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過去，我不過問，我就該做到。你是喜歡過蕭語珩，還是其他別的誰，照理說都一樣。我是氣你的隱瞞。雖然我說服自己要理解你的顧慮，可親眼所見你拋開身份與葉語諾計較，再想到多年來你與蕭語珩相處的點滴，我不再敢說信任。我會想，會不會某個場景，某件事，甚至是她某個時候的笑，都會勾起你的回憶。顧南亭，我是個自私的人，且有強(qiáng)烈的占有欲，我愛你，只希望你為我所有。連你meimei要分享，也不行。”

    顧南亭感動得無以復(fù)加，他怕的就是她對自己沒有占有欲。

    程瀟停頓了片刻，繼續(xù)，“但是‘以后她的事，你不再管’這樣的話，你還是收回去。我?guī)缀蹩梢灶A(yù)見你失言的一天，那個時候，別怪我不原諒你?！?/br>
    她懂他的為難，他卻不懂她的大氣與豁達(dá)。顧南亭有些無地自容，他沉默了一下，才坦言：“昨晚我回了趟家，我告訴珩珩，不要試圖和葉語諾修補(bǔ)姐妹之情，尤其在嫁給馮晉驍之前，避免單獨去馮家。我還給馮晉驍打了一個電話，我說：葉語諾對珩珩是有敵意的，不像他們看到的那樣相處融洽，讓他看住珩珩，不要和葉語諾接觸。否則，發(fā)生意外的話，我管不了。我其實，”他注視著程瀟，深怕錯過她每一個細(xì)微的神情變化，“是在有所安排后才決定，不再管她。”

    程瀟回視他，許久，她問：“你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

    “我不想騙你，我是……”顧南亭眉心聚緊，“預(yù)見了一些事。”

    程瀟腦海里迅速盤旋起曾經(jīng)關(guān)于病房的那幕她認(rèn)為的幻像，“像上次赫饒那樣嗎？”

    顧南亭深呼吸，點頭。

    程瀟訝然，她追問，“你的意思是，蕭語珩會因為葉語諾遇到危險？”

    顧南亭回答：“她會經(jīng)歷一些痛苦，還會……退學(xué)。”

    “那馮晉驍呢？那個時候他在哪兒？”

    “他們因誤會分手了?！?/br>
    “會和好如初嗎？”

    “會。但是，需要一些時間。”

    顧南亭盯著她。程瀟從他的眼神判斷，他不希望自己問他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程瀟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似乎是在說服自己不要問太多。因為知道多了，好像也是負(fù)擔(dān)。

    程瀟似乎懂得了他的焦慮，“我能為你做什么？”

    顧南亭以指腹觸摸她的臉，“無論我們做多少準(zhǔn)備，都可能是徒勞，未必能扭轉(zhuǎn)結(jié)局?！?/br>
    卻不能坐以待斃。

    再看向顧南亭時，程瀟問：“那你能預(yù)見我們的結(jié)局嗎？”

    正常的時間軌跡里，他沒有得到程瀟的答案。重置的時間里，程瀟剛剛因為獲知他曾對蕭語珩動過情令他們的愛情陷入危機(jī)。顧南亭的臉色在日光下顯得有些蒼白，他說：“我不能。”

    所以相比那些可能會發(fā)生在蕭語珩身上的不可改變的經(jīng)歷，他更擔(dān)心，與程瀟最終走不到一起。

    程瀟的心思在瞬間百轉(zhuǎn)千回，她想到有本古書里記載，一位被天下人稱之為神算子的占卜大師，卻無法占卜自己未來的事。她注視著顧南亭，在他的眉目之間看到他的忐忑與不安。她忽然想豁出去賭一把，賭他雖然用心愛過別人，對她的真心才是最終可以結(jié)出的善果。

    愛他，就是敢賭的理由。

    程瀟靜默地注視他幾秒，笑了，“我還是喜歡你沉穩(wěn)有度，野心勃勃的樣子。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小心翼翼，自信全無?！?/br>
    顧南亭微怔。

