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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管事、仆僮什么的,自也都認得他。見到他領(lǐng)著人過來,仆僮引了他到偏廳稍待,自己去尋了管事過來。沒過多久,就有陳朝真人座下的一名薛姓管事踏入了偏廳。見得這一位薛管事過來,劉封不敢稍有懈怠,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躬身就是一拜,道:“晚輩劉封見過薛管事?!?/br>薛管事也不倚老賣老,見到劉封拜了下去,三步并作兩步趕了過來,伸手便扶住了劉封:“上次都說了不用多禮的,你偏還要這么講究……”劉封只是笑,并不接話。薛管事也不在意,兩人各自落座后,他拿眼仔細看了看劉封臉色,直接問道:“后天就是左小主人的結(jié)嬰大典了,你不忙著,怎么忽然就過來了?可是左小主人那邊有什么事情?”薛管事本來的語氣還只是平常,可到得最后一句,那話中的厲色就從字眼里顯了出來,掩都掩不住。劉封敢打賭,只要他敢應了后面那么一句,然后說出個囫圇來,薛管事就敢領(lǐng)著人將那個礙事的人教訓一頓。當然,薛管事這個所謂的教訓絕不會傷及那人的性命和根基,只會讓人印象深刻到永生難忘而已。劉封也只是這么一想,面上卻正色地笑了笑,道:“主人的這一場結(jié)嬰大典可是大事,宗門上下又有誰膽敢從中使絆子?”薛管事點了點頭,倒是問道:“那么你過來是?”劉封嘆了口氣,才道:“不是主人的事,而是現(xiàn)今還在怒浪洞中的那位?!?/br>怒浪洞中那位指的到底是誰,他們兩人自是你知我知,根本不用明說。聽得是皇甫成的事情,薛管事先就皺了眉頭,然后才問道:“他?他不是就待在怒浪洞里嗎?他還能有什么事情?”既然已經(jīng)提到了皇甫成,又開了個頭,劉封也不和薛管事遮遮掩掩的了,他直接地道:“那位如果老老實實地待在怒浪洞里的話,那確實是沒有什么事情……”薛管事也是聰明人,只單單聽了個開頭,又見劉封話語間的臉色,就猜出了個約莫。他的眉頭當下就擰得更緊了,“他想從怒浪洞中出來?”“豈止是出了怒浪洞?”劉封搖了搖頭,“他還想出了宗門!”這話才剛?cè)攵?,薛管事就勃然大怒地道:“他想叛逃????/br>原本皇甫成就是被他師父陳朝真人關(guān)入怒浪洞中自省的,在陳朝真人未有令旨之前,他都不能隨便從怒浪洞中走出,更何況是出得天劍宗宗門!這分明就是著意叛逃!薛管事是怒不可遏,翻滾怒氣之下,他的周身氣息洶涌澎湃,劍氣四溢。劉封修為遠不及薛管事,哪怕他早有所防備,急急地退出三丈距離,仍舊被這些縱橫的劍氣裹刮了一場,渾身衣衫破碎,幾近襤褸。不過薛管事到底年紀大了,不比年輕時候放肆,很快就收斂了周身的氣勢。見劉封站在三丈之外,臉色蒼白,猶自驚魂未定地望著他,他也不由得有幾分尷尬。“呃咳……”薛管事清過嗓音,又是一整神色,才向著劉封招了招手,嚴肅問道,“這事兒不是等閑事,你可有證據(jù)?”劉封深呼吸一口氣,稍稍緩過神來后,“晚輩自是有證據(jù)的。”邊說著,他邊從自己的儲物袋里取出一枚玉簡,又將那一個外門弟子從門外招了進來。薛管事將玉簡拿在手上查看。玉簡上的內(nèi)容不多,但卻很完整。從那一個外門弟子挑選任務進入怒浪洞,到他出怒浪洞出來后的種種與往常不太相符的動作,連帶著他為皇甫成做的探查和準備,應有盡有。薛管事越看表情越是嚴肅,到得他從玉簡里抽回神識的時候,臉色簡直難看到可怕。和劉封只是顧慮到皇甫成的叛逃對天劍宗、對左天行的影響不同,薛管事還考慮到陳朝真人的心情。他跟在陳朝真人的身邊比劉封跟在左天行的身邊長得多,他更清楚,雖則左天行和皇甫成不過是陳朝真人的座下弟子,但陳朝真人從來都是將他們當作自家子侄一般看待的。哪怕皇甫成入了贖罪谷,又始終未曾悔過,陳朝真人也沒有剝?nèi)ニ茏拥拿?,還將他送到了怒浪洞,給了他最后的一線機會。可皇甫成呢?他是怎么對待主人的?!背師!叛門!他真是好得很??!薛管事仔細驗看過劉封帶來的那個外門弟子的識海,證實了他識海里殘留的痕跡,臉色更是難看至極。可薛管事更明白,這件事他沒有資格處理。他回過頭盯著劉封,問道:“左小主人是怎么個說法?”劉封又從位置上站起,垂手道:“主人說,此事事關(guān)師弟,他不敢擅專,還請陳真人做主。”薛管事點了點頭,隨手將那枚玉簡收起,又與劉封道:“我這就去回了主人。”劉封點頭,再是一禮,送走了領(lǐng)著那個外門弟子的薛管事。薛管事帶著玉簡,領(lǐng)著人,一路直上山頂。陳朝真人仍舊端坐在山頂?shù)哪且粔K懸空巨石上,山風從山下吹起,撕卷著一片片的山霧,卻連陳朝真人自然垂落的發(fā)絲都沒能撩動。薛管事領(lǐng)著人遠遠站定,卻不敢打擾陳朝真人,只是垂手默然站立。站在薛管事身后的那個外門弟子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只木然站在薛管事身后。陳朝真人始終沒有回頭,他也根本沒有作聲詢問??墒茄苁轮?,他想要說的事情,陳朝真人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像是等了很久,又像根本只是片刻間,就聽得陳朝真人的聲音從山頭的另一側(cè)傳來:“薛明,你去處理了吧?!?/br>山下山風鼓吹,吹不動陳朝的發(fā)絲衣袍,卻搖動了他的聲音。錯覺一般,薛明甚至以為陳朝真人的聲音是無力到虛弱的。但他心神一凜,不敢多加琢磨,躬身向著陳朝真人的位置一拜,沉聲應道:“是,屬下領(lǐng)命。”在薛明領(lǐng)著他身后的那個外門弟子原路下山的時候,他又聽到了耳邊陳朝真人的聲音:“如果關(guān)不住,至少將消息藏到大典結(jié)束之后?!?/br>薛明心神一動,只覺得這里頭頗有蹊蹺。但他仍舊立時止步,轉(zhuǎn)過身去,又向著陳朝真人拜了一拜,再一次應了下來。直到離開了山頂?shù)奈恢茫钡疥惓嫒说穆曇粼贈]有在他耳邊響起,薛明才終于有心思去琢磨其他。譬如,為什么陳朝真人會說:如果關(guān)不住,至少將消息藏到大典結(jié)束之后呢?如果是后半句,薛明還能夠理解。將消息藏到左小主人結(jié)嬰大典結(jié)束之后,就是不想讓左小主人的結(jié)嬰大典受到那個叛徒的影響。主人他希望左小主人的結(jié)嬰大典能夠完完整整高高興興地結(jié)束,而不是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