默默看著他,許久后,忽然低聲笑了出來。“呵……呵呵呵……”手臂猛地一痛,付理明顯感到手心中的手腕正在用盡全力向下掙脫。“Gauss!你冷靜一點!有什么事我可以幫你!你……”“付理……我看過名單,你的中文名字,叫付理,是嗎?”付理微微一怔,來不及想太多,立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