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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亦趨。 回到正房,在廳堂落座后,林姨娘笑道:“大少爺這幾日的確是有些古怪呢,閉門謝客也罷了,跟您竟也生疏起來,除去昏定晨省,在內(nèi)宅都見不著他的面兒?!?/br> 程夫人不知她是同情還是幸災(zāi)樂禍,只是回以微微一笑。這女子生了程家第三個兒子,又是程清遠(yuǎn)甚為寵愛的妾室,明里暗里的,她都盡量給足對方顏面。 林姨娘身形前傾,壓低聲音:“有一事,還請夫人恕我多嘴之過。眼下大少爺年紀(jì)也不小了,您真該給他物色個體貼敦厚的通房了。別家的少年郎,可都是十三四就有通房了……” 程夫人笑意微涼,目光如冷箭一般射向林姨娘,“程家有不成文的規(guī)定:而立之前,不考取功名便不近女色。你是妾室,不曉得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既然你提到了,我難免思及老三,他不似阿詢,不需以功名舉業(yè),是時候添個善解人意的通房了。” “……”林姨娘嘴角翕翕,站起身來,想要婉言謝絕,程夫人已繼續(xù)道: “你我之間,千萬不要多禮,那豈不就生分了?”她笑容溫婉,擺一擺手,“老三的通房,我心里有幾個相宜的人選,定會慎重挑選,你不要擔(dān)心。下去吧?!?/br> 林姨娘心里百千個不情愿,面上卻不顯露分毫,眉開眼笑地道謝,行禮告退。 程夫人喚來管事mama,就方才談及的事吩咐一番,隨后,沒有快意,反倒喟然嘆息。 有幾日了,程詢明顯與她疏遠(yuǎn)起來,不論神色、言談,都不難察覺。是做不得假的疏離漠然。 親生兒子如此,委實(shí)叫她傷心。 毋庸置疑,程詢是沿襲程家榮華富貴的希望,今年秋闈,高中解元,料定他明年奪得會元的人比比皆是。 那樣優(yōu)秀的她的親生骨rou,已經(jīng)奪得尋常人難以企及的功名的孩子,到底是為了什么事,與父母無言地較起勁來? 百思不得其解。 當(dāng)日,程清遠(yuǎn)下衙后,程夫人把滿腹疑慮憂心和盤托出。 程清遠(yuǎn)聽完,斂目思忖多時,起身道:“讓他去外書房見我?!?/br> 程夫人行禮稱是。 程詢走進(jìn)外書房。 猶記得,前世身死之前,唐修衡問他:“除了已安排好的身后事,還有沒有未了的心愿?” 他頷首,“當(dāng)然有。我想讓家父重活一回,讓他真正懂得是非功過。”說著自己就笑了,問修衡,“我這心愿,你能圓么?” 修衡也笑了,透著苦澀,說我不能,那是關(guān)乎心性的事兒。 的確是,任誰都無能為力。他的父親就算重活一回,也不大可能洗心革面。連帶的,他的母親也不可能不做夫唱婦隨的所謂賢良貴婦。 他的悲哀,就在這兒。 外書房中,父子相對。 良久的靜默之后,程清遠(yuǎn)出聲問道:“近來,你對我和你娘甚為疏離。你告訴我,我們是該怪你不孝,還是該檢點(diǎn)自身?” “都不用?!背淘冃ξ⑽⒔拥溃罢瘴业囊馑夹惺录纯?。” 程清遠(yuǎn)擰眉。 程詢權(quán)當(dāng)沒看到父親不悅的神色,“今年秋闈之前,我夢到自己高中解元。我中了,您看到了。 “近來,我夢到明年高中會元,試題、答卷歷歷在目。 “您想讓我沿襲程家的榮華,或是讓程家更上一個臺階,可以,但是,我對您也有所求?!?/br> 程清遠(yuǎn)的心緒,從最初的匪夷所思跳躍至荒謬與好奇,“說來聽聽?!?