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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你這件外套我沒見穿過?!?/br> 左忱的臉上現(xiàn)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她把長發(fā)綰成一個緊緊的結扎在后腦, 對鏡子描上口紅。 整理著妝容, 左忱問:“怎么早回來了?!?/br> 蘇驚生說:“今天端午, 學校放半天?!?/br> 他低下頭,雙臂從左忱頸側穿過摟住她的腰身, 臉頰落在她頭頂,兩只手擱在她前胸。 她拿下蘇驚生的手扣大衣扣子, 左忱扣幾個蘇驚生就解幾個,來回幾次,左忱向上抬眼盯住鏡子里的男孩。 “蘇驚生, 別鬧?!?/br> “……” “蘇驚生?!?/br> 蘇驚生的臉還貼在她的頭頂,擠出一塊很可笑的rou。他有點口齒不清,軟軟地問:“你要去哪兒啊……” 左忱說:“出去一趟?!?/br> 蘇驚生又問:“不帶我呀?” 左忱說:“你在家好好寫作業(yè)。” 蘇驚生笑嘻嘻地說:“哦, 模棱兩可,你外頭是不是養(yǎng)野男人了?” 左忱:“……” 她不回答他,蘇驚生就皺起鼻子,雙眉擰起來,努力把頭伸到前面瞪著。 左忱讓蘇驚生看笑了,伸手按住他的臉把他推開,說:“我走了?!痹捖渥叩叫P,又轉頭說:“你好好寫作業(yè)。” 蘇驚生點點頭沖她揮手,目送她出門。 五月下了場雨,外面地是濕的。 左忱先去了趟公司,沒多久又出來。她沿著街走了一陣,穿過人行道,走到間茶室門口,走進去。 大廳里人很多,談投資的,吹牛逼的,她在圓桌間穿行,擦身走過所有人的熱夢。 登上木樓梯,左忱轉頭看了眼樓下,回身推開二樓包廂的門。包廂里亮著一盞小燈,煙霧繚繞在光線之間,左忱一晃神,捕獲了幾縷恍若隔世。 地方是一樣的地方,茶是一樣的茶,可只剩下—— “老刀?!?/br> “來啦,坐。” 刀祖伸手招呼她,象征性地挪了挪地方。左忱點點頭在他斜對面坐下,疊起雙腿,點了根煙。 刀祖挑一挑下巴,說:“怎么樣兒最近?” 左忱說:“還行?!?/br> 刀祖說:“有難事兒就說?!?/br> 左忱禮節(jié)性地笑了笑沒有接話,讓她接話的理由已經(jīng)不在這了。 刀祖看上去也沒有什么心情多廢話,客套了兩句后,他直接問:“叫我出來什么事兒?!?/br> 左忱還是沒有回答。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前傾身把煙摁滅在煙灰缸,站起身打開門,面無表情地沖下喊了一句:“這兒?!?/br> 一個人循聲影竄上來,牛仔褲紅格子襯衫,到頸的頭發(fā)在腦后扎一個小揪,路過格格柵欄時,傾瀉的陽光托起那張臉。他邊往上走邊挽起襯衫袖子,擦過左忱時腰里別的小攝像機撞了她一下。 左忱順著他進屋的動作看過去,對刀祖說:“我沒什么事,是他找你問點事?!痹捖渑ゎ^又說:“那我先走了胡執(zhí)。” 胡執(zhí)明顯頓了一下。 左忱明白他的神色,譏誚地掛了下嘴角,說:“不年輕了,家里還有張嘴要養(yǎng),我現(xiàn)在怕死?!辈恢朗钦f給誰聽的。 老刀臉色沒什么變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進來的胡執(zhí),只說:“坐?!?