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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識了很多年了,昨日才重逢?!?/br>寶祥看著他們兩人,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不知怪顧章,還是夸他有魅力,十分無奈地望向黎川兩人。那兩個也沒義氣,迅速退到安全距離,就高掛旗幟,顯然一副看在熱鬧。和嬌生慣養(yǎng)的女人說道理,難;和一個發(fā)了瘋的女人說道理,更難;兩者綜合起來,基本上是難上加難,難于上青天。顧章那一點點的耐心消磨殆盡,干脆牽起寶祥的手,徒留她一人竭撕。唐詩詩在顧章的房里淚流不止,顧章兩人走得倒是瀟灑,但剩下還有兩人,就走不是,不走也不是。畢竟她身份擺在那,是喜是悲,不改不變。錢蔭嘗試出言相勸,大概想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樹上,可話剛呼出跟頭,就被喝斷,直接被她遷怒于身。錢蔭見狀,當(dāng)即跑出去找唐副官,唐小姐現(xiàn)在火頭正猛,罵得酣暢淋漓,怎能少得唐副官。自己不是黃蓋,但唐副官是??!錢蔭本著被罵得虧死,又不能找禍端翻臉,決定從唐副官的身上找點安慰。在軍營的cao練場上,二話不說直接告訴狀況。黎川拉著錢蔭衣擺,低聲咕嘀,“不會給顧營長找麻煩吧?”“怕什么。山高皇帝遠,唐詩詩他爹會飛也飛不過來。這里不同邊區(qū),是營長最大,是時候氣死他們了,娘的。”錢蔭雙手作扇不斷地給自己扇風(fēng)。晚霞燒紅了大半邊天,廣東不同天津那邊,已經(jīng)是初冬時候了,草地依然青綠,層層疊巒的山坡上綠樹依然繁茂。但冷起來的空氣卻依舊刺骨。“顧章,我得走了?!睂毾榇甏陜黾t的雙手。“嗯?!?/br>“其實就是怕姨娘擔(dān)心,她年紀……”顧章吻下來,伸出舌尖舔舔他有點發(fā)干的嘴唇,“我懂,不用擔(dān)心我了,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地回到天津。”寶祥有力摟緊他,把腦袋埋在他胸前,用力地點點頭。兩人正溫存中,一個小兵急匆匆跑來,立定踢腳跟敬禮,“報告營長,有人送信給你。”顧章接過信,干脆利落地撕開封口,抖開信紙,寶祥看著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有點不安,“怎么了。”“唐詩詩和唐韋曲被綁架了?!?/br>……會議廳上,白紙黑字的信張?zhí)稍谥旒t色的長桌上,異常扎眼,在座各位神色凝重,空氣仿佛冷得凝固了。“我們已經(jīng)暴露了?!崩璐ǖ?。“他們要求營長去,我看太冒險了,萬一他們想擒賊先擒王,借機捉住營長,再一窩端了,”一個微微中年男子梁柱,斟酌著說:“這……”“不行,唐小姐是將軍的掌上明珠,唐副官是將軍的養(yǎng)子,兩者都不能不救,不然很難向?qū)④娊淮??!毙〗艿馈?/br>黎川扣了口茶杯,緩緩道:“對方?jīng)]見過顧營長,要不這樣,我替營長去看看情況,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好行動,好歹也是去救小姐,也好向?qū)④娊淮?/br>坐在身邊的錢蔭深深地看了眼黎川,拽住他的肩頭,站了起來,“我去!