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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準(zhǔn)自己性格沒個譜,才沒完沒了地安排臨摹的功課,意在沉淀心性。好的師父,教的是功課,亦是為人處事之道。 今日她要臨摹的畫,看畫紙,該是幾個月前作成,沒有題字落款。仔細(xì)辨認(rèn)之后,怡君可以確定,是程詢所作。 他果然是言出必行。 平心而論,這幅畫比起楓林圖,功底顯得薄弱許多,但就算這樣,也與現(xiàn)今的葉先生不相上下。 看著陸續(xù)出手的畫,就是看到自己不斷地打敗以前的自己——在他,該是怎樣的感受? 幫忙備紙磨墨的夏荷無意間一瞥,見自家小姐唇角愉悅地上揚(yáng),笑得大眼睛微瞇,雖然不明就里,卻曉得自己的職責(zé)。她輕輕地碰了碰怡君的手臂,小聲道:“我的好小姐,先臨摹完再高興,成不成?” 怡君立時(shí)點(diǎn)頭,斂了笑意。夏荷說的對,做好功課再高興也不遲。 這可是他親手畫的,定要凝神、用心對待。 她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連jiejie虛浮無力的琴音都忽略了。夏荷、紫云耳濡目染之下,能跟著學(xué)到書畫中一些精髓,卻不是懂音律的人。這樣一來,難受的只有葉先生。 葉先生站在窗前,皺眉看著廖碧君。這孩子是怎么了?瑣事惹得她心不在焉,還是沒了學(xué)琴的興致?——都彈成這樣了,也不見她有多難過。 重話是不能說的,起碼今日不能說。碧君會哭成花貓臉。 “算了。是我心急了?!比~先生溫聲道,“回去熟讀琴譜,盡量記在心里?!?/br> 廖碧君站起來,愧疚地道:“先生,我……” “沒事?!比~先生擺一擺手,先行轉(zhuǎn)身回到課堂,望見神色專注的怡君,小小的驚訝了一下,走過去看一看,眼里有了笑意。 程詢的畫最合她意,看來怡君亦是如此。那么,日后不妨多向程詢借一些字畫,讓怡君一并習(xí)練著。 巳時(shí),廖碧君和怡君離開學(xué)堂,上馬車之前,望見程詢和姜道成結(jié)伴而來,在原地屈膝行禮。 程詢拱手還禮,姜道成笑呵呵地抬一抬手,末了,前者打手勢示意她們上車。 姐妹兩個欠一欠身,由丫鬟服侍著上了車。 怡君轉(zhuǎn)身時(shí),程詢留意到她唇畔的笑、淡粉色大氅上毛絨絨的領(lǐng)子,覺得很可愛,不自覺地笑了。 姜道成走向?qū)W堂,“我看看女學(xué)堂這邊布置得如何,要是比我那邊好,就得調(diào)換一下?!彼降懿挥弥v理。 程詢輕輕地笑,“那邊哪兒不合心意,您就吩咐我一聲,搶地方可不行?!?/br> “不早說?!苯莱尚Φ?,“我也想看看兩個女娃娃的功課,要真是可塑之才,你我得閑就悉心指點(diǎn)。如何?” “遵命?!?/br> 那邊的姐妹兩個,走側(cè)門離開程府,廖碧君道:“我要去紙筆鋪?zhàn)右惶?,挑選些好的筆墨紙張。馬車送我和紫云過去,你就回家,等到未時(shí),再讓車夫去接我們——我們選完東西,去鋪?zhàn)訉γ娴牟损^用飯。” “噯?”怡君不明白,睜大眼睛問道,“為什么把我扔下?我陪你去不是更好?” “我……我有件很要緊的事?!绷伪叹竦氐?,“今日要見一個人。過兩日就告訴你原委,好不好?” 怡君略一思忖,問:“爹娘、哥哥知不知道?” 廖碧君垂了頭,低聲道:“還不知道,也要過兩日再告訴他們。” 