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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您醒醒……”“王妃……”辛氏只覺全身無力漂浮在空中,下半身更一陣又一陣的疼,卻只能被困在一片血紅中,不論如何都無法脫身之時,耳邊響起了一陣陣嗡嗡的聲音,將她緩慢的從一片昏暗之中,漸漸的拖拽出來,令她有了些力氣能夠睜開眼睛,對上那搖搖晃晃的明黃色床帳。秋拂一直湊在她身邊,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醒了的人,瞧見她睜開眼睛,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連忙站直了身體,小心翼翼的扶著面容樵悴,蒼白猶如薄紙的人坐起,喜極而泣道:“王妃,您醒了!太好了!”“孩子呢?”辛氏甫一清醒就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已然平平的腹部,神色頓時在沒有察覺到,本應(yīng)該是在她腹中的孩子,稍微活動的那種感覺而變了,表情多了幾分猙獰坐起身,一把就抓住了秋拂的手指,半是驚恐半是慌張的喝問道。“我的孩子呢?!”她還記得今日本來是帶著點(diǎn)心,想要去瞧瞧女兒,結(jié)果剛進(jìn)門就被迎面撲來的女兒抱住,后來她腹中就開始劇烈的疼痛,臨昏迷過去之前她只瞧見女兒驚慌神色,聽到秋拂和金嬤嬤變了調(diào)的喊聲,隨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此時她看見自己小腹平坦,本來凸起的弧度已經(jīng)沒有,下半身還一陣陣疼痛,心中清楚孩子沒有保住,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事實(shí),直到秋拂見她神色不對勁,又被她拽的幾乎要沒氣了,雖然知曉說了實(shí)話之后,可能會更加刺激到辛氏,卻也不敢欺騙辛氏什么,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應(yīng)道。□作者閑話:129.兇手是誰“回稟王妃,您的孩子……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太醫(yī)剛走片刻,說這一胎雖然沒了,以后若是好好養(yǎng)身,以后還會有別的孩子,您也不要太傷心了——”“別的孩子……還有什么別的孩子!我都已經(jīng)快要過四十了,能夠懷上這一個已然是……已然是上天賜了天大福氣!如今竟然就這么活生生沒了……”辛氏一聽到秋拂的話,手幾乎在瞬間松了開,整個人神色崩潰下來,狀若瘋癲的落下眼淚,面容眼眶俱是血紅顏色,手指一下下錘著榻邊,眼底滿滿的都是憎恨,仿佛在這個時候,她才終于能不再忍耐,說出自己心中的怨恨,口中也咬牙切齒的喊道。“王爺在我院子里過夜的日子,尚不如那小賤蹄子三分之一!那小賤蹄子若不是毀了身子,怎可能只有一個庶子來堵我的心!那小賤蹄子才得了王爺真心!如今我沒有了這個孩子,以后也不會再有了!那個小賤蹄子可高興了!”秋拂見她神色癲狂可怖,脖頸上還有她掐出的紅印,一時間也嚇得不敢上前,她知曉辛氏口中的小賤蹄子,說的乃是顧文冕的遠(yuǎn)方表妹,從小青梅竹馬和他一同長大,本來是身份不夠要嫁他做側(cè)室,最后卻因?yàn)轭櫸拿崛⒘碎L公主,不得已退為貴妾的葉姨娘。當(dāng)初辛氏入翼王府新婚才一個月后,顧文冕迫不及待娶了葉蝶夢做妾,葉蝶夢當(dāng)時已然是珠胎暗結(jié),入府沒有多久就生下了庶子顧之明,辛氏心中恨得幾乎要把葉蝶夢生吃,最終卻還是因?yàn)轭櫸拿峋S護(hù),不得已只能放棄對庶子顧之明動手,反而悄悄給葉蝶夢下了絕育藥。后來辛氏接連生下嫡長女顧海棠,還有嫡長子顧海朝之后,眼見著葉姨娘不再能生下一兒半女,腰板也就終于硬了起來,并且令自己稍小一些的嫡子,頂替了顧之明這個長子的名號,硬生生讓顧之明從大少爺變成二少爺,辛氏的心氣方才漸漸順了下來。