今天早上我不該找副官的,禍也是我闖的,也該我去承擔(dān),我……”“你胡說什么!”黎川一時情急,狠踹了他小腿,錢蔭差點趴倒在桌面上,“誰也沒想到,他們倆會就這樣跑到城里,也怪不得你,夠了,一邊待去?!?/br>議論聲四起,顧章翹著二郎腿,以前是怎么看怎么的流里輕蕩,現(xiàn)在健碩的胸膛撐起藏青軍服,胡根泛青,整個臉部輪廓變得十分剛毅,顯得強悍得很,像一頭潛伏的豹子,隨時會沖進來絞斷獵物的咽喉。顧章用腳跟敲敲桌面,“別吵了,后天我會準時赴約,散會!”第四十九章夜幕下,寶祥揣揣不安地拉著顧章,“我和你一起去吧?!?/br>“不行,”顧章斬釘截鐵地說,他滿是硬繭子的手,撫過寶祥眉梢,放緩語氣道:“你去了,我沒發(fā)集中精力,乖,在這等我回來?!?/br>“可是……”“沒有可是的。”寶祥刻意不去想那些可能會發(fā)生的事,但是怎么也無法做到,眉頭被擰成結(jié)了,在昏黃的車燈下,顧章背著燈,看不到臉上五官,他周身被黃光包圍,勾勒出身影的輪廓,看到他向自己招招手,然后坐了進車,一顆心跳動到了極致,五年前的不辭而別,五年中緲無音信,五年里的絲絲念念,已經(jīng)無法承受這種無法預(yù)支的離開。在顧章關(guān)上車門的那一刻,寶祥沖了過去,緊緊抓住車門,“我要去!”“別鬧,等我回來?!鳖櫿掠昧ο腙P(guān)緊車門。寶祥用盡力量,一道車門成了拉鋸點,誰也不肯讓誰。寶祥終究是力量不夠,雙手死命攀住,也顧不得學(xué)過的禮儀舉止,左腳蹬住地面,右腳踩在車輪上借力。門要關(guān)上了,車子在發(fā)動中微微顫抖,寶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顧章沒料到寶祥這么倔,也最看不得他的眼淚汪汪,趕緊抱起他,“是不是摔疼了。”跟了顧章幾年的下屬,終于明白什么是目瞪口呆了,硬得像鐵一樣的顧營長,居然還真有鐵血柔情的一面,居然能讓營長化成繞指柔的居然是個男孩,怪不得唐小姐倒追也追不上。寶祥哭得抽抽嗒嗒,緊抱得像長在顧章身上的猴子一樣,哽咽道:“我不管,我,我也去?!?/br>“不行,你聽我說,太危險了。乖,相信我,好不好?!?/br>寶祥埋在在頸窩,任顧章怎么拽也不肯起來,顧章無奈苦笑著,“去了趟日本,還學(xué)會了耍賴了?!北阋皇掷@過他腋下,一手伸進膝下,橫抱起寶祥,“錢蔭!”錢蔭在一旁看著顧章大義凜然地赴約,心中本是萬分敬意,以前學(xué)堂里傳唱的戰(zhàn)斗歌曲都在胸膛里輪著放了遍。但這別出生面的離別戲,還真找不到詞來形容,就是挺意外吧。顧章一個眼刀看來,錢蔭秒懂,“寶祥,你放心,顧營長肯定平安回來的,你就安心等他嘛?!鄙斐鍪秩ソ樱珜毾楸У盟浪?,不得不改去扳,還是扳不動,就為難了錢蔭了,四肢在軍營中不算強壯,身高在軍營中不夠出眾,體力在軍營中也是水平以下,但為了完成顧營長的命令,既然扳不動,就干脆摟住寶祥的腰,用力往外拽,他越拽,寶祥摟得越緊,未及,就沖顧章道:“營長,要不我敲暈他?!?/br>顧章眼皮跳跳,嘆了口氣,無奈對懷里摟得連哭都忘了的寶祥道:“我?guī)闳?,可你要聽話,行不行??/br>寶祥用力地用腦袋在胸口蹭蹭,表示同意。橋車在眾人的目送下,揚長而去。黎川不輕不重地忘錢蔭腦袋上招呼,“敲暈營長的心尖,這話都敢說出口?腦殼里有腦子嗎?”錢蔭護著腦袋,“今早踹我,還沒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