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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身掛了上去。許之羽在下面問:“抓緊了嗎?”“抓緊了,你松手吧?!焙蜗Ш暨旰暨甏瓪狻?/br>許之羽聞言,就真的松了手。他退后幾步,一手遮在眼睛上方擋太陽,抬頭對何惜進行下一步的指導(dǎo)。“你抱緊一點,用腳勾住,然后翻身騎上去,對,用點力?!?/br>那邊兩人全副身心都投入于翻墻大業(yè)中,全然沒注意到話中的歧義。倒是胡天在旁邊聽出點不對味兒,掩著臉輕咳了一聲。等臉上的燥熱過去,胡天見何惜還在墻頭上進退不得地掛著,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三兩下爬上去,騎在墻上對何惜伸出援手。何惜一點也不介意剛才胡天的出言不遜。他心大地很,很多話只在耳朵里過一遍就隨風(fēng)飄散了。所以見胡天伸到自己眼前的五指,何惜只是眼巴巴看著,臉上帶著為難。何惜此刻雙手都扒在墻上,若一只手松了勁,難保不會掉下去。胡天沒辦法,只能雙手穿過他腋下,像抱孩子一樣把人抱起來,然后從將近兩米高的圍墻上跳了下去。這期間胡天好像聽見許之羽叫了他的名字,語氣中透著不悅。但胡天沒在意那么多,站穩(wěn)之后就和何惜拉開了距離。他故作帥氣地拔拔頭發(fā),眼角的余光一直追隨著何惜把書包撿了回來。何惜剛把書包背上,許之羽就動作敏捷地翻了過來。落地后許之羽在胡天肩膀上揍了一拳,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才轉(zhuǎn)身幫何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留下做了好事反被咬的胡洞賓,率先走了。許之羽這一拳可打得不輕,胡天的肩胛骨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他揉了揉,一臉的莫名奇妙,心說許之羽這又是抽了什么瘋?好心沒好報!心中憋屈不解,但胡天懶得去追究。他和許之羽之間本就是不打不相識,早已習(xí)慣了兄弟間的拳腳打鬧。后來想來,如果當(dāng)時自己但凡心思細膩一點,張嘴問了那么一句,得知了許之羽對何惜的心思。會不會主動避嫌與何惜保持距離,就不會在年少懵懂的相處中暗生情愫,夾在兄弟和心上人的深淵中至今還爬不出來。三人穿過大馬路走到學(xué)校附近的游戲廳。許之羽換了一百塊游戲幣,分了何惜一半,兩人肩并肩姿態(tài)親昵。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tài),胡天見許之羽兌換了那么多游戲幣,自己腦袋一熱也把所有的零花錢都換了。兩個褲袋里都塞得滿滿的,沉甸甸的,走起路來叮當(dāng)作響。胡天尋著兩人的背影走了過去,許之羽正帶著何惜打魂斗羅。胡天站在何惜身后,偷瞄許之羽的臉色。見他黑沉著一張臉,最后還是沒敢把多余的游戲幣送給何惜,心想這次沒用完就留著下次用。何惜和許之羽兩人打得起勁,胡天也手癢起來,他霸占了最后一臺機子,大放狂言說要虐哭何惜,讓他跪著叫爸爸。何惜人聰明,學(xué)什么東西都快。魂斗羅他打了幾把,除了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之后就越玩越順手,那技術(shù)堪比老手。狠虐了胡天一頓,何惜甩手不玩了。他覺得沒意思,讓許之羽帶他去玩玩別的。胡天拉著何惜不讓走,他憋著一口氣,說什么都不肯起身,硬是要贏一把這事兒才能完,否則誰說話都不好使。沒辦法,何惜只得坐下,陪這個幼稚鬼開始一場又一場新的廝殺。一連又打了十幾把,每把何惜都贏得不費吹灰之力,實在是無聊透了。最后許之羽給何惜使了個眼色,那一眼無比默契。何惜心領(lǐng)神會,故意放水讓胡天贏了一把,這才挽回了他那岌岌可危的尊嚴。滿滿一個下午,三人橫掃整個游戲廳,虐得一干同樣是逃課前來的小學(xué)生哭爹喊娘。最后何惜上下拋著手中僅剩的兩個游戲幣,苦口婆心教導(dǎo)他們:學(xué)校不可怕,游戲廳里的人心才復(fù)雜。不知不覺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何惜家里人管得嚴,放學(xué)后沒有特殊情況必須五點前到家。眼下已經(jīng)接近四點半,時間再耽誤不得,他手里還剩兩個游戲幣,何惜就彈無虛發(fā)地夾了兩個娃娃。一只豬和一條狗。那只豬送給了胡天,狗送給了許之羽,權(quán)當(dāng)他們陪玩一個下午的謝禮。許之羽和胡天將何惜送到樓下,何惜站在樓梯上向兩人告別。他笑得兩只眼睛都彎起來,睫毛卷翹,周身好像都開滿了花兒,就那么一邊揮手一邊消失在樓梯口。胡天懷里還抱著那只豬,神色呆滯目送他離去,那模樣傻透了。這之后,在許之羽的媒介作用下,何惜漸漸融入了他們的小圈子里。青澀的少年不懂情愛,胡天不知那時涌動在心間的悸動代表著什么,不知道目光為何總是追隨著何惜。他也不明白在知曉何惜與許之羽的戀情之后,為什么會半夜從家里,步行到這個早已客源稀少的游戲廳,用那天沒來得及用完的游戲幣夾了一個晚上的豬。咖啡館里又來了一位客人,推門的動靜喚回了胡天的思緒,他嘆了一口氣,悄悄撫平眉間的皺褶:“現(xiàn)在想起來,我年輕時候真是蠢得可怕。”何惜撐著下巴看他,調(diào)侃道:“是啊,你肯定還不知道,我送你那只豬,是想暗示你,你蠢得像它一樣?!?/br>胡天也跟著笑,笑著笑著神色漸漸認真起來,他正襟危坐,像一個等待評委裁定的選手:“何惜,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會不會考慮一下我?”何惜嘴角的笑還沒收回去,他垂下眼:“抱歉,我目前還沒這個打算?!?/br>☆、付一卓和胡天分別后,何惜接到了許佳期的電話。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別扭的性子,明明心里惦念著許之羽,卻不肯回來看一眼。許佳期和許之羽是一對雙胞胎兄妹,從小相依為命,爹不疼娘不愛,吃著百家飯長大的。按理說這樣的一對兄妹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好才是,但他們兩個生有間隙。何惜作為一個外人,不好逾越,只在偶爾談?wù)撈疬@個話題時勸說上一兩句,更多的就不會干涉了。許佳期原本音色清亮,在電話里聽起來有些失真。她先是和何惜互相問候了一堆有的沒的,浪費了十幾分鐘,才別別扭扭地聊到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