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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周圍的士兵們也在瞬間被天機鼎所懾,血rou盡失,魂魄全無。 最可怕的是,天機鼎的威能似乎還在迅速地擴大,把更多的妖獸,士兵們盡數(shù)囊括其中。 很快,敵我兩方都發(fā)現(xiàn)了這異狀,大家紛紛停止了交戰(zhàn),拼了命的往外逃離。 鳳明無法置信。 水瀅,這難道是要把所有都毀滅? 他卻已經(jīng)無法出聲,甚至感覺自己的神志也開始消失似的,只能拼盡最后的一絲力氣把阿鏡抱得緊緊的。 在一片的鬼哭狼嚎之中,鳳明太子隱約聽到阿鏡喃喃:“原來、我也……” 鳳明聽不清楚。 “情根不滅,”阿鏡似乎在笑,“情緣……不了,原來如此?!?/br> 淡淡朦朧的金光從鳳明的眼前蔓延。 他的鼻端嗅到一股清幽的甜香,就仿佛人在百花盛開的春日山谷,所有的憂煩,苦痛,盡數(shù)消失不見,更不必提什么生死,只有無盡的愜意跟愉悅。 與此同時,耳畔有一陣淙淙的琴音傳來,似曾相識。 已半是入魔的水瀅顯然也聽見了這琴音,她驀地轉(zhuǎn)頭看向聲音來的方向。 北安城頭,有一道獨一無二的身影巍然而立。 長指掠過琴弦,橫掃千軍似的,汩汩的琴音如同清風拂面,蕩滌妖邪。 連天機鼎上那彌漫的妖氛都因而給阻住停滯。 鳳明也感覺到那股撕扯自己的力量在突然間大為減輕,他得以睜開雙眼。 懷中,阿鏡也正抬眸:“殿下……” 鳳明心有靈犀地將她放開。 阿鏡盤膝在地,雙手在胸前合起。 ——“入我情天,得我庇佑?!?/br> ——“情根既在,情緣不死!” 不像是道訣,反而像是什么神圣的誓言。 隨著阿鏡的手勢緩緩張開,掌心的一團金光也隨著盛開似的開始彌漫。 與此同時,在汩汩淙淙的琴音之中,也有一道游絲般的金光從北安城頭迅速卷來。 琴韻悠揚,勾魂奪魄。 阿鏡掌心的金光騰空而起,而城頭上的那道金光也像是迎接一樣,如同蛟龍般騰空掠過。 兩道金光在空中碰撞,而后便死死地絞纏在一起。 交纏在一起的金光彌漫,如同最繁盛的金色的藤蔓,又像是無數(shù)的煙花聚在一起綻放。 最終,一朵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情花,在湛藍的天空上盛開。 如此絢麗,熱烈,美妙,比所有的美夢更美輪美奐。 鳳明仰頭,睜大雙眼看著這一幕。 原本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是此刻戰(zhàn)場之上所有人也都仰頭望著,連先前躁動的妖獸們也都奇異地安靜下來。 大家都被這一幕奇異而瑰麗的場景吸引,震懾,也許并不僅僅是震懾,而是陶醉。 當情花綻放的時候,那股甜香是會讓所有三界六道的有情眾生都為之迷醉,身不由己。 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在金光散開的時候,天機鼎的妖力在迅速收縮。 因為就連cao控著天機鼎的水瀅,也被那股彌漫的情花之力感染,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那位神秘的國師大人的時候,看著那人淡漠冷清的模樣,少女的心怦然而動,辛酸而甜蜜,情難自已。 直到情花綻放的這剎那,天機鼎的白光徹底消散。 水瀅聽見“嚓”地聲響,原本拖在掌心的寶鼎,突然之間裂開一道縫隙。 然后,是千萬道龜裂似的縫隙,這本屬于魔界的可怖逆天的寶物,竟生生地碎裂成片片,自水瀅細嫩的掌心滑落。 水瀅看著這一幕,并沒什么反應,只是輕輕地笑了笑。 金光之中,她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第一道的裂痕,然后,就如同天機鼎一樣…… 直到,灰飛煙滅。 最后一眼,水瀅回頭看向北安城頭。 那道影子,仿佛有些陌生,又像是極熟悉的人。 他沒有死啊……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吧。 在灰飛湮滅之前,最后一滴淚從水瀅的眼角緩緩滑落,又迅速地被風卷走,如同它的主人一樣,悄然無聲地消失在天地之間。 ☆、第59章 距離那場足以毀天滅地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了十六年。 十六年中, 在后人的口耳相傳中, 這一場戰(zhàn)役漸漸成了傳奇。 鳳明太子率軍親征,勇不可當。整個北俱蘆洲的修道者幾乎都參與了, 規(guī)??涨啊?/br> 而每個親歷過的士兵跟參與的修道者們提起那次大戰(zhàn),無一例外說起的,是北冥國師城頭一曲定乾坤,蕩滌十萬妖獸叛軍。 那次戰(zhàn)役之后, 鳳明太子便登基為皇,一來是丹鳳新帝睿智天縱, 二來也是應運而生, 短短十幾年內(nèi), 整個北俱蘆洲已經(jīng)恢復了百年之前的太平安樂,轄地之中, 雖也時常有妖獸出沒, 卻并不曾再出現(xiàn)過妖獸食人之事。 丹鳳皇朝治下的百姓們,無不頌揚新帝圣明英武, 乃是真命天子。 只有皇都的朝臣們才知道, 他們的這位新帝, 在圣明英武之外, 還應該再多添一個詞:胡鬧荒唐。 比如, 三天前,新帝宣稱自己被沉重的政務壓得喘不過氣來, 人生甚是無聊, 所以要暫時告假數(shù)日, 調(diào)養(yǎng)身心,等調(diào)養(yǎng)好了后,再回來繼續(xù)為臣民服務。 就這樣丟下了寥寥數(shù)字的一封信,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出了皇都,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在滿朝文武急的急,氣的氣,跳腳的跳腳,上吊的上吊之時,在往北海路上,雖然登基為帝,風采卻更勝當年的鳳明殿下人在白馬之上,笑的春風搖曳。 靈崆實在看不下去,路邊經(jīng)過的那些女子們,不管是妙齡少女還是中年少婦,但凡給鳳明目光掃到,一概的臉上泛紅,眉眼含春,像是中了什么毒。 靈崆道:“殿下,你這是在干什么?果然是春天到了???” 鳳明冠冕堂皇地說道:“我在考察民情,體會民生?!?/br> 靈崆嘖了聲,突然念叨:“幸好靈犀已經(jīng)不在了,如果看到這一幕才有趣,只怕會被氣活過來。” 鳳明掃了他一眼,沒吱聲。 靈崆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道:“殿下,當年靈犀死了,你真的一點也不傷心?” “我為何要傷心?!兵P明仍是笑的招搖。 “啊,雖然……” 雖然明知道鳳明的出身跟靈犀那家伙的出身委實天差地遠,也向來都是靈犀單方面的花癡而已,但靈犀從頭到尾都記掛鳳明,甚至連死都想讓鳳明吃“大補蛇羹”,面對她的死,鳳明竟絲毫的波動都沒有,這似乎…… 靈崆很惆悵,大概是終于有了同為“靈”字輩的自覺,對靈犀產(chǎn)生了一點同情的心理。 鳳明仍是笑嘻嘻的,渾然無心。 從皇都到北海,抄近路要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