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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覺瘦了?”夏安彎著眼睛笑道:“吃得還是那么多,可能是傅哥的錯覺?!?/br>傅簡豫將兩張票取出,一張遞給夏安:“先拿著票,然后我們?nèi)コ燥?,想吃點(diǎn)什么?”“都可——”“不能說都可以,”傅簡豫已經(jīng)提前猜到了夏安的回答,低聲道,“那我也說都可以?!?/br>夏安撓了撓額角,躊躇幾許,小聲說:“那,傅哥想吃過橋米線嗎?”“嗯,走吧。”兩個人進(jìn)了一家環(huán)境幽靜的小店,布簾一蓋,隔開了店外的視線。老板是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人,將兩碗熱騰騰的高湯端到了兩個人的面前,隨后奉上了兩盤配菜。他看了傅簡豫幾眼,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是沒多想就去忙了。一頓飯下肚,夏安覺得肚子都暖了。吃飽喝足付了錢,兩個人慢慢地走到了博物館,工作人員撕了票根后放兩人通行。博物館里游人寥寥,開著暖氣,靜謐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料的味道,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夏安跟著傅簡豫脫了外套,走在博物館的走廊里,心情很是放松。這家博物館是跟國外的合作,每個季度會開放一部分文物展覽。這次展覽的文物有許多是文藝復(fù)興時期的,相對于現(xiàn)在而言歷史并不算久,文物上沒有太多陳舊的痕跡,很多看上去倒還跟新的一樣。走到油畫展廳,夏安仰著頭看墻壁上的牧羊女油畫,傅簡豫站在他身旁一起看著,抬手指了指山坡上的一個人影:“他有點(diǎn)像你?!?/br>夏安眨了眨眼,看著背對著畫外的牧羊少年,有些疑惑地道:“但是他都沒有露臉?!?/br>“身形像。”特別是腰處,如果不是博物館內(nèi)有攝像頭,傅簡豫倒是很想攬著夏安的腰以更親昵的姿態(tài)一同觀覽,但是暴露在公共視野內(nèi)太過冒險,所以只能暫時克制著自己的沖動。夏安又看了眼那畫上的少年,還是沒看出來哪里像,兩個人又繼續(xù)往前走。就在他們逛完了最后一個展廳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安靜的環(huán)境下突然傳來小孩嘹亮的哭聲,夏安回過頭一看,一個四五歲的男孩趴在地板上哭得正厲害,旁邊沒有大人照看。夏安連忙走過去,將小男孩抱了起來,耐心地詢問了一陣,才知道他是跟自己的父母走丟了。傅簡豫走到他身旁,看著緊緊握著夏安手的小布丁,抿了抿嘴唇道:“送到工作人員那里吧?”夏安點(diǎn)頭:“嗯。”小男孩明白夏安能夠幫助自己找到mama,抱著自己的玩具,急切地拉著夏安往前跑,剛跑了兩步,夏安的腳腕就有點(diǎn)受不住了。傅簡豫原本在后面跟著,目光始終落在夏安的身上,敏銳地察覺到他走路時的動作有些不對勁,像是崴了腳的樣子。他心中一沉,大步跟上,接了夏安的手:“我?guī)热?,你在后面慢慢跟著。?/br>沒等夏安回話,傅簡豫直接抱起小男孩往前走去。工作人員很快通過廣播將消息傳到博物館的每個角落,他們在廣播室等了一陣,小男孩的mama才姍姍來遲,對著傅簡豫和夏安連連道謝。“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就在旁邊打了個電話,回頭就看不到小宇了,剛剛都要嚇?biāo)懒耍娴奶兄x你們了。”她掏出錢包,掏出幾張百元鈔遞到兩人面前,傅簡豫婉拒了:“舉手之勞而已?!?/br>小男孩被mama抱在懷里,一手抱著玩具,另一只手抬起來對著夏安和傅簡豫揮了揮,很快便消失在兩人的視線里。在原地靜靜地站了片刻,傅簡豫轉(zhuǎn)過身,垂眸看著夏安的腳踝。“腳是怎么回事?”夏安也沒有再隱瞞,解釋道:“昨天找到人后下了雨,下山的路比較滑,崴了一下?!?/br>“為什么之前不跟我說?”夏安看著傅簡豫有些陰沉的瞳孔,心中頓時有些慌亂,磕磕絆絆地說:“我……我不想讓傅哥擔(dān)心,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說完這句話后,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夏安的心不斷地往下沉,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汗,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他好像將事情搞砸了,但是卻不知道該怎么彌補(bǔ)。只是看到對方眼中在明顯不過的陰霾,大腦就像是系統(tǒng)壞掉的機(jī)器一樣停止了運(yùn)作。終于,傅簡豫移動腳步,卻沒和他對視,低聲道:“慢慢走會疼嗎?”如果是之前,夏安或許會否認(rèn),但是此時此刻,他惶惶不安地說了實(shí)話:“會……一動就有點(diǎn)疼?!?/br>傅簡豫沉沉地嗯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在他面前伏低了身體:“上來。”夏安小心翼翼地攀上了傅簡豫的脊背。他的后背寬闊,夏安趴在上面足夠安穩(wěn),只是心臟卻像是墜在懸崖峭壁上,一點(diǎn)也不踏實(shí)。兩個人上了車,傅簡豫將車開到了附近的藥店,買了瓶噴霧后返回。來回也不過只有五分鐘,但對夏安來說,獨(dú)自一人待在車?yán)锏拿恳环置恳幻攵己茈y熬。傅簡豫上了車,說:“脫鞋,我?guī)湍闵纤??!?/br>夏安依言照做。他的腳踝骨極瘦,薄薄的皮膚下覆蓋著青色的血管,一只手就可以掌握。皮膚白皙,越發(fā)襯得踝骨處的紅腫得明顯。傅簡豫緊抿著嘴唇,將藥霧噴在夏安的腳踝周圍,用手不輕不重地按揉了片刻,然后撤了手,從旁邊扯了紙巾握在手里,一時沒了別的動作,只靜靜地看著前方。傅簡豫不由想起了幾個月前,這個城市還處在夏日炎炎中的時候,他吃膩了劇組訂的盒飯,邀請夏安一起去改善伙食,吃了火鍋,后來又提議一人買了一支冰淇淋。夏安有好些年的胃病,也知道吃這些對他的胃不好,但還是沒有拒絕自己。也是因?yàn)樗拖陌踩メt(yī)院,傅簡豫才知道了小面包的秘密。上一次在傅母的要求下送容真去機(jī)場,碰巧遇到回國的孔至,后者同他說,夏安可能會吃醋。但是當(dāng)他回到病房,夏安的臉色如常,仍然對他笑臉相迎,那時候傅簡豫并沒有多想,只覺得是孔至自己想多了。再往后,方志勇他們在他生日的時候搞惡作劇,傅簡豫從孔至那里知道的時候還擔(dān)心夏安多想,但是后者似乎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亦或者,懷疑但是卻不敢問,只默默地將那件外套放進(jìn)了洗衣機(jī)里,也將所有的疑惑都掩埋了下去。當(dāng)然,也有另一種可能,他是真的沒有懷疑。電影院外的情侶吵架,女生說在感情上的懷疑和質(zhì)問是因?yàn)殛P(guān)心,因?yàn)樵谝?,他現(xiàn)在靜下來想想,對,也不對。夏安對自己的情意是毋庸置疑的,傅簡豫絕不可能在這一點(diǎn)上自我懷疑。只是他現(xiàn)在慢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