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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你師父不是會每月給咱們匯錢嗎?你還去兼職作甚?” 這句話徹底踩到慕寸心的痛腳,她隨即就甩了臉,“我長得好看怪我咯!還不是你生的。誰規(guī)定女孩子長得好看就不能兼職啦!何況我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我付出勞動,得到我應(yīng)得的報酬,這有什么錯?” “我不去兼職這家里的開銷怎么辦?你的藥費誰來付?你還當(dāng)是以前啊,我爸出去一趟,和人玩幾局牌就有源源不斷的錢飛到咱們家。你怪我去兼職,我不去兼職難道等著師父每個月給我們娘倆匯錢嗎?媽,師父是惦記著和我爸生前的交情這些年才處處想著我們。難道我們就當(dāng)真等著他接濟(jì),完全不為所動,心安理得么?” “這么些年下來你怎么沒有一點羞恥心呢?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些年我們拿了這么多要拿什么去還?你想過沒有?。俊?/br> “看看你像什么樣子,拿著師父的錢買這么昂貴的衣服,你身上這件少說也得八/九千上萬吧,你知道你這件衣服抵我多少個月生活費嗎?” “媽,這些年你怎么光長年齡,不長腦子?。俊?/br>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慕寸心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給我滾出去!”柳含煙一把抓起桌面上的錢扔在慕寸心臉上。 慕寸心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她也氣得不輕,直接破門而出。 她回自己的小房間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拿上包就跑到玄關(guān)處換鞋。她覺得她如果再待下去她一定會氣炸的。 她看著那雙白色的一腳蹬擰了擰眉,發(fā)現(xiàn)家里好像沒別的鞋子可以換了,最終還是將腳放了進(jìn)去。黏黏的,很不舒服,但也沒得選了。 原本還想在家呆一天再回學(xué)校的,如今和母親鬧得不歡而散也只能提前回學(xué)校了。 慕寸心徒步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的樣子才到達(dá)公交車站。夜幕已經(jīng)完全降下來了,站臺上的電子廣告欄亮著光,照亮了四周的方寸之地。彈出的無非就是一些小醫(yī)院打的廣告。無痛人/流啦,痔/瘡啦,腋/臭啦,男性/生/殖病什么的。讓人看著就反胃。 這條馬路剛剛翻新過,道路兩旁的路燈全部更換過一遍。因為不是鬧市區(qū),車流量不大,政府為了節(jié)省資源,隔一小段的距離才會開一盞路燈。公交站臺的位置剛好有一盞路燈散發(fā)著溫柔的暖光。 慕寸心很喜歡路燈的燈光,是讓人舒服的暖色調(diào),不是LED燈的冷色調(diào),讓人覺得清冷。這種光色她看著很舒服,就像藏經(jīng)閣的一盞盞酥油燈,燈火稀稀疏疏,搖曳晃動,雖然不亮,但是她覺得溫暖。 等公交車的那會兒功夫,天空中又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洋洋灑灑地敲打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延綿成一道道透明的簾線,在暗淡的天光中反射出路燈的亮色,落寞而又空洞。 公交車還沒有來,慕寸心百無聊賴,時不時探出腦袋看看前方,希望能看到公交車的影子。 十分鐘后公交車還是沒有來。不僅如此,就連出租車都沒看到一輛。就算慕寸心有心想坐出租車回學(xué)校都成了奢望。可是雨倒是越下越大了。噼里啪啦敲打著站牌,就像五線譜上無數(shù)跳躍的音符。 臉上的疼痛感消失了,但慕寸心的心情仍舊不見好轉(zhuǎn),反而隨著這雨的增大而更加煩躁不堪。因為她沒有帶傘。她捏著包帶只希望這雨能快點結(jié)束。 橫桑地處西南邊境,全然不像宛丘那樣雨水豐沛,這座城市一年都下不了幾次雨。可是元旦這兩天卻一直在下雨,單單今天一天就下了兩場雨。難道真的印證了那句“新年新氣象”么?就連天空也一反常態(tài)喜歡下雨了嗎? 慕寸心從包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19點59,還有一分鐘就整八點了。 她按了鎖屏鍵,屏幕一下子就黑了。然后她抬頭看到年輕的男人撐著那把黑色的長柄傘從雨幕里走來。他的步伐很平緩,慢慢地走在雨中,帶著莫名的老派浪漫意味,宛如一幅定格的電影鏡頭。 慕寸心定定地看著,時間好像停滯了一般,完全沒有流轉(zhuǎn)的痕跡。她知道這是錯覺,因為男人最終收了傘站在她面前,雨水在他的雙肩暈散開,睫毛上都氤氳著濕意。她扭頭看了眼站牌上的時間,整八點。 路燈暈黃的燈光稀疏地投射在男人身上,他還是穿著中午的那身衣服,只是解了領(lǐng)帶。藏青色的西服被路燈一照完全瀝去了原本的疏離淡漠。都說西裝是男人金貴的標(biāo)志,其實慕寸心倒覺得那是男人冷漠的象征。黑,灰,藏青,全一色的冷色調(diào),真的很難讓人親近得起來。 慕寸心的思緒似乎又飄到了前年的中元節(jié)。有人輕輕推開藏經(jīng)閣那扇老舊的木門,她以為是師父,迷蒙抬頭看到的就是男人那張隱在燈下的俊臉。只是那個時候這張臉要比現(xiàn)在冷漠許多,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諸神不侵,神鬼不覺??v使是酥油燈的暖光也沒能化解掉一絲一毫。 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胡桃木制成的傘柄,指節(jié)分明,還隱約可見指尖上沾染的幾滴雨水。傘面上的雨水順著傘尖簌簌下落,很快就在干燥的水泥地上留下一大灘水漬。雨是真的很大??! 男人高鼻薄唇,英/挺俊朗,眼眸在燈光下是純正的深黑色,猶如一灘化不開的濃墨,整個五官都顯得分外深邃。 慕寸心緊緊盯著男人的那張臉,整條神經(jīng)都是緊繃的,她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左手已經(jīng)握成拳頭。這種感覺很像每年體檢,她其實并未真正覺得緊張,但是每次脈搏在儀器上顯示的數(shù)字卻都是驚人的。每當(dāng)這時醫(yī)生就會問她:“你緊張什么?”她這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就緊張了。 慕寸心覺得每次見到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她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為她掌控不了,那是她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就跟膝跳反射一個樣。 男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留連,似乎并不急于開口。這般的氣定神閑讓慕寸心更加不爽,她看了眼站臺外的迷蒙雨霧挑了挑眉問道:“你想渡我?” 話一說完慕寸心就后悔了,但是覆水難收,說出口的話收不回來,她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等待那人的回答。 只見男人輕輕地將黑傘撐開,波瀾不驚的口氣,尾音拖得很長,就像永安寺那些大師嘴里吟唱的梵音,她聽見他反問:“我有傘,為何不能渡你?” 那一瞬間慕寸心好像聽到了一種像踏過初雪時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總看到許多負(fù)能量的東西,剛剛刷微博看到華哥和心如公布婚訊,頓時覺得心情好了很多。記得520那天兩人首次公開戀情,我就和喻先生說他們倆肯定是以結(jié)婚為前提公開的。沒想到短短兩個月不到就驗證了我的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