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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理……”男人喃喃念了兩遍,又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我叫高凜,凜冽的凜?!?/br>付理死咬著牙,虎口幾乎要抓出血來:“你別胡鬧,堅持住,我拉你上來……”“謝謝你?!?/br>高凜那雙水墨一樣的漂亮眸子靜靜看著他,那么好看的臉,卻看不出一絲的活氣,只微微笑著說:“真的,謝謝你?!?/br>“高凜!高凜你聽話,別……高凜??!”一剎那終于要握不住,就在男人墜落的瞬間,付理猛一狠心,抓著十字架的手同時松了開來。“你——??!”半空中兩人同時墜落,高凜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付理在墜落的半途中一把抱住了他,隨后用盡全力狠狠向后踢了一腳教堂的墻壁,身體登時猛然向前一送,兩個人掉落的方向硬生生擰了個彎,咔擦一聲,直直落進了教堂旁邊的一棵榆樹里!撲通撲通數(shù)聲挨過,五六根樹枝被從上到下齊齊壓斷,隨后兩人一同重重砸落到了地面上。“天??!那個男生也太、太厲害了吧……”“別發(fā)呆了!快叫救護車!兩個人都重傷!”“還好……都活著,快、快叫救護車!”付理在劇痛中勉強睜開眼睛,摔斷的手臂抱不住懷里的人了,軟軟地垂落,只是暈迷之前,還是隔著血污看了眼同樣掙扎著盯著自己的人,于是費力地扯出一絲笑,啞聲喃喃:“你要是再敢尋死,我……咳咳,做鬼都饒不了你……”視線有些模糊,似乎看到男人的眼角,隱約淌下了一行淚。暈沉著快要陷入黑暗的時候,身邊忽然跑來了什么人,那氣息那么熟悉,呼喊他的聲音那么讓他留戀,可想睜眼,卻再也睜不開了。“付理!付理……付理你別嚇我……付理你醒醒啊!”又是這句話,又是這么熟悉得讓他整顆心都在抽痛……【少爺……庭禮,庭禮你不要嚇我……庭禮你睜眼看看我,看看我啊!】是你在喊我嗎?羅鈺霆……真的是你嗎?【你們誰敢動他?!誰動他一根手指頭,我羅鈺霆就砍了誰的腦袋!不信你們試試看!】【羅鈺霆!你要造反?!】【我不想反,可是大統(tǒng)領(lǐng),你不要逼我反!】朦朧的畫面,陳舊的記憶,忽然間鋪天蓋地地襲上來,壓得他生疼。【總督大人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里,什么目的你難道不清楚?!趁他現(xiàn)在重傷,不正是動手的好時候?!你是不是瘋了!真想被他們這伙人利用一輩子嗎!】【你就當我是瘋了!他是什么身份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他心里裝著和我們所有人一樣的愿望!他利用我又怎么樣?這天下誰當主子老子根本沒興趣,我只要咱們老百姓過得好!只要他能做到,我甘愿被他利用一輩子!】【羅鈺霆!你這是非要我親自動手宰了你是不是?!】【宰了我?哈哈,好……好!他本來就不愿和我一起生活,那我就陪他一起死了,你們要來就來吧!】不要……羅鈺霆……不要,傻瓜……蠢貨……不要逞強……別為了我一個人……“付理!付理你看看我……你睜眼看看我?。 ?/br>“羅……不要……”掙扎著,拼了命慢慢掀開了一絲眼皮。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竟覺得見到了那個人,眉眼,鼻梁,嘴唇……都是令他魂牽夢縈,思念了太久太久的模樣。“你……終于……”羅歐一把抓住他顫抖的手,心痛得眼淚止不住地掉:“快到醫(yī)院了,你別怕,沒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陪著我……”“對,陪著你,我就在這兒,你別怕!”“別走……”“我不走,我就在這兒,我哪里也不去……”“哪里……都別去……”舍不得合上眼睛,就看著那個模糊的熟悉輪廓,一秒鐘都舍不得轉(zhuǎn)開,“羅……鈺霆……我、好……好想你……別走……不要再、再離開我……”“……”“羅鈺霆……不許再……離開我了……”第27章悲慘世界付理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里幾乎走過了前半生的時光。【明日我便回京了,庭禮,我將你留在這里,是何原因,你應該知曉的?!?/br>跟隨總督大人復興東北的兩年時間里,他不僅認識了羅鈺霆,還認識了許多和羅鈺霆一樣出身草莽的將領(lǐng)。他用兩年時間,將自己留洋學來的知識付諸實踐,為東北帶來了煥然一新的景象,百姓們愛戴他,總督大人更是受萬人敬仰,可可笑的是,居然因為他們做得太出色,反而引起了朝廷的猜忌。【所有人都說您招賢納才,善待子民是處心積慮地在培植自己的勢力,可我不信,我眼中的大人絕非只有如此的格局?!?/br>【哈哈,果然還是庭禮最懂我……如今國難當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朝廷卻仍是勾心斗角,嫉賢妒能,這天……多半是早晚都要變的。庭禮,這里的一草一木我們都費盡了心血,可偏偏莽寇眾多,個個都驍勇善戰(zhàn),如今他們只是暫時被你我壓制,我怕我一走,你也不在,他們又要動什么歪心思,到時候我們這兩年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大人的意思我明白,您放心,只要我付庭禮在一天,不論這天下的主子是誰,也一定守住這塊疆土,不再任由外族人踐踏!】他從未試圖解釋過自己的目的,流言反而能助他達成所愿,誰都知道他是總督大人的左膀右臂,留下來作為那個人的眼線,掌控東北的軍師,似乎才是理所應當?shù)睦碛?。可理由并不重要,他只要眾人不敢反,只要能踏踏實實地守住這方要塞,不再讓百姓受外族欺凌便心滿意足,至于被人誤會動機,受人提防,他根本就不在意。可他怎么都想不到,會有這么一個傻瓜,看不透他的心思,卻甘愿被他偽裝的假象所利用。每次出征迎戰(zhàn)都會受傷,他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即使重傷暈迷也無人能動得了他分毫,他甚至秘密下令過,誰若是敢在他無法行動的時候謀反,不論是何官職,格殺勿論。他本想順水推舟,借著那次重傷剔除那幾個礙事的跳蚤,可沒想到,隔著一堵墻,竟聽到那二傻子豁出性命的維護。冷硬的心,似乎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微微悸動。有許多人愛他,追逐他,卻從沒有人這般癡傻。無法同生,便陪你共死。那是他第一次覺得,那個傻瓜除了傻一點,似乎也沒什么不好。那男人在戰(zhàn)場上兇悍霸氣,下了馬卻像個吉祥物似的,傻壯的一只成天追著自己跑,只知道不停地送這個送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