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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對自己的感情中,愛情或許有,但大約只是占了一小部分,絕不是大頭。夏安對于潘欽的尊重和對攝影的熱愛,傅簡豫再清楚不過。而他之所以拒絕了潘欽的邀請,原因也只有一個。因為要陪著自己。因為怕自己擔心,所以要把腳踝有傷的事情向自己隱瞞,甚至一路上都在忍痛假裝。這不正常。就算他在遇到夏安之前并沒有談過感情,但也知曉情人之間不是這樣相處的,撒嬌,要求感情上的回饋和坦誠,和對方商量自己事業(yè)上重要的事情,這些夏安都沒有做過。他只是在努力地迎合傅簡豫的需求,而幾乎從不顧及自己。小到吃一碗過橋米線,大到接受潘欽的建議走過許多山川與江河,拍攝最動人心魄的作品。傅簡豫剛出道第三年的時候擁有了一千萬粉絲,他在參加活動的時候能夠看到他們充滿熱情的雙眼,聽到女生們喊自己的名字破了音。也收到過許多粉絲寄來的信,信上有人寫:我能夠為你所向披靡,放棄一切。坐在車里,傅簡豫沒有和夏安對視,他懷疑在此刻看過去,會發(fā)現那眼底盛滿的依賴和喜歡大多都不是因為愛情。之前他為夏安是自己的粉絲而欣喜,他們以這樣的方式聯系在一起,彼此陪伴了數年的光陰,這是只屬于他們兩個的過往與回憶,他們之于彼此是獨一無二,無人可以替代的存在。但是這一刻,傅簡豫卻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陷阱,進退兩難。他想從夏安那里得到的是戀人間澎湃磅礴的喜歡,是赤.裸坦率的愛意,是朝夕相對白頭相守的渴望,而不僅僅是崇拜。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有一章,本來算好時間,十點鐘的時候寫一章半,但是等我看表的時候驚悚地發(fā)現怎么已經快十點了,我以為才九點,就神奇地少了一個小時,大概是我看錯了QAQ然后就歇菜了,只碼了一章,不過這章也磨了好久,一直磨到了現在_(:з」∠)_☆、坦誠長久的沉默之后,傅簡豫才開了口。“等你的時候,我遇到了裴導他們,潘老師說,你沒有答應他一起外出拍攝。”他頓了一頓,側過頭問:“是因為我,對嗎?”夏安和傅簡豫漆黑深邃的眼眸對望,心跳和思緒都凌亂不堪,只用第一反應去判斷,他怔怔地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個字:“是?!?/br>傅簡豫淺淺地勾了下嘴角,只是這個笑卻剝離了笑意,只留下了空殼子,亦沒有給夏安任何的安撫,反而讓他覺得更恐慌。剛才那像是跨越了一個世紀的沉默讓他的心不斷地往下墜落,夏安努力將傅簡豫生氣的那件事,那個點反反復復地琢磨,他也在回憶從前,只是他們在思想上出現了分歧。夏安最終得出的結果是:傅簡豫不希望自己有事情隱瞞。他蜷起腳趾換了姿勢,傾過身體,嘗試著去拉傅簡豫的手。沒有失敗,這讓夏安得到了一絲慰藉。他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些,然后慢慢地開口:“對不起,我以后會注意,不會再隱瞞任何事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怕我擔心,怕給我添麻煩?!?/br>傅簡豫反握住他的手,兩個人的掌心合在一起,手指交纏,熱度熨帖,只是很快,傅簡豫便松開了手。他定定地看著夏安蒼白的臉,緩緩說道:“我在意的不是這個,小夏,你……喜歡我什么?你覺得,我喜歡你什么呢?”夏安愣了一瞬。對方問了兩個問題,而他卻只能答出一個。他喜歡傅簡豫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的樣子,喜歡他每一個表情和動作,喜歡他叫自己的名字時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喜歡他骨rou下的靈魂。但是夏安至今都未能明白,雪夜里那個初吻的契機是怎樣誕生的。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只稱得上平庸,中規(guī)中矩,當在人群中的時候會被自然而然地忽視,而不像傅簡豫那樣耀眼奪目,他們本來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存在。他覺得自己笨拙,愚鈍,過于平凡,所以猜不出傅簡豫對自己的喜歡從何而起,參不透,也時常覺得同居的生活就像在做夢一樣。沒等到回答,傅簡豫抬起手,在夏安的酒窩處用指腹輕柔地摩挲了下,低低地說:“小夏,你喜歡的更多只是鏡頭前的那個我,或者換一種說法,我現在覺得,你對我更多的是崇拜,是粉絲對偶像的喜歡,而不是愛情?!?/br>他看到夏安眼中的茫然,心中也并不痛快,像是壓著千斤重的石頭。只是他明白,如果不將這些問題擺在明面上來說,他們的感情永遠都將是裹著一層薄膜,無法真正觸碰到愛情的本質。他并不想這樣,所以選擇直接問出來,說明白。“前天晚上,你發(fā)現了我衣服上的紅唇印對不對?那是方志勇他們搞的惡作劇?!?/br>夏安攥著手說:“我知道。”“你沒有問我,為什么?”“因為……傅哥不是那樣的人?!?/br>傅簡豫點了下頭:“如果我真的劈腿,所有的證據都確鑿,你會怎么做?”夏安潛意識里的想法在這一刻如同蚌打開了殼,讓人得以窺見其中的幾點珠光。他認同傅簡豫的靈魂與人品,但是潛意識里卻又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所以雖然知道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但內心深處卻又有一種想法——即便傅簡豫真的做了,在情理上似乎也是說得通的。“我……”夏安說了一個字就啞了口,半晌才將話說完,聲音低到了塵埃里,“我會……找合適的時間和你談談?!?/br>傅簡豫扯了扯嘴角,伏低身體,用右手的食指抬起夏安的下巴,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小夏,你應該義正言辭地指責我,說我是負心漢,不配得到你的喜歡,然后和我提出分手。”夏安的唇瓣顫了顫,輕輕點了下頭:“是。”片刻之后,傅簡豫撤回了手,回到座位上,心情帶著幾分挫敗與低落。他想得到的答案不是代表遵照要求的“是”,他不是施令者,也不想成為這段感情里絕對的主導。他要他們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要夏安敢在自己面前袒露真正的想法,要兩個人之間沒有因為感情中地位的高低而產生的誠惶誠恐和畏縮不前。夜色已經降臨,窗玻璃上響起了劈里啪啦的聲音,下雨了。雨聲漸大,水滴自天而降,砸落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車窗關著,空氣越發(fā)顯得滯悶。傅簡豫啟動了車子,無聲地打了方向盤,朝市中心的方向開去。夏安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用手捏著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