    程瀟掙開他的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你早點告訴我是因為預(yù)見了一些事，才對蕭語珩那么緊張和維護(hù)，我應(yīng)該能少生點氣。不過，少生氣不代表我能接受你的隱瞞和無條件保護(hù)她，畢竟，你們除了是兄妹關(guān)系，你喜歡過人家，為了讓我舒服，分寸你自己把握好。如果你因她給我添一點賭，我不保證不會像葉語諾那樣，把怨氣回敬在她身上。你了解我的脾氣，讓她委屈難受，我分分鐘辦得到。到時候我新賬舊賬一起算，你也好過不了。”

    顧南亭有些不確定地問：“你的意思是，原諒我了？”

    程瀟用手指戳他胸口，“再敢瞞我什么事，摔飛機(jī)給你看，讓你把中南和我都賠上?！?/br>
    顧南亭聞言臉色從欣喜轉(zhuǎn)為嚴(yán)肅，他傾身擁住她，“你怎么作我都行，就是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br>
    程瀟推他，“你剛?cè)峭晡?，這么快就恢復(fù)你的福利，我怕你沒記性?！?/br>
    顧南亭卻不松手：“程程，謝謝你?！?/br>
    那聲音微有些啞，那唇，擦在程瀟耳朵上。她在心里對自己說：但愿最終的結(jié)局不會辜負(fù)我的這份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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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照常進(jìn)行。席間，肖妃別有深意地說：“戀愛中吵吵鬧鬧是常有的事，只要別真的做錯什么，傷了感情?！?/br>
    顧南亭聽出來她的話外之音是對自己的提醒，他適時表態(tài)：“我記住了，伯母?！?/br>
    肖妃又對程瀟說：“不要遇到什么事就覺得過不去了。人這一輩子，難處多了。遇事先為難自己，就活得太辛苦了。”

    程瀟當(dāng)然不會像顧南亭那么聽話，她問：“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通透了？是倪一心的從中作梗讓你明白的嗎？”

    肖妃倒不忌諱在顧南亭面前提到倪一心，她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早點明白的話，她會比現(xiàn)在更慘。只是，也許她還有贏的機(jī)會?！?/br>
    “你說什么？”程瀟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剛想再說點什么，肖妃的手機(jī)響了，因為公司有事，她要先走。

    程瀟于是只是說：“注意身體，別總熬夜?！?/br>
    肖妃答應(yīng)了，然后她拍拍顧南亭的肩膀，“替我多照顧程程?！?/br>
    程瀟透過玻璃窗目送肖妃離開，自言自語似地說：“我有種她和老程有事瞞著我的錯覺?！钡辉敢馔欠矫嫦?。

    顧南亭很少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他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

    程瀟沉默了下，說：“我考進(jìn)航校那年，我媽做了左乳切除手術(shù)，還進(jìn)行了整形再造手術(shù)?！?/br>
    “那距今已有八年?！鳖櫮贤は肓讼耄靼琢怂趹n心什么，“復(fù)發(fā)轉(zhuǎn)移的時間以術(shù)后兩年最為常見。隨著術(shù)后時間的延長，復(fù)發(fā)轉(zhuǎn)移的機(jī)率會逐漸減少。堅持每年復(fù)查，不會有事的。”

    程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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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昨晚都沒休息好，吃過午飯程瀟有意讓顧南亭回公寓休息，他關(guān)心的卻是，“你和我一起回去嗎？”

    程瀟還在回想程厚臣和肖妃最近的表現(xiàn)，試圖尋找蛛絲馬跡，她聞言說：“我又沒嫁給你，成天去你那算什么？”

    顧南亭眸底有溫柔笑意，“那就早點嫁過來?！?/br>
    程瀟不太有心情和他調(diào)侃，“趁老程和我媽都在公司，我回去翻翻他們的書房?！?/br>
    “翻書房？”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