卻沒想到這一次小產(chǎn)之后,會將辛氏心底的怨氣,再一次全都勾了起來——秋拂心中清楚這些事情,知曉這都是辛氏逆鱗,聞言也不說些什么,只是小心安慰道:“王妃莫要傷心,您剛剛沒了孩子,定要顧著自己……”辛氏聽到她這句話,用血紅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晈了咬牙稍微恢復(fù)理智,卻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沉聲喝道:“查!給我查!本妃的孩子不能無緣無故,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沒了!”秋拂聞言忙低身應(yīng)是,今日本來辛氏去見顧海棠,是想要給顧海棠送些吃的,卻在她被鎖的院子里小產(chǎn),當(dāng)時一看見大小姐撲過去,不小心將辛氏撞暈了之后,她們這些丫鬟覺得不好,立時令人將王妃扶回臨江院,后來果真辛氏是小產(chǎn)了,更是令她們噤若寒蟬,此時辛氏醒來要查,自然是要從大小姐那邊查起,這讓秋拂覺得很是有些為難。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再問一句,到底辛氏是要她從哪里查,耳邊就在此時響起辛氏聲音,即使虛弱也顯得陰森森的,讓人覺得脊背發(fā)涼忍不住后退:“這幾日你可知曉,那個小賤種都在做什么?”秋拂一聽她問這話,頓時垂下頭開始思索,因辛氏自落水之事后,總是派人瞧著溶梨院的動靜,因此她在金嬤嬤走后,也是十分注意溶梨院,辛氏突然小產(chǎn),懷疑溶梨院那邊動手,可是再正常不過了——聞言她心中一驚,想了一會低聲回道。“回王妃,這幾日四少爺都在院子里,閔嬤嬤也只能過手衣物,他身邊的人并無接觸過院里,還有大小姐那邊的人,今日清晨的時候,那邊的人來回報(bào),說是請了三房的三少爺,現(xiàn)下估計(jì)在喝茶吃點(diǎn)心?!?/br>辛氏聽到這話,胸口頓時悶氣上涌,知曉顧之素要做手腳,在這鐵桶一般的臨江院,的確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可她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是經(jīng)過層層篩選之后,她之前是多么小心翼翼,本來不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她中途流產(chǎn)之事的!如今顧之素沒了嫌疑,甚至連動手的機(jī)會都沒有,那么害了她的人是誰?!“不是他……那又是誰?!”秋拂看見自家主子變幻莫測的臉色,也不敢多提醒她其實(shí)是顧海棠,將她一撞之下她才昏迷過去,直到辛氏自己驟然臉色一沉,自枕邊拿出了一只幽紫色香囊,目光莫名的盯了那只香囊許久,待到看的秋拂都有點(diǎn)心驚rou跳了,辛氏方才將那只香囊遞給了她,襯著那張蒼白如紙的面容,聲音愈發(fā)低沉的有些可怖。“去——將這荷包,拿給太醫(yī)瞧瞧!”秋拂就算心中已有預(yù)料,一瞧見辛氏拿起香囊,還是有些頭皮發(fā)麻,一邊是辛氏一邊是大小姐,她身為一個丫鬟而已,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她都誰都得罪不起,只能為難的輕聲提醒:“王妃可這荷包,是大小姐做的……”“本妃讓你去你就去,為何要這樣多嘴?!”辛氏的眼睛已然全紅了,顯然因?yàn)檫@個失去的孩子,理智也跟著所剩無幾了,可她表面上看來無比冷靜,吩咐之時也很有條理,不光將那香囊給了她,還一一指了許多東西,包括桌案上的那些胭脂,以及她最近穿的衣物,“不光是這荷包,還有我近日吃的用的,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