怡君審視jiejie片刻,第一反應(yīng)是:要壞事。京城有楊閣老一家?guī)?,男女私下來往定終身的事越來越多,她也盼著jiejie能夠嫁給意中人。但在此刻,預(yù)感真是不大好。 “我要陪你去,而且,跟車的人都要隨行,留在外面等候吩咐。”怡君握住jiejie的手,語氣懇切,“你說的委婉,但我猜到是什么事了。不論你見的是誰,遲早得讓親人看到吧?我不會添亂,在別的雅間等著,你只管帶著紫云、夏荷與他見面?!蓖R煌?,又把母親搬出來說事,“萬一你出點(diǎn)兒岔子,娘還不得把我扒一層皮???” “……”廖碧君抿唇思忖多時(shí),終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照你說的辦吧?!?/br> 廖芝蘭咬了咬牙,氣沖沖出門?;氐阶约旱男≡簝?,喝了半盞清心降火的茶,丫鬟來稟:“凌小姐過來了,此刻已到垂花門外?!?/br> 凌婉兒昨日命人送來帖子,要在今日登門。 “請。”廖芝蘭從速換了身衣服,掛上笑臉,親自出門相迎。她與凌婉兒小時(shí)候就相識,閑來無事會相互串門,但沒交情可言。 她的爭強(qiáng)好勝在心里,凌婉兒的爭強(qiáng)好勝既在心里又在臉上。 不可否認(rèn),凌婉兒貌美,還有手段。出身并不顯赫,但很懂得經(jīng)營人際來往,與地位不相上下的同輩人常來常往,更與幾個高門閨秀子弟攀上了交情。到這兩年,在富貴圈中風(fēng)生水起,被捧成了街知巷聞的京城幾位美人之一。 只是,凌婉兒跟誰都能主動結(jié)交,單單不曾籠絡(luò)過南北廖家門里的人。最早,與廖怡君初相見就有些抵觸,曾對人說:“別人的傲氣是在臉上、在心里,廖怡君的傲氣卻在骨子里。覺著那是個飽讀詩書的,有心結(jié)交,卻怕沒那個緣分,平白生出不快。還是敬而遠(yuǎn)之的好?!?/br> 心里不定怎樣厭煩,言語間卻從無貶低。這是凌婉兒的一個過人之處——隨著成為名動京城的美人,心高氣傲的性子越來越明顯,還是不會主動開罪不相干的人。 反過來,對著廖芝蘭,凌婉兒顯得很隨意,有一搭沒一搭的,坐在一起的時(shí)候,炫耀自己的情形居多。 廖芝蘭對她亦如此。真真假假的友人多了,有時(shí)候真需要這樣一個人消磨時(shí)間。 穿著淺灰色緞面大氅的凌婉兒笑盈盈走上前來,與廖芝蘭見禮,寒暄著走進(jìn)廳堂。解下大氅之后,現(xiàn)出一襲珠灰衫裙。 “怎么穿戴得這樣素凈?”廖芝蘭親自端給凌婉兒一盞熱茶。 凌婉兒笑著接過茶盞,“往后要常出入程府,打扮得太鮮艷的話,總有招搖之嫌。” “哦?”廖芝蘭訝然,“想得到姜先生指點(diǎn),不是先要作一篇讓他滿意的制藝么?”她可不記得,凌婉兒生了那根兒筋。 凌婉兒嫵媚的大眼睛瞇了瞇,娓娓道:“是啊,可我跟周家世子都不擅長。前兩日,他去了程府一趟,求一名管事遞話,想與解元當(dāng)面細(xì)說。彼時(shí)解元正忙著,沒見他,只讓管事告訴他,會請姜先生通融一二,對外人實(shí)話實(shí)說便可。我聽了,只當(dāng)是解元的托辭,心都涼了。卻沒料到,今日程府小廝便去見周世子,讓他放心,并轉(zhuǎn)告我,只要明日讓姜先生覺得音律方面有些天賦,便不愁來日得到指點(diǎn)?!?/br> 廖芝蘭一時(shí)語凝。 “真是沒想到,解元居然這樣通情達(dá)理?!绷柰駜和嫖兜匦χ坝浀靡郧奥犇阏f過他難相與,日后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