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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么?墨九覺得自己七上八下的心終于落了地。 可是黑衣人接下來的話,卻叫墨九更不能理解了。 “你可是第一個買這種水的人?”黑衣人扭頭看向他,眼中的光芒有些叫墨九看不明白。 “是?!蹦胖荒茼樦脑捦抡f。 連平頭百姓都不敢試的水,主子,您怎么就這樣的想不開? “看來,我又占了個第一。”黑衣人嘀咕道,朝墨九勾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再過來。 “主子?”墨九滿心的疑惑,什么第一?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黑衣人微啟朱唇,吩咐了幾句,就直起身,又看向地面來來往往的人,像是出神了。 主子啊主子,您到底在想什么。 墨九飛身跳上一座房頂,想著自己主子的不對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還是做好主子交代的事情好了。 一月賣出去了一碗茶,心中大喜。 雖然對方?jīng)]有喝下去,而是用他自己的杯子裝走了,但,這也證明自己的茶水是賣得出去的不是? 于是,他的叫賣聲更加的賣力了: “薄荷水,新鮮的薄荷水,一銅板一碗,實惠又便宜,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就這樣大約叫了半盞茶的功夫,一個中年男子走到一月的跟前,問他道:“小友,這茶,怎么賣?” 一月抬頭,一個衣著富貴的人就映入自己眼中。 不單單是布料的服帖,這個人的袖口邊用銀線繡著荷葉,銀線上面穿著烏金色的細小珠子,看上去就精致非凡。 一月知道,自己遇見了一個大人物,他舔舔唇,擺出一個自認為最好看的笑容,回答道:“一個銅板,老爺?!?/br> 旁邊有人竊竊私語道:“誒,這個不是名嘴烏覺兒?他怎么會在這里?” “真的是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給我倒一杯?!睘跤X兒臉上的細紋全部舒展開,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讓一月覺得極其的舒服。 “好嘞?!币辉略揪o張的情緒,就在烏覺兒的笑容里沒了蹤跡。 他麻利的從身后二月的手中拿出一只瓷碗,倒了滿滿一碗,遞給了烏覺兒。 烏覺兒接過,先是嗅了一口,眼中竟是露出一抹疑惑,一抹感嘆。 他端起碗,嘗了一口,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是什么水?”烏覺兒放下碗,伸袖擦去自己唇邊的水漬。 這水喝上去,竟在口中留下一種淡淡的涼爽,烏覺兒看著一月手中的茶水,若有所思。 他從來都沒有喝過這種茶水,回味著口中的薄荷香,烏覺兒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小友,你這茶水是怎么做的,能不能告訴給我?” 烏覺兒的性格向來直來直去,他徑直就把自己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看著一月,他眸中有異樣的光彩閃過。 烏覺兒別的嗜好沒有,唯一對茶有著特別的喜愛。 今日,有人告訴自己,街邊一群小流浪兒賣的茶水是從未有過的極品,他原本是不信的。 可由于說話人的身份尊貴,他便也起了好奇之心,想要看看,連那個人都說好的東西,究竟是怎么樣的。 方才聞到茶水的時候,他才信了那位的話。 此水,確實夠特別。 雖比不上茶葉的芬芳,卻有著一股別樣的特殊的滋味,叫人嘗而生津,回味無窮。 誰知一月卻連連搖頭:“這是我家姑娘的主意,我不能說出來?!?/br> “你家姑娘,真是奇人一個?!睘跤X兒這樣的評論,知道他的人都知道,是極高的。 “小友,既然你不告訴我這茶是什么做成的,能不能待會再送一瓷罐子到我府上去呢?” 烏覺兒看著一月抱著的瓷壇,笑道,從懷里摸出一錠銀子,放進了一月的兜里,“這是我的定金,你看,如何?” 第51章 胸大 “老爺,這些銀子,遠遠超過價了。”一月看著烏覺兒道,一個勁的搖頭。 要不是他手上捧著罐子,沒有空出來的手,怕是就要從自己兜里給烏覺兒還回去。 烏覺兒看向一月,多了一抹贊賞,他笑道:“誰說這是今日一日的了?” “您的意思是......?”一月的眼中,有一簇火焰在跳動。 “你每日給我送一罐,送到這錠銀子花光為止,如何?”烏覺兒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瘦弱的只剩下骨頭,烏覺兒不動聲色的皺皺眉,將手收了回來。 這個孩子,真的是一個流浪兒。 那么,教給他這樣做的‘姑娘’又是誰? “好!”一月的眼睛笑成了一道縫,他做成了一單大生意,姑娘一定會夸獎自己有用處。 烏覺兒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將茶碗還給一月,就踱著步子,走開了去。 有了烏覺兒的這一出,再沒有人去考慮一月的茶水能不能喝,或者值這個價。 因為烏覺兒的為人,決定了他不可能是任何人的托兒。 既然名嘴烏覺兒都覺得這茶水好,那么,這茶水就是一定好! 烏覺兒剛走,一月就被人圍了起來。 “小友,給我一碗。”一個人將銅板擱在一月身后的三月手中的破布袋里,學(xué)著烏覺兒的話道。 “也給我一碗?!焙竺娴淖园l(fā)的將銅板放進了破布袋中。 三月看著手中破布袋里的銅板越來越多,眼眶逐漸的有些發(fā)紅。 端著碗的二月膽子也大了起來,他不停的將手中的碗填滿,又將用過的碗放進自己身后的背簍中。 三兄弟第一次感覺到,就算自己是一個流浪兒,也能通過自己的手獲得這一個個的銅板,也能養(yǎng)活自己。 他們的心中,既激動,又感激。 * 白蓮在太陽西斜的時候,往角門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中就多了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 惹得管角門的婆子多看了她兩眼。 白蓮一步不停,直接回了離愁院。 “姑娘,姑娘。”白蓮還沒到房中,就笑道,興沖沖的快步走進了房中。 “咋咋呼呼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夏溶月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雀兒,發(fā)著呆。經(jīng)過白蓮這樣一叫嚷,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著她。 “是,姑娘?!卑咨從樕弦琅f堆滿笑,卻先沖夏溶月行了一禮,再慢慢踮著腳走了進來,頗有一個合格丫鬟的樣子。 夏溶月嘆了口氣,天,我是讓你不要大呼小叫,不是讓你講究這些繁文縟節(jié)。果然,我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就連腦回路都不一樣。 “姑娘?!卑咨徸叩搅讼娜茉旅媲?,又行了一禮,“您看看,這是今日一月給我的?!?/br> 她張開手中的那個破布袋子的口子,里面躺著若干銅板和一個‘掉到銅板里’的銀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