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開了擴音放在床上。電話那邊一陣車門開合聲,胡天靠在車上往三樓窗戶看,一手伸進車里按喇叭:“又熬夜?不是提醒過你熬夜對身體不好嗎?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停!”何惜赤著腳坐到窗臺上,沖樓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別啰嗦,等我五分鐘,我馬上下來?!?/br>話音剛落,何惜把電話一掛,沖進洗手間里一頓cao作猛如虎,五分鐘不到就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他走到玄關處換鞋,穿上一只后想起東西沒拿,光著一只腳蹦蹦跳跳拎起昨天準備好的貢果燒紙,在樓梯間一路疾奔。坐上副駕駛,胡天遞給他一盒早餐,何惜開了蓋,香味撲鼻。他舉起筷子夸贊道:“不錯不錯,四年了,我的口味你還是一如既往了如指掌啊,等下在你大哥面前我替你美言幾句,讓他在下邊給你物色一個好差事!”胡天臉都綠了,擰著眉毛看了他一眼:“吃你的,要不是在開車我都能打你?!?/br>何惜嘿嘿笑:“你不敢?!?/br>兩人去掃墓,從不帶花。許之羽雖然喜歡那些花花草草,但何惜不喜歡,他不喜歡就不送,不管許之羽是死了還是活著,都得順著何惜的意。一年沒人來,不是夸張,許之羽墳頭的草真的得有一米高。何惜和胡天費了好大勁清理干凈,用帶來的小掃把掃了灰,這才把貢果擺上去。燒紙錢時,胡天點了一根煙,煙霧吞吐間還是當年那個小流氓的架勢,一點也不像一個霸道總裁。他看著淼淼上升的青煙,又看了眼何惜面無表情的俊臉,試探到:“等會兒下山,我們去附近的咖啡館坐坐,我有幾句話跟你說?!?/br>何惜把最后一疊紙錢丟進去,拍干凈手:“好呀?!?/br>下山比上山輕快,但兩人還是在這乍暖還寒的天氣出了一身薄汗,被咖啡館里的空調一吹,又開始冷了起來。何惜自從許之羽死后,或許是憂慮成疾,身體一直不太好。胡天把自己的圍巾解給他,見他好受了點,就揮手把服務員叫了來。服務員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拽得很,把菜單往桌上一扔,雙手插著兜滿臉不耐煩。眉宇之間的戾氣倒有幾分像活著時候的許之羽,不由地,何惜多看了他幾眼。服務員發(fā)覺了,一眼瞪過來。這一瞪眼就更像了,何惜覺得有趣。彎了彎嘴角,姣好的皮相反倒讓服務員有幾分不好意思,略顯局促地別開眼。胡天注意到他兩的小動作,忍不住咳了一聲,給自己隨便點了一杯咖啡。想起何惜晚上失眠,就幫他點了一杯純牛奶,把服務員打發(fā)走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小雨,落在地面上了無蹤跡。何惜撐著下巴看了會兒,胡天敲敲桌子喚回他的注意力:“何惜,我今天約你,主要是想談談你和羽哥的事。”“哦?說說看?!焙蜗Р幌矚g純牛奶,只用勺子攪了兩圈。胡天斟酌了一下用詞,采用了比較含蓄的說法:“一轉眼,羽哥已經去了四年了,這四年里你一直是一個人,沒有找過對象,好像也沒有動過這方面的心思。我也知道你和羽哥感情好,但是他畢竟已經死了,我們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著,作為羽哥最好的兄弟,我不得不替他勸你一句,過去的就放下吧,以后的日子好好過,找個能照顧你的,把羽哥忘了吧?!?/br>何惜一邊聽一邊盯著胡天,把他看得有點無處遁形,額角隱隱有冷汗冒出才移開視線,狀似無意道:“那你說,我該找誰呢?”胡天沒有接話,替他往牛奶中加了兩顆糖,用勺子攪勻,用眼神示意何惜喝一口。何惜嘗了嘗,味道還不錯,有一點點甜味,又不至于鼾。胡天這才答到:“找個能照顧你的。”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著手修文☆、初見何惜早已過了什么都不懂的年紀,哪里聽不出胡天的言下之意。相顧無言之下他有點想笑,他問胡天:“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那時候有點不太友好,我可是一個很記仇的人。”胡天咽下口中苦澀的咖啡,眼神有點悠遠,沉默許久才道:“那時候我覺得,你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br>何惜與胡天的第一次見面,大概是八年前。學生時代的何惜,其實是有點內向的。他不像一般少年一樣,在叛逆期肆意妄為。他每天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頗有幾分仙氣。他與胡天這種成天在泥里打滾,在教導主任的口水下茁壯成長的差生不同。何惜是老師們眼中的寶,是父母間吹噓的資本和驕傲。那時的他們,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就是——云泥之別。所以當許之羽帶著何惜出現在胡天面前時,他有一點差生對于好學生毫無根據的藐視和不屑。更多的是,當他看見何惜身上干凈整潔的校服和背上分量不輕的書包。再看看自己一身剛從泥里滾出來的狼狽模樣,臉上還留著打架而來的青紫傷痕。三個人站在校園偏僻處的大樹下,就連平時不注意形象的許之羽那天都穿得格外精神。只有胡天,只有他狼狽得像一條狗一樣。惱羞成怒之下,胡天對何惜自然沒什么好臉色,他抬頭望天,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他問許之羽:“羽哥,你帶這個書呆子來干嘛?等下咱們還去不去游戲廳了?”胡天見何惜的第一眼,就把他歸類為書呆子。但很快,打臉來得猝不及防,接下來的事情,令他對何惜徹底改觀。許之羽不接他話,拍了拍何惜的肩膀,帶頭走向學校圍墻。他把書包從何惜背上剝下來,放在手中掂量了兩下,側頭問:“這里面沒有什么易碎物品吧?”何惜從沒逃過課,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還是下意識搖頭。“沒有?!?/br>許之羽笑了笑:“那就好?!?/br>話音剛落,他奮力一擲,何惜那只從未被如此粗暴對待過的書包,翩然劃過一道利落的弧線,翻過圍墻,隨著一聲輕響穩(wěn)穩(wěn)落地。許之羽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連胡天都被嚇了一跳。他頗有些幸災樂禍地偏頭看了一眼,卻見何惜絲毫不擔心自己消失在視野中的書包,已經躍躍欲試在許之羽的指導下翻墻。胡天站在一邊看戲。一開始何惜手腳并用,使盡全身力氣攀爬,奈何他平時疏于鍛煉,雙手雙腳都使不上勁。眼看著這個方法行不通,許之羽便讓何惜騎在自己肩膀上,踮起腳尖讓他抱住墻頭,總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