/br> 程詢徐徐道:“我要娶廖家二小姐。我要您將城北廖家逐出官場?!?/br> 程清遠(yuǎn)愕然相望,眼神復(fù)雜至極。 程詢悠然笑道:“您放心,我沒瘋,而且,這兩件事,都是您該抓緊做的?!?/br> “胡說八道!”程清遠(yuǎn)怒目而視。 程詢笑意更濃,目光卻冷如霜雪,一字一頓:“我知道了?!?/br> 半晌,程清遠(yuǎn)怯怯地訥訥地問道:“你知道什么?” ☆、37.風(fēng)敲竹 感謝支持正版不論如何做了那么多年掛名的夫妻程詢對廖芝蘭有一定的了解。 她年輕的時候溫婉柔和只是一張給外人看的面具。因通讀四書五經(jīng)有著一些恃才傲物的書生脾氣,看不得出身相等的女子風(fēng)頭勝過她聽不得誰否定她的才學(xué)與見地。 他記得,隨著抱回的孩子一點(diǎn)點(diǎn)長大,她沒了跟他較勁的心思結(jié)交了幾個小有才名的女子,常聚在一起探討詩書禮儀和附庸風(fēng)雅之事。 偶爾她們會以請教為名,命下人將詩詞畫作制藝送到他手邊。他一概扔到一邊不置一詞。 孩子周歲前后,她心情明顯地開朗起來。一日,去了狀元樓,回來時拿著自己所做的水墨、制藝來見他,滿臉的喜悅、得色,說今日諸多才子才女齊聚一堂對我只肯滿口夸贊不肯挑剔不足之處你一定要幫我看看,免得我得意忘形。 他一聽就一腦門子火氣索性接到手中仔細(xì)看過找出不足之處,訓(xùn)學(xué)生似的嘲諷了幾句。 她要辯解,他不給機(jī)會。 末了,她白著一張臉,不服氣又輕蔑地瞪了他好一會兒,轉(zhuǎn)身走人前扔下一句:“你這樣目中無人的貨色,是憑真才實(shí)學(xué)連中三元的么?你又能在官場上做出什么名堂?” 之后,長達(dá)好幾年,她再沒主動見他,遇到不能不告知他的事,只讓下人傳話。 他固然對此喜聞樂見,還是有些意外兼好笑:他都時不時被名士、同僚蓄意挑刺數(shù)落一通,從來不會動氣,她怎么會自負(fù)到這個地步? 今日的事,他是提前讓程安與她上演,只盼著能引起她的猜忌、輕蔑,就此斷了緣分,都落得個清凈。 廖芝蘭到底還是離開了。程安喚來兩名婆子把她架出了書房。 一名婆子轉(zhuǎn)身之前,抬起手來,嘴里說著“請恕奴婢逾越”,一面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臉。 到這會兒,廖芝蘭真弄不清自己妝容到底有沒有問題了,高一腳低一腳地走到馬車前。 隨行的丫鬟上前來服侍,“小姐?!?/br> 廖芝蘭這才回神,冷冷地盯著丫鬟。 丫鬟見她一副想殺了自己的樣子,嚇得腿一軟,身形晃了晃。 廖芝蘭錯轉(zhuǎn)視線,上了馬車,冷聲吩咐車夫:“回府!” 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會來。方才那廝,她再也不要見。 廖文詠還沒離開,車夫原本有心提醒,聽她語氣不善,自是把話咽了回去。 回到家中,丫鬟忙不迭跪倒在她面前告罪:“奴婢服侍不周,請小姐賜罪?!?/br> 廖芝蘭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事情已過,算了。但你要記住,今日在程府,什么都沒聽到?!?/br> 丫鬟如獲大赦,磕頭稱是。 過了小半個時辰,廖文詠回到家中,來到meimei房里,惑道:“臨回來怎么也不叫人知會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