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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字,車頂安置著紅白藍三色的警燈。唯二的不同是所有的窗子都從里面用鐵欄桿封死,前排駕駛座和后排囚犯座位用相同的鐵欄桿分隔開。底盤很高,許平帶著手銬艱難地爬上去。車門從外面被法警鎖死。車子慢慢駛上馬路,一直向北而去。看守所建在離X市幾十公里外的郊區(qū),處地偏僻,聽說再往前不遠就是戈壁,寸草不生,環(huán)境十分惡劣。許平呆呆地坐在車里顛簸了很久,懷里的那封信像烙鐵一樣燒得他渾身疼痛,卻提不起勇氣去拆閱。今天爸爸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旁聽席上,顯得又蒼老又疲憊。弟弟沒有來。許平有些慶幸,他無法忍受許正看見自己戴著手銬的樣子。他寧可去死。許川維持著一個坐姿聽完了全程五十分鐘的審判,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許平羞愧悔恨,一眼都不敢去看他。最后當審判長宣讀判詞時提及自己同黃帆發(fā)生同性猥褻關(guān)系時,許平驚慌失措,突然像鬼迷了心竅一樣地抬頭去看爸爸,許川卻偏過頭轉(zhuǎn)移了視線。什么都沒有了,學(xué)業(yè)、朋友、前程,連爸爸也拋棄了自己,以自己是個同性戀為恥。許平捂著臉哈哈地絕望地笑起來,笑著笑著就從指縫里流出淚水。他從口袋里抽出那封信,兩手用力想要把它撕個粉碎,可是直到把信封都捏皺了還是下不去手。他慢慢地把信封在大腿上展平,小心地撕開一邊,倒出一張疊好的白紙來。好久他捏著那疊成四方的信紙不敢動,過了好一陣才抖著手慢慢地拆開。白色的紙上用扭曲的筆跡寫著唯一的一行字:“哥哥,我想你。你回來?!?/br>許平瞪著著行字許久許久,突然像心臟病發(fā)作一樣揪著自己的胸口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前排副駕駛座的警察嚇了一跳,猛地敲著鐵欄桿大罵:“你他媽發(fā)什么神經(jīng)?!閉嘴!閉嘴聽到?jīng)]有?!”許平把信紙按在胸口,一邊瘋了似地放聲大叫,一邊止不住地洶涌流淚。他的聲音從車窗一直傳出去很遠,驚飛了路邊的幾只麻雀,它們驚嚇地撲棱棱展開翅膀朝著清澈蔚藍的天空疾速飛去。城市早已經(jīng)被拋在身后。不再有高樓,不再有人煙。道路仿佛筆直地通向世界的盡頭,藍色的天,白色的云,藍天白云之下是青綠色的草原,更遠處是灰黃色的山,它們連綿起伏,永不止歇。【中部完】2006第34章第34章三十四。一代過去,一代又來,地卻永遠長存。日頭出來,日頭落下,急歸所出之地。風(fēng)往南刮,又向北轉(zhuǎn),不住地旋轉(zhuǎn),而且返回轉(zhuǎn)行原道。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卻不滿。江河從何處流,仍歸還何處。——傳道書“決賽前的表演已經(jīng)宣告結(jié)束了,我們下面將看到的是今天世界上最幸福的22個人,法國隊的11人和意大利隊的11人,將在德國首都柏林的奧林匹克體育場,進行2006世界杯足球最驚心動魄的總決賽?!?/br>許平關(guān)掉電視轉(zhuǎn)播,一個人靜靜地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正是上午十一時,太陽高懸在天空中散發(fā)著陣陣熱力,夏蟬在樹上不停地高聲鳴叫,汽車在墻外馬路上來去,陽光下仿佛連柏油路面都被烤化??蛷d的窗戶向外打開,窗簾卻靜止不動,好像這樣還不夠炎熱一樣,“刺啦”一聲傳來了樓上鄰居倒菜下鍋的聲音,然后是鍋鏟敲在炒鍋上清脆的當當聲。許平穿著黑色的西裝,打著黑色的領(lǐng)帶,一動不動地靠坐在沙發(fā)上發(fā)著呆。天氣預(yù)報說今天白天氣溫可能高達38度,并且在今后兩天中將持續(xù)攀升。這將是本市十年來最炎熱的一個夏天。這個家住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有些老舊了,墻的顏色開始發(fā)黃,天花板上出現(xiàn)了細長的裂紋,陽臺欄桿的暗紅色油漆剝落褪色,連家具也因為長年的使用而磨損黯淡。到處都充滿了生活的影子,被油煙熏黑的廚房墻壁,被弟弟弄壞的廁所把手,被自己坐得微微下凹的藤椅,被爸爸的香煙燒黑的茶幾一角。“嗑噠”一聲,臥室的門慢慢打開,許正穿著黑色西裝西褲一臉別扭地走出來。“怎么樣?”許平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問。“好緊?!痹S正試著抬高胳膊給哥哥看。許平撣撣弟弟緊繃的肩膀道:“去年才給你買的,你肩膀是不是又變寬了,不然不會不合身?!?/br>他轉(zhuǎn)到弟弟的正面試著系住前面的西服紐扣:“還好腰沒變粗?!?/br>許正做出要脫衣服的動作,許平按住了他的手。“不能脫?!?/br>“不舒服?!?/br>許平拍拍弟弟的肩膀:“不要抬胳膊就行了,現(xiàn)在家里你能穿的黑色西服就這一套,沒時間帶你出去買衣服了。”許正委屈地撇嘴。“頭低下來,我給你系領(lǐng)帶?!?/br>許正乖乖地在哥哥面前彎下腰。許平從口袋里掏出一卷黑色的領(lǐng)帶,立起弟弟白襯衫的領(lǐng)子。“這段時間上工是不是很辛苦?”弟弟想了半天都回答不上。許平?jīng)]有繼續(xù)問下去。他從鞋柜里取出擦好的黑皮鞋讓弟弟穿上。一只皮鞋的鞋帶散開了,許平蹲下去幫弟弟系好,又幫他理了理褲腳。他直起身體看著弟弟。頭發(fā)是新理的,又短又硬地豎在頭頂,眉毛濃重,眼睛深邃,下巴的線條像用刀雕刻出來。也許是因為從事體力勞動的原因,顯得肩膀很寬,腰腹和大腿都強壯有力,平時在家穿著破舊的T恤短褲不覺得,換上黑色的西裝不說話的時候,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充滿了狂野的魅力。許平愣了愣。“哥哥你看什么?”和帥氣逼人的外表極不相符的是弟弟幼稚的語言。“沒什么。”他摸摸弟弟的頭發(fā),“我只是感嘆你跟爸爸長得越來越像了?!?/br>弟弟像大狗一樣瞇起眼睛任許平撫弄著頭發(fā),他的額角發(fā)間有著細密的汗水。“怎么流這么多汗?”“熱。”許平摸摸自己的額頭,干干爽爽什么也沒有。“我不想穿這件衣服。”弟弟埋怨道,“好熱?!?/br>“不行。我之前怎么跟你說的,今天不管多難受都要忍著。你答應(yīng)過我了?!?/br>許正抹了抹脖子上的汗。“嗯,我答應(yīng)過哥哥的?!彼f。許平注視著弟弟許久。“到了那里你就在椅子上坐著,會有很多人從你面前走過,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