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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生存幾率渺茫。 話落李秀清就走了,她已經(jīng)從老吳氏的記憶中知道了劉家村在哪里。 這次她走了陰路。 人間有人間道,陰間有陰間道,巫走陰間道需要大量的靈力,能不走她就不會走,這次她想盡快找到傳染源。 來到劉家村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因為這座村落上空有鬼氣。 這次瘟疫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有鬼驅(qū)疫。 她將自己渾身的氣收斂成普通人一樣進入了村子,就見老鼠到處竄,不避人,反而是人怕鼠,因為老鼠長的跟兔子一樣大,眼睛紅紅的,牙齒陰森,渾身腐臭味。 食了腐尸了。 整個村子寂靜無聲,有個已經(jīng)得病的男人正在嘲她不懷好意的笑,有死人躺在墻根下,她不經(jīng)意的一瞥卻驀地發(fā)現(xiàn)了異常,用桃木劍撥開其中一具詳細(xì)的一檢查她就發(fā)現(xiàn)這人的心不見了…… 什么東西偷了死尸的心?還是活著的時候已經(jīng)被偷了?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破空聲,李秀清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塊石頭朝她砸來,她面不改色的一揮手石頭就偏離了方向。 一擊不中,那個朝李秀清壞笑的男人就撒腿跑了。 李秀清淡淡冷笑,抬手就用靈線追上他,捆了他扔在腳下。 “村里人呢,就剩你一個了嗎?” 男人嘿嘿笑,“色瞇瞇”的看著李秀清。 原來是個傻子嗎? 李秀清放了他,然后去各家查看,卻猛然發(fā)現(xiàn)這些等死的病人都沒了心。 男人一直偷偷摸摸跟著李秀清,怕李秀清看到他,一會兒撿一片樹葉子擋住自己的臉,一會兒躲到只有小孩手腕粗的樹后面。 好了,這下她真的可以確定這人是傻子了。 很快李秀清就走遍了整個村子,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整個村子只剩下眼前這一個男人了。 “他們都被掏了心,你怎么好好的?” 男人歪著頭打量李秀清,然后嘿嘿笑,蹦蹦跳跳的跑了。 李秀清:“……” 第105章 紅蓮少年 暮色四合, 月亮爬上了樹梢掛著,照見了滿樹的烏鴉。 短短幾天之內(nèi)劉家村已經(jīng)是一座死村了, 在阡陌土巷子里大搖大擺走動的是兔子一樣大的疫鼠。 曹筠頭戴烏紗,穿著縣令官服用帕子捂著口鼻, 親眼看著護衛(wèi)把一只從村子里跑出來的疫鼠射死之后就道:“燒吧?!?/br> 隨著他話音一落, 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衙差就把火箭射了出去。 村子里的屋頂大多是用茅草蓋的,因此落火即著。 很快,火龍就把整個村落吞沒了。 曹筠帶來的除了有火箭手之外還有持刀的護衛(wèi),這些人的作用是,如果有村民跑出來就把他們就地格殺,然后燒毀。 可是一個人也沒有跑出來。 曹筠的神色凝重起來, 只有一種可能會導(dǎo)致這種現(xiàn)象, 村子里的人為了活命在他得到消息到來之前已經(jīng)跑了。 這是最壞的現(xiàn)象。 跑出去的村民很有可能已經(jīng)把瘟疫帶去了別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的官途算是完了。 他原本以為天降甘霖解決了大旱他逃過了一劫, 卻不想大旱之后又讓他倒霉的遇上了瘟疫。 瘟疫比大旱更可怕更棘手。 他要寫謝罪折子了, 把吞云縣發(fā)生瘟疫的事情報上去,然后提醒上官封鎖吞云縣, 減少瘟疫擴散的范圍。 幸好, 他沒有把妻兒帶來,他死后尚有兒孫祭祀。 既然已經(jīng)心存了死志, 曹筠就把捂著口鼻的手放下了。 “大人您快看!”護衛(wèi)忽然驚呼。 曹筠猛的抬頭就見一朵紅蓮從大火中飄了出來,慢慢的紅蓮綻放, 從里面走出了一個少年。 “是巫嗎?”曹筠怔然。 他從京師而來,在京師見過不少出入國師府的巫師,但在他的印象中巫師是一群欺世盜名之輩, 他們敗壞朝綱,作威作福,是邪惡的。 絕對不是眼前這紅蓮少年模樣。 “攔住他?!辈荏尴乱庾R的道。 可是真能攔住他嗎? 果不其然,當(dāng)護衛(wèi)一擁而上之時,那紅蓮少年消失了,護衛(wèi)們只捉住了一個染病的男人。 卻還是個傻子。 這傻子……燒了吧。 曹筠閉了閉眼,只以為方才所見是一時警幻。 —— 行路,披星戴月,李秀清追尋鬼氣而來,偶見不遠處有燈光,唇角微勾就走了過去。 近前一看,這是一座紅花蔓出墻頭來的大院,像極了世家在外的避暑別墅。 從善如流,李秀清抖了一下手中桃木劍,劍身上的符文就隱去了,變成了一把孩童可以拿在手里玩耍的普通木劍。 抬手輕叩門環(huán),三聲之后門從里面被打開了,露出了一張圓潤可愛的小臉。 李秀清微笑道:“夜間趕路路過此地,可否借宿一夜?” 這是個打扮成丫鬟的女孩子,聞言就笑嘻嘻的道:“公子請進來吧?!?/br> 方方正正的大門又被輕輕關(guān)上了,李秀清沒有回頭看,徑直往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這么晚了是誰在彈琴,琴聲叮咚如幽泉,想來定然是位絕色佳人?”李秀清故作輕佻的道。 丫鬟嘻嘻笑道:“是我家姑娘在彈琴,公子請隨我來吧?!?/br> 李秀清道:“在這荒山野嶺的別墅之中只有你們主仆二人嗎?” “是呀。” 李秀清輕笑,“你們主仆就不怕嗎?” “怕呀,可也沒有辦法,我們小姐是京師駱氏嫡女,被繼母所害只能棲身在此處?!?/br> “綠桐,你在和誰說話?”琴聲停了,一道清靈的女聲從上而下傳來。 李秀清抬頭看去就見煙霧繚繞中浮現(xiàn)了一座假山水榭,有泉水沿著青苔水道嘩嘩流出,有白紗隨風(fēng)舞動,恍若仙境。 “在下李秀清,冒昧拜見姑娘?!?/br> “綠桐,請客人上來?!?/br> “是?!?/br> 李秀清拾級而上,入了水榭就見到了一位眉目含悲,愁腸百結(jié)的嬌美女子。 她穿著一襲水綠薄紗,薄紗包裹著她姣好孱弱的玉體,她就那么半躺在貴妃榻上,一雙眼睛欲說還休,她如此裝扮與姿態(tài)明明有憑君采擷之意,卻又像是違背自心被強迫的。 李秀清開了天眼在她身上略過,從她身上沒看到惡業(yè)就對此女多了兩分憐惜。 “敢問姑娘芳名?”李秀清背手在后,手里拎著木劍佯裝輕浮浪子。 “……駱氏萱娘?!瘪樰婺锿灯骋谎劾钚闱孱D時紅了雙頰。 李秀清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吳蓮花的身體,臉上的巫文已經(jīng)被她隱去了,她此時扎著高高的馬尾,穿著一身圓領(lǐng)青衫,腰間系著一條烏帶,腳上是一雙粉底皂靴,儼然是一位耕讀傳家的俊俏公子模樣,由不得駱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