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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些。月光在樹林中投下重重陰影,她羨慕地看著地上照出的兩人擁抱的影子——程勿和女瑤小聲說話,說著說著,便聽到了親吮聲。 白落櫻紅了臉。 身旁一暗,她余光看到青年蹲下。張茂沉默的,疑問無比的,安靜地待在她身邊。 白落櫻:“……” 許是大戰(zhàn)在即,白落櫻對夜神的沒覺悟,不像往前那般煩躁。她抱著自己的膝蓋,林中風吹著她的臉,冰涼無比。她茫然的問夜神:“程少俠和女瑤師姊真好,看著他們,我有一種他們一定會一輩子的感覺……可是這世間真的有人會在一起一輩子么?” 夜神驚喜于白落櫻居然主動給他說話。他心中狂跳,心臟砰砰砰,只記得白姑娘清脆婉婉的聲音,卻沒聽清白落櫻到底說了什么。 夜神:“……” 白落櫻回頭,無語地看一眼身邊一聲不吭的人??吹剿谋砬橐粍x那,夜神身子僵硬,目中露出惶恐之色。他怕她又說讓他走開之類的話……白姑娘心里嘆口氣,與張茂四目相對,她沉默一會兒,不自禁地問出口:“你為什么還跟著我?你想要什么?” “你覺得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么?” 張茂這次屏著呼吸,全身心投入白落櫻跟他的對話,幾乎是數著語氣詞在聽。白落櫻話音一落,他牢記程少俠指導自己的話——對心愛姑娘,不管知不知道該說什么,都一定要說點什么。只一味悶著不開口,再好的姑娘也會煩,也會懶得跟他說話了。 張茂激動地張口欲說話。 卻是白落櫻擺了下手,自嘲道:“算了算了,你別說了!我竟然問你這種問題……我知道你肯定要說‘不會’‘沒有人會在一起一輩子’。掃興,我干嘛想不開跟你說話?!?/br> 張茂:“……” 他那跳得厲害的心臟,霎時間突吹來一陣冷風,吹散了他心間的所有熱度。 張茂低下頭,看著兩人倒影在樹林中的倒影。過了很久,他悶悶道:“不是?!?/br> 白落櫻已經忘了兩人的對話了,她重新開始打盹,被張茂一語驚醒,茫然道:“???你說什么?” 夜神平靜道:“我說會,我和你會在一起一輩子的?!?/br> 白落櫻怔忡睜大眼,睫毛顫抖,睡得濕潤的眼睛一眨不眨。這時,她真的一點都不困了。心頭甚至為他這沉悶的話,飛快地重跳了一下。見張茂抬頭,與她對視。他遲疑一下,似判斷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他想起來后,伸出手,僵硬地搭在她放在膝蓋的手上,安撫地拍了拍。 白落櫻:“……!?。 ?/br> 她睡得瘋了么?一覺醒來,發(fā)現夜神居然在安慰她?!張茂還會安慰她?他沒有一口回絕,并回復“我不會跟任何人綁在一起一輩子”這種話? 張茂真的沒有。 他手放在白落櫻手上,拍了兩下后,看姑娘一直震驚地看著他,卻并沒有躲開。張茂心里松氣,握住她的手,輕聲:“小玉樓大戰(zhàn)時……你躲在我后面,別亂沖出去。” 白落櫻身子輕輕一顫。 她低下眼睛,被他灼熱的眼睛看著,她臉頰微燥,嘀咕道:“干嘛要躲在你后面?我也會武功。要是你不小心受傷了,我還傻站著不動,等受傷???” 張茂:“你怎么會受傷?” 白落櫻大氣:“我怎么就不……” 張茂打斷:“但凡我有一口氣在,你都不會受傷的?!?/br> 白落櫻:“……” 她所有的話被卡住,消失。她愣愣地看著他沉著淡漠的樣子,不動感情,四平八穩(wěn),如他往前一般。夜神張茂的情緒,比起正常人要少很多。他平靜看她的樣子,作出保證的樣子,就好像說“我吃過了”“你也吃吧”一樣自然。他是真的沒太多感情,又是真的喜歡她—— 喜歡到,愿意為她去努力改變自己。 在一刻間,白落櫻忽然覺得一切的別扭難過,好像都不太重要了。她露出一個笑容,伸手臂擁抱住蹲在她面前跟她努力說話的這個男人。男人全身僵硬地承受著她的擁抱,血液開始狂流,白落櫻在他耳邊柔聲: “那你也要好好的,你好好的,才能保護我啊?!?/br> “事后,我才能繼續(xù)不理你?!?/br> 張茂:“……” 難道事后,他還要討好白落櫻?兩個人還要繼續(xù)冷戰(zhàn)?她還是不理他? 悶悶的,張茂失望地謹記任何時候都要回答小白、不能不吭氣的自我要求:“……唔?!?/br> 白落櫻低笑,臉貼著他的發(fā)絲,側頭,輕輕親了他的發(fā)一下。自然,正郁悶的夜神,是完全不知的。 …… 女瑤等人已經出發(fā),日夜兼程地趕向小玉樓。朝廷兵馬、關外魔門十二派,也在發(fā)力。小玉樓這邊情況危急,斬教和小玉樓的人被逼入山中樹林,每過一日,戰(zhàn)力就要損失一半。 而消息重新啟動后,小玉樓山上的四大掌門,也收到了洛陽的情況。謝望一怔,心中活動開來:“……女瑤和陛下合作了?陛下……” 曹云章心里沉下,看謝望的表情,便知此人又動了心思。他立刻開口穩(wěn)住其他三位掌門,厲聲:“爾等在此時還猶豫什么?洛陽勢力已經丟了,想要翻盤,想要有能力跟朝廷談判,跟魔教這一戰(zhàn),我們就不能輸。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 他眼睛緊盯著謝掌門:“女瑤前往洛陽,小玉樓出事,她一定會回來的……三位掌門請做好準備,當年小玉樓之事,我們可是每一個都參與了的!你們以為就憑小玉樓的事,即使我們現在認輸,女瑤就會饒過我們么?” “這一戰(zhàn),勢在必得!” 羅象門的趙琛趙掌門安靜很久,輕微點了頭:“曹掌門所言甚是?!?/br> 藥宗那位氣質孤冷的年輕女掌門羅起秀語氣淡淡:“我輩分最低,藥宗勢力也最弱。三位掌門如何說,我便如何做?!?/br> 三大掌門的目光都落到真陽派的謝望謝掌門身上。其實真陽派因為背后原來站的是朝廷,所有事情都參與,所有參與的又不是很多。四大門派中,唯一能抽身的,大約只有謝望。但三個勢均力敵的掌門都看著他……謝望心里長嘆口氣,面上輕輕點頭:“諸位放心,四大門派同仇敵愾,我真陽派不會在這時退出的。” 回去山頭壓陣,謝望云袖飛揚,儒雅地盤腿而坐,重新閉上了眼。他心中琢磨:為防走漏風聲,我自然不方便多問。情況有變,朝廷勢力敵友不明,希望阿微所做的安排有效……在今后的局勢上,給真陽派保住一片凈土。 其他三位掌門回去,按照約定,一般弟子的戰(zhàn)斗,他們這種地位的人,都不會主動參與。曹云章除了那一道劍,也沒有掉身份地下去跟魔教嘍啰們對打。四大掌門除了壓陣,給各家弟子戒護,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