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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沖刺階段了。所謂臺下十年功,臺上一分鐘,程瀟努力八年,到了一朝定乾坤的時候,他怎么能不緊張激動? 夏至卻誤會了,還因為他的緊張鄙視他:“別說是你們顧總,國家主席坐在飛機上,也不會影響到我瀟的好嗎?” 然而那時,顧南亭全然不知程瀟剛剛經(jīng)歷過什么。當程瀟漂亮地完成非精密進近,他已經(jīng)不需要考慮精密進近她會做得怎么樣。完全不必擔心。飛機安全著陸時,他說:“我沒忘記面試時你說過的話?!?/br> “我說過:我會用事實向你證明,你是錯的?!背虨t臉上并沒有因為過過二檢有絲毫笑容,她只說:“我做到了?!?/br> 顧南亭看到她眼里的微光。他以為那滴淺淚是因為喜悅,他微笑著與程瀟握手:“恭喜,你贏了?!?/br> 她用實力證明,她不比任何男性飛行員差。飛行時,她表現(xiàn)得冷靜、沉穩(wěn)、敏捷、果斷。一切令人擔心的女飛的缺點,在她身上,都沒有。 于是,作為飛行面試官的顧南亭遵守承諾,在程瀟通過二檢后,讓她成為業(yè)內(nèi)首位女性機長,可以獨立帶機組。 時間錯位,顧南亭無從選擇地再次“回顧”這七年,他已經(jīng)等不到她通過二檢再說恭喜。他太清楚,那個時候,誰都無法把“恭喜”說出口。所以今天,當她完成一檢后,他說:“帶你吃頓好的,算是對你的獎勵。” 程瀟眼眸里有俏皮的笑意,她說:“你真幼稚。” 幼稚到拿我當小孩子一樣哄。 顧南亭多希望,對她的獎勵僅僅是出于對她的寵愛。然而這一次,卻不是。 ********** 顧南亭選了一家環(huán)境優(yōu)雅的餐廳,程瀟看著滿桌的菜肴直皺眉,“帶我開葷也不用這么奢侈吧。從小到大,我沒虧過嘴。” 顧南亭無意解釋什么,只體貼地給她布菜,說:“多吃點?!?/br> 程瀟開他玩笑,“聽你的語氣像是,吃了這頓就沒下頓似的?!?/br> 當然不是。只不過這頓晚餐過后,我不知道你要多久才有心情好好地吃一頓飯。顧南亭抬手摸摸她的臉,“不是總嫌機餐難吃嘛,今天又是檢查,估計你也沒怎么吃飯,給你補回來?!?/br> 程瀟隱隱發(fā)現(xiàn)他神色不對。憑她對顧南亭的了解,她通過一檢雖然不算什么大事,屬于意料之中,他也一定會很高興,為她高興。此時,他非但沒有絲毫喜悅的情緒,反而有些壓抑的不安。 程瀟開始有了預感,她沒有急著追問,邊用餐邊等他開口。 然而,顧南亭明明已經(jīng)和程厚臣商量好,等她完成今天的檢查,就把肖妃復發(fā)的事情告訴她。他甚至在昨晚就開始在想開場白,如何鋪墊,怎樣切入,包括她可能會有的反應,都考慮到了。 可當她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顧南亭卻無論如何開不了口。因為事實的沉痛,讓他覺得無論怎樣說,于她,都太殘忍。幾乎是在瞬間,他理解了顧長銘當年對自己的隱瞞,以及此前程厚臣的左右為難和猶豫。 直到晚餐結(jié)束,顧南亭都沒能按之前計劃的切入重點。他保持很慢的車速駛向程家的方向,一路上,都不忍心看程瀟的眼睛。 當車在程家別墅外停下,還是程瀟先開口,她說:“我以為你要開到天荒地老?!?/br> 說話的同時,臉色已經(jīng)變了。 顧南亭扣住她手腕,阻止她下車。 兩人才因蕭語珩發(fā)生過不愉快,她又在今天通過了一檢,憑他對她的感情,憑他們之間的愛情,他今晚的反應都太不正?!,F(xiàn)下,他還把她送回了家。換作以往,這是他最不情愿的事情。 程瀟看著亮起燈光的家,問出今晚的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問題,“你是回醫(yī)院陪顧總,還是準備和我進去。” 程瀟多希望他笑著擁抱自己,霸道地要求:“和我回家?!?/br> 哪怕退一步說去醫(yī)院陪護都可以。 但他沒有。 他松手,熄火,解安全帶,率先下了車。 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在胸臆間無限放大,瞬間酸澀到程瀟眼里迅速就蘊滿了淚。她都快忘了自己上次哭是在什么時候。而她的手明明緊緊地扣住把手,卻怎么都沒有力氣推動車門。 多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顧南亭繞到副駕一側(cè),為她打開車門,牽住她的手,用壓抑的聲音說:“來,程程?!?/br> 程瀟像是和他較勁似地,不肯下車。 像是她不下來,她不踏進家門,就不用面對現(xiàn)實一樣,顧南亭竟然在那一刻舍不得硬讓她下來。他低頭把身體探進車里,抱住她,“程程,跟我回家?!?/br> 跟我回家!程瀟從未想過顧南亭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陪她回家。 如果可以選擇,她能不能說:不要! 程瀟的手改而抓住他的襯衣,她的臉埋在他頸間,她的呼吸炙熱地像是燃燒的火,灼得顧南亭的心如同被利器刺中般疼起來。 終于,她推開了他,下車,走進家門,上樓直奔書房。 顧南亭跟進來時,聽見她用微啞的嗓音說:“報告給我吧?!?/br> 她竟然就知道了。不需要任何人說明,已然猜到。 能讓顧南亭如此難以啟齒的,不會與愛情有關(guān)。那就只剩一件事,一件她最近擔心的事。 當程厚臣把報告給她,當她的視線觸及“遠處轉(zhuǎn)移”的診斷,程瀟不得不承認,那件她不愿想,不敢想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遠處轉(zhuǎn)移,癌細胞會沿著血流和淋巴等途徑轉(zhuǎn)移到肝、肺、骨頭和大腦,相比原來的手術(shù)病灶沒有復發(fā),此時轉(zhuǎn)移的地方都是重要臟器,是危及生命的。 這些,發(fā)現(xiàn)肖妃瞞著所有人自己做手術(shù)后,程瀟特意去醫(yī)院咨詢過。所以每年,她都堅持看復查報告,深怕再被蒙在骨里一次。 她該暴發(fā)的,哭,鬧,甚至是歇斯底里,都被理解,都被允許。 因為那是給予她生命的至親,是這世上最無私愛她的母親,是連她最愛的顧南亭都無法與之比較的人。但她沒有。 她只是像站不穩(wěn)似地,單手扶著書桌一角,問程厚臣:“她又故伎重演聯(lián)合你要隱瞞我對嗎,為了不影響我訓練?”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程厚臣注視著女兒蒼白的臉色,“她是希望等你通過二檢再告訴你?!?/br> “那這段時間她打算怎么做?”程瀟牢牢地盯著程厚臣,眼前卻模糊地看不清父親的五官,甚至連吐字都艱難不已:“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若無其事地上班,和我見面?只為了不影響我的情緒!等我成為機長,再告訴我,她時日無多?” 程厚臣聽不下去了:“程程!” 程瀟苦笑了一下,幾乎是以諷刺地口吻說:“她可真了解自己的女兒!”她說著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