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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們的錢袋子吧?”大河拎著個錢袋子走過來,這是他剛在地上找到的。“是我的,謝謝你,大河兄弟,今天要不是遇到你,我們還不知道怎么樣。”余清澤接過錢袋子放到懷里,跟大河道謝。大河撓撓腦袋,看了常樂一眼,道:“大家都是同村的,不用客氣??旎厝グ?,你那傷口挺長的,要趕緊處理?!?/br>余清澤點頭。常樂收好了東西過來,對著大河打了個手勢,常浩說是謝謝大河的意思。大河看了常樂一眼就低下頭,搖手低聲道:“不,不用謝。”余清澤挑眉,怎么感覺大河……東西都收拾好了,大河幫他們拖板車,常樂拉著小推車,幾人往家里走去。一路上,余清澤沒有琢磨被打劫的事,反而一直在想著常樂的事。其實之前常樂喊的那聲吐字并不清晰,更像是‘a(chǎn)o’的發(fā)音,但余清澤心里清楚,在那情況下,常樂肯定在叫弟弟的名字——‘浩’。他一直以為常樂是先天不能說話,沒想到,是能說話的。可是……可是,從剛剛的嘗試看,現(xiàn)在常樂又說不出來了。余清澤看了一眼拉著小推車走在前面的常樂,眉頭微皺。之前常樂那嗓音……好吧,那嗓音是真的不算好聽,粗糙,嘶啞,像是破舊的鼓風(fēng)機被拉響,又仿佛許多粗沙子在鍋里翻炒,即便余清澤帶著厚濾鏡,也不好意思昧著良心說那嗓音好聽,連煙熏嗓都算不上。不過,對于一個常年不能說話的人來說,即便這聲音難聽,此刻也是美若天籟。余清澤想了想,這種嗓音,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聲帶傷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傷害,才能造成一個人失聲?他又看了下緊緊跟在常樂身邊的常浩。小少年顯然對哥哥能說話也是非常震驚的,不過經(jīng)過剛才,他又失望了,現(xiàn)在只是安靜地跟著常樂走著,時不時側(cè)頭望一下他哥,臉上的表情很糾結(jié),估計是很想問什么問題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問。找時間,要跟常爺爺談一談了解一下,再請個好點的大夫給常樂看看。余清澤心里想著。一路亂七八糟地東想西想,不知不覺就到家了。回到家,常爺爺一看余清澤半邊身子全是血,頓時嚇了一大跳,知道出事了,他趕緊拜托大河去請大夫,然后到廚房打來一盆水,擰干了布巾先給余清澤擦臉。“怎么回事?怎么受這么重的傷?”看著那滿身的血,常爺爺眉頭皺得死緊。常樂到廚房洗了手臉,然后回到堂屋接過余清澤手里的布巾,又換了盆水來,給余清澤把后背上的血跡擦掉。包著傷口的衣服他沒有動,大夫沒來,他怕一取下來就又流血了。“麻煩你了,樂哥兒?!庇嗲鍧沙返懒寺曋x,然后對常爺爺說道:“回來的時候碰到打劫的了?!?/br>“打劫的?”常爺爺吃驚,“這么多年,很少聽到有人在這條路上被打劫的啊。”余清澤道:“可能要過中元節(jié)了吧?!?/br>常爺爺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唉,下次遇到打劫的,你們直接把錢給他們,那些人都不要命的,錢財身外物,自己的身體最重要!”常浩洗完臉也過來了,聽到這話,他答道:“不是的爺爺,余大哥本來也是先把錢給了他們的。”常爺爺不解了,“那怎么還受傷了?”常浩氣憤道:“那些人要把我哥留下!”常爺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也怒了,“什么?那些山匪,那些混蛋竟,竟……”常爺爺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了,手一直抖。常浩又道:“所以余大哥就跟他們打起來了!”常爺爺看了下常樂,孫子好好地在眼前,也沒有受傷,然后他轉(zhuǎn)頭感激地抓著余清澤的手,跟他道謝:“阿澤,真是謝謝你了,幸虧你在,不然,不然……”說著,常爺爺?shù)难劬Χ技t了,他實在無法想象,要是常樂被那群山匪……“爺爺,不要道謝,這是應(yīng)該的?!庇嗲鍧捎糜沂峙牧讼鲁敔?shù)氖?,安慰老人家?/br>常浩又道:“爺爺,還要謝謝大河哥,他幫我們把山匪打跑了。”“好好好,待會爺爺就謝謝他?!背敔斆讼聦O子的頭,答道。不一會兒,大河帶著大夫到了。那邊大夫給余清澤清洗傷口,上藥包扎。這邊常爺爺拉著大河好一頓感謝。大河是個憨直的漢子,平時在村里也比較沉默,不會說什么客套話,只是一個勁地擺手,說不必謝。大夫上藥包扎完,又開了方子讓常樂跟著他回去取藥,大熱天的要喝點藥防止感染。大河一直在一旁等著,等到大夫和常樂走了,他也沒回去。常爺爺送走了大夫,然后對大河說道:“大河,今天辛苦你了,晚上留下來吃晚飯?!?/br>“飯就不吃了。”大河搖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頭問余清澤:“那個,阿澤大哥,你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余清澤抬眼,問道:“你怎么這么問?”大河皺眉答道:“里面有兩個人的面巾掉下來了,我認得他們,是常年在城里混的小混混。你們是不是什么時候得罪他們了?”余清澤疑惑:“小混混?不是山匪?”大河很肯定地答道:“不是,就是小混混,我在碼頭經(jīng)常都能看到他們。”不是山匪竟然是小混混?余清澤皺眉道:“我們并沒有得罪人,硬要說的話,昨天有個人來我們小吃攤鬧事想訛錢,沒成功被我們戳破了?!?/br>常爺爺猜測道:“那可能是一伙的也不一定。”大河蹙眉,道:“據(jù)我所知,那伙小混混吃東西向來不付錢,明目張膽地吃白食的,倒不會特意找茬訛錢,他們要錢都是直接要的,也不會蒙面?zhèn)€,街上許多小老板都敢怒不敢言,但也不敢得罪他們,就怕惹上他們麻煩就沒完沒了了?!?/br>聞言,余清澤禁不住沉思起來。按照大河的說法,那伙小混混今天的行為就很怪異了,平常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今天就蒙了面又訛錢了呢?而且……余清澤回憶了一下,開始的時候小混混好像并沒有打常樂的主意,是在看他很干脆地給錢后那老大才開始看常樂的。感覺,那伙小混混的目的,不是錢也不是常樂。如果要錢,當初拿了錢就該放他們走了,可如果不是,那么……心中一動,余清澤雙眼陰沉地微瞇,右手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小偷、菜蟲找茬,現(xiàn)在又打人,看來,他們的小吃攤是礙著某些人的眼了!余清澤心里冷哼一聲,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越是這樣,他越是要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