/br> 左忱放開推著門的手轉身下樓,背后木門順著慣性緩緩合上。她聽到胡執(zhí)的質(zhì)問聲順著門縫擠出來,帶著天性中的懦弱,帶著一無所有一般的視死如歸。 坐在回公司的車上,左忱拿出手機猶豫了一會,最終找出胡執(zhí)的微信。 陳禮很多年前閑得無聊,用自己的臉做了一套表情包,配上文字,逼迫公司里所有人使用,左忱當然也在所有人里。 左忱挑了一張她大笑著的臉發(fā)了過去。 那張表情下面配了一行很老年人的字體,寫著:友誼天長地久。 晚上回到家,請的阿姨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蘇驚生坐在沙發(fā)上等她。 左忱脫鞋先去里屋拿了瓶酒,等出來就就剩小半瓶了。她走到蘇驚生身前,探手摸了摸他的頭,說:“怎么又有點兒燒?!?/br> 蘇驚生抬頭說:“就是炎癥,不要緊?!?/br> 左忱說:“你不去復個診看看。” 蘇驚生搖搖頭。 左忱問:“消炎藥吃了沒有?!?/br> 蘇驚生說:“吃了。” 左忱邊問邊側頭,翻過他正在看的書,看見封面,她從鼻子里嗤了一聲:“這種垃圾看了干什么,一點兒意義都沒有?!?/br> 蘇驚生聽語氣就知道她開始有點醉了。 他說:“我覺著毛姆寫得挺好玩的?!?/br> 左忱很奇怪地扭了下眉毛,蘇驚生趕緊站起身,兩手推著她肩膀,推坐到桌子前說:“吃飯吧?!?/br> 兩三口喝干凈,左忱把酒瓶扔進垃圾桶,坐下吃飯。蘇驚生坐在她旁邊,兩人吃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十幾句,他笑了三四回。 左忱看他笑得歡,說:“好好吃,別嗆著?!碧K驚生點頭。 點頭歸點頭,笑可是壓不住的。 左忱挑起一邊眉,高昂的眉峰斜橫在眼上。 蘇驚生的眼笑成兩條波光瀲滟的河,他用筷子尖虛劃了一圈左忱的臉說:“你應該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臉全紅了?!彼袜偷匦α藥茁?,才接著又說:“左忱,你真不應該飯前喝酒,老阿姨年紀大啦,身體不比從前啊?!?/br> 左忱向上一提袖子,手按在蘇驚生的后腦勺上,一把把他按下去。 “好好吃你的飯!” 她微醺的聲音有點飄,嗓音很兇,蘇驚生卻一點不怕。 他哎呀地喊著,扔了筷子一把抓住左忱的手腕,反撲過去,用沾了油的嘴蹭左忱通紅的臉。左忱纖長的五指扒拉他的臉,他就沒臉沒皮地伸出舌頭,去舔她的指縫。 客廳里的纏斗你來我往,毫無意義的擬聲詞表征了單純的快樂。 左忱在這些方面立場很不堅定,相處的時間越長,她越被蘇驚生所影響,在廳中回蕩的咕噥和大笑里只有年輕,沒有歲月。 打斗持續(xù)了連二十秒都沒有,蘇驚生很快把左忱制服。 他把左忱壓在地毯上,叼著她一根手指眨眨眼,艷麗的舌尖順著指關節(jié)旋轉一圈。 左忱翻了個白眼,沒忍住笑了笑,喘著氣說:“起來?!?/br> 蘇驚生嬉皮笑臉地說:“就不?!?/br> “你起不起來?!?/br> “不起?!?/br> 左忱弓起身使了半天勁兒,腹肌都哆嗦了也沒能翻開蘇驚生。 她往上挺了一會,一下攤回地毯上喘氣兒。蘇驚生小人得志的笑臉就在她頭頂,她盯了一會側過頭去,旁邊一臂距離的垃圾桶里正好躺著剛才喝空的酒瓶。 她看見了,蘇驚生當然也看見了。 他癟起嘴把頭貼在左忱胸前,蹭著她下巴撒嬌說:“麻~,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