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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穿透飛舞在天際的瞿如群,令原先殺氣騰騰的瞿如們,突然都莫名地靜止在半空。 阿鏡的身體卻仍直墜而下,但身下卻軟綿綿地,并不是落在地上。 但阿鏡來不及留心別的,只顧看向懷中的瞿如蛋。 蛋的確破了,可以清晰的看到蛋殼的裂紋。 然而此刻,正從蛋殼之中探出了一個小小地頭……像是皺巴巴的嬰兒的臉,這是……一只小瞿如! 它探頭探腦地看看阿鏡,然后張開大嘴,哇哇地哭了起來。 雖然是瞿如的孩子,哭聲……還挺像是人類的嬰兒呢。 阿鏡先是驚愕,然后,卻忍不住笑起來。 她接住這鉆出來的小家伙,把它舉高。 在如潮涌般的琴音中,靜止的瞿如們也都看見了這一幕。 當琴音消失的時候,飛舞在天空的瞿如不約而同地停止了鼓噪不安的叫聲,原本嗜殺的妖獸們,紛紛落定,歪著頭溫柔地看著面前這一幕。 為首的瞿如飛到阿鏡身前,阿鏡雙手捧著小瞿如,送到它面前。 瞿如并沒有立刻接著嬰兒,反而用那雙人的眼睛望著阿鏡,然后,它低下頭,在阿鏡的手上輕輕地用額頭碰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抓住小瞿如,騰空飛起。 *** 靈崆從阿鏡的身下鉆了出來。 它抖抖身上的毛:“丫頭,幸虧你還不算重,不然的話,我英俊的臉只怕要給你壓扁了?!?/br> 阿鏡仰頭望著天空,瞿如群如同烏云消散般,迅速地消失在夜空里。 天空,星淡月朗。 阿鏡看了會兒,突然往旁邊殘存的廊橋上跑去,她手腳并用地順著廊橋爬到屋頂,放眼看去。 月光下,似乎有一道熟悉而礙眼的身影遺世而獨立。 青玉冠旁邊的絩帶隨風溫柔的起伏,修長的眉眼漠然低垂,眉心那一點道法丹心痕,在夜影里……好像竟是黑色的。 “你在看什么?”靈崆不知何時也跟著上來了,蹲在旁邊懶懶地問。 阿鏡擦了擦雙眼,才發(fā)現(xiàn)眼前空空如也。 難道,剛才看見的是幻覺? “靈崆,方才……你聽見琴聲了沒有?” “救了你命的琴聲嗎?吾當然聽見了?!?/br> 哦……那就不是幻覺了。阿鏡窒息地想。 ☆、五夜颼溜枕前覺 先前琴音飄來,瞿如靜止不動的時候,藺師叔帶著秦霜趕到,秦霜眼見密密麻麻地瞿如把阿鏡圍在中央,紅著眼就要直接闖進去救人,幸好藺師叔及時攔住。 如今瞿如退了個一干二凈,兩人才都安心。 方圭別院眾人迅速收拾殘局,安排負傷的弟子就醫(yī),其他弟子們便又各自安枕。 藺渺迅速地發(fā)了一封道玄信給秦瞭,把今夜情形做了說明。 回到里屋的時候,正聽見秦霜在對阿鏡說:“那個沈遙夜這么惡毒,他就是想借瞿如的爪牙害你,鏡兒,以后見到他你可要躲得遠遠的?!?/br> 靈崆趴在阿鏡腿上,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只是頭上的純陽巾有些歪歪的。 阿鏡抬手給它整理了一下:“好的少主,我知道了?!?/br> 秦霜看她的臉上似乎不知被什么劃出了一道細微傷痕,十分心疼:“你看看……受傷了吧?不過不打緊,我有玄玉膏,保管不留一點疤痕?!?/br> 阿鏡摸了摸臉,只有一點點疼:“不用啦少主,不要緊?!?/br> 秦霜早不由分說掏出了藥膏:“你是女孩子,怎么這么不在乎自己的臉?” 周師叔看到這里,很氣憤地咳了聲。 藺渺看到這里,笑著打圓場:“今晚上是多虧了這孩子,不然只怕我們要全軍覆滅了?!?/br> 瞿如這種打死不退,勢必趕盡殺絕的勁頭,想想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秦霜的手指沾了膏藥要抹到阿鏡臉上的時候,阿鏡跳起來:“糟了,我忘了小姐還在夾道里!” *** 這一夜,阿鏡在張春的委屈的痛哭跟憤怒控訴之中,幾乎無眠。 靈崆也被張春聒噪的忍無可忍,湊在阿鏡耳畔低聲說道:“你點她的昏睡xue,豈不是天下太平了?” “那要怎么點?在哪里點?” 靈崆絕望地看了她一眼:“你真是比我想象中更弱啊?!?/br> 被一只貓說弱,阿鏡有些不服。 靈崆為了消滅她這種不服,就從自己床上敏捷地跳到張春床上。 它舉起那圓滾滾的爪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在張春身上拍了一下。 張春猛地坐起來:“什么東西?” 靈崆見這一招失效,擎起爪子打量了會兒,若有所思地說:“原來如此,因為我今晚上用力過度,所以發(fā)揮不出來了?!?/br> 張春瞪著靈崆,突然一巴掌揮了過去:“死貓,叫你的時候你不在,現(xiàn)在別想來套近乎!” 靈崆向來深受萬千寵愛,突然被人打了一下,又居然被污蔑說要套近乎,異常憤怒,從地上跳起來,揮爪去撓張春。 剎那間,人嘶貓叫,亂成一團。 阿鏡嘆了口氣,翻身睡覺。 *** 次日一大早,方圭山派了來接應(yīng)的高階弟子們,為首的弟子向著藺渺跟周師叔行禮,道:“師尊已經(jīng)聽說了妖人作亂之事,昨夜已經(jīng)派了靈州堂的弟子前去追蹤緝拿?!?/br> 阿鏡遠遠地看著,隱約聽見了幾句。 靈崆問:“丫頭,你是在為沈遙夜擔心嗎?” 阿鏡搖頭:“我想他不會有事的……只是想不通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人總是會變的。” “他原本不是人?!?/br> 靈崆眨了眨眼,半是驚奇地說:“他原先也是仙人?那就好說了,仙人墜入魔道……或者神隕的話,都會喪失本性跟記憶,再加上輪回轉(zhuǎn)世,變成現(xiàn)在這樣也不足為奇。” 阿鏡見它說的頭頭是道,忙問:“那我怎么還記得從前的事?” 靈崆仰頭望著她,琉璃般的雙眼里光影氤氳。 過了會兒,它說:“這個……這個是比較少見的,除非……是有人保留了你的靈識,所以你才會記得從前,但這樣做是逆天之舉,做這種事的人是會受到天譴的哦!” 阿鏡覺著雙腳都有些站立不穩(wěn):“什么?逆天?天譴?” “是呀,”靈崆舔了舔爪子,梳理自己的毛兒。 昨晚上跟張春一場人貓大戰(zhàn),激戰(zhàn)里被那兇悍的丫頭把頭頂?shù)囊淮槊o拔了去,作為一個完美主義者,靈崆覺著整個貓都有些失去平衡,于是舉起爪子擺弄。 它又問:“你可知道是誰做了這些?不管是誰,都很夠意思啦。是值得性命相托的生死之交?!?/br> 阿鏡思來想去,搖頭。 靈崆問:“你既然認得沈遙夜,那會不會就是他?” “不會,”阿鏡見左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