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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極而泣的淚讓勒滿激動得完全顧忌不上旁人的眼光,他說不出話來,也無法說話,只能一遍遍親吻著失而復得的孩子,確認他的存在。江陵用力閉眼,眨去眼角的濕意,在他剛剛見到小阿曇的時候,不也是一樣的欣喜若狂?也許真的是老天保佑,在小豹子把小阿曇從秀珠手中劫下帶走之後,他們想當然的在山林里迷路了,然後很自然的招來了餓狼,可小豹子被嚇傻時的低吼卻召來了它爹和親兄弟們。要說動物也是真聰明,把他倆救下之後,豹子爹知道這一對笨蛋在野外不可能捱過太久,就銜來長樹枝,讓又冷又餓又走不動的小阿曇坐上去,然後領(lǐng)著兒子們?nèi)缋┣艘话?,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把這對笨蛋給拖了回去。萬幸張大夫當時沒把小阿曇身上那件斗篷拿走,萬幸小阿曇在寒冷中知道一直抱著小豹子保暖,否則小家夥就是能夠回來,但肯定也早給凍死了。但手腳仍是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凍傷,估計回頭得調(diào)養(yǎng)好些時候,但勒滿已經(jīng)無比的感謝上蒼了,只要人能回來,仍舊活生生的抱在他懷里,他還有什麼好求的?壽春在小阿曇回府的第三天故去了,走得安祥無比。永安侯府一夜之間掛滿了白布青幔,連宣帝都穿著素服,上門吊唁。為這位為了皇族利益而犧牲終生幸福來聯(lián)姻的女人,上最後一柱香。臨終前,壽春只留下最後一個遺愿,“別把我跟你爹合葬,三個人,太擠。睿兒,鼎兒,你們別怪娘,我知道你們爹是個大英雄,娘也知道自己有很多毛病,也做過許多錯事,可若是有來生,我再不好,也絕不愿嫁他?!?/br>這略帶幾分負氣的話,讓全家人都哭了。雖然壽春做了一輩子的侯府夫人,風光無限,可作為一個妻子,她從來沒有得到過尉遲臨風的心。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就是最大的悲哀。尉遲睿尉遲鼎都能明白母親心意,可要是把母親孤零零的一個人葬在外面,讓他們於心何忍?最終是他們兄弟一起去求了宣帝,皇上感念壽春姑姑為皇家犧牲的一切,破例決定將其迎回皇陵,在先皇後的陵墓之旁又點一處,命人動工修建皇陵安葬壽春公主,才算是讓尉遲兄弟了了這樁心愿。停靈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將壽春的棺槨發(fā)送至皇家寺廟,只等陵寢建成,再行下葬大禮。諸事已畢,家中摘去青幔白布,只是那股巨大的悲痛之意,仍在人心間彌留不散。尉遲睿早已上表,按制全家需要守孝三年,不得為官。宣帝準了這份折子,卻把他和江陵單獨召進宮中,密談許久。回府的時候,白勇告知一事,“靠山村打發(fā)人來說,那秀珠已經(jīng)死了,病死的?!?/br>在阿曇活著回來之後,勒滿不想為孩子多造殺孽,只把張大夫送去坐牢,把秀珠交給了靠山村人。李淮山很快發(fā)現(xiàn)秀珠染病的真相,村人公議之後,便將秀珠囚禁在祠堂後頭臨時搭建的小棚子里,每日供她一碗飯,卻不給她治病。秀珠很快病發(fā),全身長滿毒瘡,最終不治身亡。村里將她和房子一起燒成了灰,就在原地挖了個深坑埋下,壓上石板,任人踐踏,作為全村人的警戒。而方少紅已經(jīng)懷孕了,李淮山是到京城來找羅懷仁請教醫(yī)術(shù),順便采買些小孩子要用的東西,把消息帶來的。勒滿因在守孝,不便出面相見,只托羅懷仁送去不少安胎藥材,算是一點心意。尉遲睿看一眼弟弟,“你自己去跟他說?”江陵點了點頭。早春二月,北方依舊是春寒寥峭。但是枝頭已見杏花初蕾,地上也見茸茸新綠。趁著今日陽光不錯,勒滿帶著兩個孩子在園子里鋤草。壽春故去後,她的住所保留了下來,一草一木都沒動過。她生性愛花,勒滿現(xiàn)在正是要拔除她園子里的雜草,好讓花朵開得更為絢爛。“小阿曇在嗎?”“在的。”“小阿泰在不在?”“在!”“那包包在不在?”“嗚嗚?!?/br>父子三人全都笑了,回頭看一眼兒子,勒滿才能專心干活。自從阿曇丟了一回之後,他對兩個孩子看得極緊,生怕一轉(zhuǎn)眼又少了哪一個。江陵卻看得喉頭微哽,這全是自己的錯,否則大叔何至於如此杯弓蛇影?凝視了父子三人半晌,他才輕輕出聲,“阿滿?!?/br>“有事?”勒滿拍拍手上的泥,站了起來。自從帶孩子回來之後,這還是兩個人頭一回正式的談話。江陵深吸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道,“我要走了?!?/br>作家的話:小阿曇:不容易啊,終於回家了!小豹子:我才慘咧,還被兄弟們笑話,說我沒用。小阿曇:聽不懂啊聽不懂。小豹子:怒,欺負我不會說人話,不會賣萌麼?倫家也會的?。ㄊ箘艙u尾巴)求票票啊,求禮物啊,寫這麼長,要鼓勵?。?/br>眾:囧,搖尾巴的那是小狗狗吧,這傻孩子怎麼好的不學,盡學這個?☆、(15鮮幣)隨風續(xù)(包子甜文)70(正文完)這世上,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好事。當然,也不會有躺在功勞簿上,就能一直享受榮華富貴的好事。永安侯府作為皇上最信任的臣下及皇親國戚之一,憑借的不是他們曾經(jīng)為大洪王朝立下的赫赫戰(zhàn)功,也不是他們與皇帝陛下的親戚關(guān)系,而是尉遲一家歷朝歷代,無時無刻不為朝廷鞠躬盡瘁,盡忠效命的所作所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永安侯府已經(jīng)把他們和大洪王朝的命運緊緊的綁在了一起。王朝興,他們榮,王朝衰,他們敗。所以,為了朝廷效命既是他們無法擺脫的職責,也是他們?yōu)榱耸刈o家族必須肩負的重任。江陵努力的把這些大道理講給勒滿聽,然後告訴他最為重要的,與他們息息相關(guān)的現(xiàn)實。“恭順王叔一時趕不回來,江北聚龍山那一帶的事態(tài)越來越嚴重,皇上之前派去的欽差被人暗殺,重傷昏迷,至今還沒查清下手的人。眼下必須有個信得過的人去那里處理事情,我哥要盯著皇陵的事情,肯定走不開,所以只有我了?!?/br>江陵不舍的看勒滿一眼,告訴他,“不過你們不必跟我一起去,阿曇阿泰還小,就在府里吧。還有──”他沈默了一下才低低道,“眼下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如果你覺得我……不想留下來,也可以離開?!?/br>說完這話,他已經(jīng)用完全身所有的力氣,轉(zhuǎn)身就走,心里的苦澀只有自己知道。雖然大叔沒跟他談起過這個問題,但江陵知道,勒滿已經(jīng)對他失望了。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