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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我好愛你?!扁Р患胺?,付一卓語出驚人。他見何惜呆怔的模樣,便用手指在他心口劃了一道,喃喃著:“寶寶,你這里,我想拿出來看看,是不是只有許之羽一個人?!?/br>他說得極為認真,語氣絕不像是在開玩笑。何惜心中驚濤駭浪,拍開他的手,戰(zhàn)戰(zhàn)兢兢捂住胸口,避重就輕道:“殺人是犯法的!”付一卓笑了一下,卻比哭還要悲哀。他離何惜更近了些,鼻尖對著鼻尖:“我在你身邊八年,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他說話時,唇齒間有一股酒味,何惜聞了聞,帶著點僥幸問:“付一卓,你是不是喝醉了在耍酒瘋?”付一卓淡淡搖頭。他的確是喝了酒,但不至于醉到胡言亂語。他只是借著酒意,說出思維清明時不敢開口的話而已。沉默半晌,何惜嘆氣道:“既然沒醉,那你起來,我們好好談?wù)?。?/br>付一卓依言放開他,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垂著頭道:“說起來,我愛你,今年正好是第十年。”何惜認真算了算,就算一見鐘情都只有八年,他就費解了:“還有兩年哪來的?”付一卓翻出一張照片給他看:“十年前,你救了陽陽一命?!?/br>十年前,科技開始普及,有存款的年輕人都會買一個手機,用來打打電話發(fā)發(fā)短信,但更多的是玩貪吃蛇、推箱子之類的單機游戲。何惜生活的小鎮(zhèn)比較落后,大城市的人都系著絲巾手捧半觸屏,他們那兒還找不出幾個監(jiān)控。正是深秋,河道邊上的風(fēng)很大,吹得何惜鼻尖發(fā)紅。他吸了吸鼻子,不停搗鼓著自己的新手機。他期末得了年級第一,軟磨硬泡之下,何媽用了小半個月工資,幫他買了一個外形時髦,功能齊全的手機當做獎勵。河邊的人行道不知是偷工減料,還是幫助行人進行腳底按摩,水泥里摻雜著鵝卵石,凹凸不平。何惜光顧著玩手機沒注意,差點崴了腳。他是出來買醬油的,這么一摔,醬油灑了一地。何惜失意體前屈,腦中八個大字:是鵝卵石先動的手!人生總是有太多的意外和無奈,不能完美避過就只能收拾殘局。何惜問馬路對面的店家借了掃帚和拖把,吭哧吭哧一點點清理路面。一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女從他身旁走過,女的手中推著一輛自制的木質(zhì)嬰兒車,男的不斷東張西望,兩人都行色匆匆。何惜正蹲著擦地面,以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嬰兒的側(cè)臉,這讓他發(fā)現(xiàn)了很不對勁的地方。這地面凹凸不平,那婦女推著車走得極快,嬰兒車沒有防震功能,滾動間東倒西歪,孩子的頭時不時磕在旁邊的木棍上,何惜都替他覺得痛。小孩兒看起來一歲不到,雙目緊閉。他乳牙都沒有長齊,正是愛哭鬧的年紀,臉頰還掛著亮晶晶的淚痕。小孩子覺淺,在這樣的顛簸下應(yīng)該大哭大鬧才是。但這小孩毫無反應(yīng),不像是睡著了,倒像是昏迷了。再一看這對男女,就更加可疑了。他們都穿著樸素滿面風(fēng)塵,手中既沒有拿奶瓶也沒有拿尿布,臉上一點為人父母的慈愛關(guān)懷都沒有,只有不安和焦急。何惜心中警覺起來,快要過年了,壞人都蠢蠢欲動,最近電視上播報了幾起人口拐賣事件。何惜懷疑,這一男一女就是人販子。不管他的猜測是真是假,哪怕有一點點可能,何惜也不會袖手旁觀。等那兩個人走出一段距離,何惜過了橋,在對面河道上一路狂奔,趕在他們之前跑到下一個岔路口,往那兒一蹲,手機對準他們倆咔咔拍了幾張照片。男的很有警覺性,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樣,一雙眼睛看了過來,嚇得何惜一個激靈。何惜當時不過十五歲,細胳膊細腿,他很有自知之明,打是肯定打不過,只能茍過。何惜急中生智,連忙將手機翻轉(zhuǎn),露出職業(yè)性假笑來了一張自拍。那兩個人就在這個路口上了一輛面包車,何惜特意記下它的車牌號,然后撥通110報警。卻沒想到被警/察叔叔給教育了一頓。人口失蹤要二十四小時才能立案,人家家屬都還沒報案,他這個知情人就站出來了。接線員差點沒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妨礙公務(wù)。頹喪地放下手機,何惜一步三嘆,繼續(xù)清理地面。事情發(fā)酵了幾天,等案子真正立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人販子是個老手,他極其有手段,消失之后再也找不出蹤影。一夜之間,大街上貼滿了尋人啟事,何惜偶然見了,揣著手機里的幾張照片直奔警局。他提供了嫌疑犯的照片和車牌號,對案情的進展有極大幫助,警/察把他手機里的照片拷貝下來。何惜舉了下手:“叔叔,我的自拍就不用留了吧?”“多一張照片多一條線索?!本?察叔叔如是回答。家屬來之前,何惜就走了。但他的自拍從此就留在警局的文檔里供人瞻仰。這件事在何惜的腦海里早已被掩埋,如今看到照片,那些記憶被喚醒,變得煥然一新。何惜看著照片里笑得十分燦爛的自己,提出了一個疑問:“為什么這么多年,你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付一卓聞言把臉埋進掌心,此時此刻他很想頭頂?shù)臒艄庀纾驗楹诎的芙o人最好的偽裝。這件看似意外的失蹤案,其實另有隱情。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家里出了點事!就更得晚了些!☆、可憐有一句話說得好:你一是個什么樣的人,就會用什么樣的眼光去看待世界。付一卓從來都抱著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個世界。當年的付一卓只有十六歲,他的性格還未定性,處理問題的方式有點極端,不似現(xiàn)在這般穩(wěn)重。這導(dǎo)致人的一生中許多追悔莫及的事,都是在名為“叛逆期”的這個時間段犯下的。付一卓的父母老來得子,長子又正是最不討喜的年紀,自然要更疼愛幼子多一點。付一卓也無意爭寵,在他的世界里,他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不再需要父母的疼愛。這就導(dǎo)致他與誰都不親近,不知不覺養(yǎng)成了十分冷血的性子。付以陽失蹤那天,是付母推著他出門買菜,付一卓跟著充當苦力。菜市場喧鬧無比,人擠著人,空氣中充斥著各種動物的腥臭味。付一卓一路都嫌惡地皺著眉,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溜出去透口氣。在外面呼吸了十幾分鐘的新鮮空氣,付一卓算著時間趕回來。遠遠地,他看到母親在跟小販吵架,由于情緒太激動,嬰兒車已經(jīng)脫了手。付以陽坐在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