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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學一年級到今天,將近30年,多少人能有認識30年的老朋友?人一天天變老,每一天都被社會嵌進更深的模套里,每一天都認識更多的人,但是他們是你的同事、相識、熟人、鄰居,他們不是你的朋友。許平看一眼手表,何志遲到了,他拿出手機打算給何志打個電話,就聽到玻璃門被推開的聲音。何志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身穿寶藍色套裝的年輕女人。許平有一瞬間的驚訝,何志并沒有提起他要帶人來吃飯的事,而且還是個女人,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站了起來。“這是我未婚妻,衛(wèi)穎?!彼D(zhuǎn)頭看向衛(wèi)穎,“我朋友,許平。”許平和衛(wèi)穎握手,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許平有些尷尬,但是他隱藏得很好。他有些責怪何志沒有事先告訴他,否則他絕對不會選這樣一個低檔次的餐館作為同何志太太見面的第一場所,但是何志看起來卻滿不在乎。他正忙著低頭點菜。衛(wèi)穎的套裝剪裁簡潔,但是用料卻非常好,就跟她的人一樣,五官雖然平凡,但是卻有一種沉靜的氣質(zhì),令人心生好感。她穿著高級的套裝,背著高級的皮包,許平可以很清楚地看見皮包上交叉的雙“C”標志,她坐在破舊的紅色塑膠椅上,喝著免費的茶水,態(tài)度非常溫和坦然。許平私心里想踹何志兩腳。是衛(wèi)穎先開的口。“其實我平時不會穿得這么隆重。”她微笑道,“我上午剛剛?cè)ヒ娏艘粋€很麻煩的客戶,身上這套是我的戰(zhàn)斗裝。”“衛(wèi)小姐做那一行?”“我?guī)团笥压芾懋嬂取!彼蜷_皮包遞給許平一張名片。許平摸了摸身上口袋,很無奈地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名片出來。他做了個攤手的姿勢。兩個人都笑了起來。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下來,許平開始和對方很隨意地聊天,聊天氣、聊新聞、聊畫廊和出版社,何志偶爾插上幾句話,多數(shù)時候都靜靜地聆聽著。飯菜上來了之后,兩個人停止了說話。衛(wèi)穎的餐桌禮儀非常好,看起來受過良好教育的熏陶。菜上到一半,何志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看了兩人一眼,拿著手機到餐廳外面講電話。服務員端了一盤炒菜心,用香菇配著,聞起來香氣撲鼻。衛(wèi)穎看了盤子一眼,伸手招呼服務員,請對方重新做一盤端上來,不要加任何菇類。何志討厭香菇,這件事連她mama都不知道。他驚訝地看著衛(wèi)穎。“你知道他討厭香菇?”“……嗯,有一次跟他吃飯發(fā)現(xiàn)的。”“怎么發(fā)現(xiàn)的?他從來不挑食。”衛(wèi)穎笑笑,指著自己脖子的一邊道:“他這里有條青筋,吃香菇的時候一跳一跳的?!?/br>許平哈哈大笑起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一直到何志打完電話走回桌子,他還在笑著。“什么事這么高興?”何志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許平重重一拳捶在好友的背上。“我們在聊你小時候的事?!?/br>何志挑了挑眉。許平顯得有些興奮,不停地講著兩個人上小學時的事,調(diào)皮搗蛋,爬樹摸魚。何志不知道衛(wèi)穎對自己的好友施展了什么魔法,許平并不是一個自來熟的人。他不著痕跡地看了衛(wèi)穎一眼,衛(wèi)穎雖然專注地聆聽著許平的談話,卻感覺到了何志的目光。她微微偏過臉探尋地看向何志。她的鼻子不夠挺,臉頰上有些雀斑,眉毛也不夠濃密。她完全夠不上漂亮的標準,但是她的眼睛非常清澈明亮。何志有一瞬間的心悸,幾乎微不可聞,然后他轉(zhuǎn)開臉去。第39章第39章三十九。塵土受到損辱,卻以她的花朵來報答。——飛鳥集同事們幾乎沒人知道許平的生日,唯一的例外就是主編王則棟。他把許平叫到自己的辦公室,送給他一條領帶作生日禮物。出乎許平的預料,領帶是紅色的真絲斜紋,包裝得非常精致,牌子上寫著意大利文。許平知道王則棟討厭鮮艷的領帶,他自己的領帶從來只有藍色和黑色。“我老婆選的,全手工意大利,叫什么拉的,名字老長,我現(xiàn)在想不起來了?!彼ププ约耗X門上稀疏的頭發(fā),“我本來說買個藍色的,她偏說紅色的好看,你也知道我老婆,買起東西來六親不認,她說紅色的好看那就買紅色吧,你年紀輕,人瘦,這種領帶說不定戴著好看?!?/br>許平知道王則棟的有點妻管炎,這些小事上老婆一強硬他就讓步了。他笑著拿起來比了比。“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許平搖頭:“你知道我弟弟的情況,晚上我走不開。”王則棟點點頭,他并沒有期待許平答應,他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代。“我老婆跟方小姐說好了,下周五你們出來見個面,地方我們幫你安排?!?/br>許平一愣:“方小姐是誰?”王則棟撫掌:“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我老婆公司的會計,要介紹你們認識的?”許平苦笑。王則棟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有好西裝沒有?沒有我?guī)湍阏乙惶??!?/br>許平點點頭:“有?!?/br>“那就行了,你回去好好把自己收拾收拾,理個發(fā),皮鞋擦亮一點。第一次見面,給人家留個好印象?!?/br>許平已經(jīng)懶得爭辯。王則棟拿起領帶盒在許平胸前比一比,滿意地道:“領帶就用這條。還是我老婆有眼光,你皮膚白,穿黑西裝配這條領帶剛剛好?!?/br>許平去接弟弟的時候有點遲了。馮師傅下班前突然來電話,說家里有急事必須先走,把許正托給旁邊自行車修理鋪的人照看。以前這樣的事也發(fā)生過幾次,許平?jīng)]有太擔心。他準點下班離開出版社,他的同事多數(shù)都是中年女性,大家沒事湊在一起談老公談孩子,許平根本插不上嘴,下了班也很少有人招呼他參加活動。許平并不介意,他的生活非常簡單,日復一復的單調(diào)重復會讓許多人覺得無聊,但是許平卻在這其中找到一種穩(wěn)定,穩(wěn)定讓他覺得安心。他搭上公共汽車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很陰了,慘白的鉛灰色一層一層地壓下來,蜻蜓在低低地繞圈亂飛,公車里擠滿了下班回家的人,濕熱的空氣里傳來各種糅雜的汗臭味。城市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擁擠,民工們放棄了他們的田地,大批地涌向城市尋找生活,到處都在修建新的樓宇,黃色的起重機像路標一樣隨處可見。公共汽車“嗤”一聲在站牌前停下,許平后邊座位的人站起來下了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