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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我老秦家啊,秦香可是我家養(yǎng)大的女兒,算起來我們也是親家,她王小芬要走了,地自然該是我家的?!?/br> 書記一愣,明白她不止是來胡攪蠻纏的了,還是來搶地的,抬手指門口,“胡說什么!你給我出去!叫你家男人來給我說!” 周正英還賴著不走,又說:“地不給分,那她地里的糧食呢,我要是去接著種,就算我的吧?還有她家院子,空著也是空著,我娘家表弟剛好要結(jié)婚了,他們家人多地方小,要不他剛好結(jié)婚了去?。俊?/br> 書記煩得不行,“讓你男人來!” 周正英這么大的動靜,村子里很快就傳開了,王小芬這邊自然就知道了,王家人已經(jīng)把田地和王小芬院子的鑰匙都拿去保管了,周正英這么一鬧,無疑讓老王家覺得這是在和他們搶東西。 這還了得么,王小芬的弟媳當時就不干了,王小芬還在暗罵周正英傻婆娘呢,弟媳就跑去了周正英家堵門罵。 弟媳家的大媳婦也跟著不干了,本來王家這邊拿了地,就說分大兒子家一半的,院子空著就空著,大兒媳剛好喜歡花花草草小寵物,也正好借去養(yǎng)寵物和花草。 本來王小芬都同意了,結(jié)果周正英搞這么一出,大兒媳也不干了,婆媳兩個一同飛奔過去堵門。 大兒媳是個身高一米七、體重一百六的狀大個,力氣大、嗓門兒更大,比她婆婆罵得都賣力,一口一個周正英你個搶地的傻婆娘,簡直有排山倒海之勢。 周正英躲在家里,門都不敢出,還要大女兒秦彩虹幫她出去處理。 秦彩虹才不去,她就嗑嗑瓜子,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一身行頭,說:“媽,我這個衣服,800,褲子,350,皮鞋,760,頭發(fā),我做了600呢,我出去吵了,萬一打起來,我這身行頭可就報銷了,這么多錢,抵咱老家一年多的開銷呢?!?/br> 堵得周正英半個字也說不出來,臉色鐵青。 回頭秦彩虹爹焦頭爛額的從書記那里回來,見王家婆媳兩個在門口罵,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進門就把周正英罵了一通。 周正英又去找秦彩虹。 秦彩虹攤手:“媽,你找我也沒用,我罵不過我爹啊。” 周正英:“……” 另外一邊,王小芬收拾行禮,懶得搭理周正英,她求了秦彩虹帶她們婆媳一道走,秦彩虹就特意晚留了幾天,她怕人家等久了,于是加快速度收拾東西,所以根本沒時間去搭理周正英。 反正傻婆娘就是傻婆娘。 但舒寧卻還記得不久前“生個不人不鬼”這話,如今都要走了,以后恐怕也不會怎么回來了,最多回來探探親,那她就干脆趕在走之前,收拾收拾那周正英。 某天下午,舒寧幫王小芬一起搬了收拾好的行李包去秦彩虹那邊,塞進后車廂,辦完后,秦彩虹拉王小芬進屋聊天說話,似乎是有什么事要談。 舒寧沒管,就坐在院子里,沒多久,周正英回來了,見到舒寧就翻了個白眼兒,“哦,這不是咱家白養(yǎng)那閨女么,嫁了人了,就成白眼狼了?!?/br> 舒寧看著她,表情一點點變了,但只是笑笑,不說話。 周正英轉(zhuǎn)身進了灶屋,取水喝。 舒寧起身,也跟去了灶屋。 周正英正在倒水,見她進來,側(cè)頭看了她一眼,趕她道:“去去去,個寡婦,晦氣,別把我家灶屋都帶上你那身寡婦晦氣。” 舒寧卻仿佛飄過去似的,一點腳步聲都沒有,就站在了周正英身側(cè),緩緩的,用一種毫無起伏的音調(diào)說:“大姨?!?/br> 周正英放下水杯,側(cè)頭瞪眼,“誰是你大姨,當寡婦當傻了,人都不會認了?看清楚,我是你大媽!” 舒寧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繼續(xù)用毫無起伏的音調(diào),陰森森地說:“大姨,我死的時候,你不是說,我死了好,死得干凈,也省得拖累我媽和秦香嗎?” 周正英看著面前這副陰森氣的面孔,再聽著這些話,“哐當”一聲,搪瓷杯掉落在地,水灑了半個腳背。 她身體都僵硬了,聲音也顫抖;“你,秦香,我警告你啊,你不要胡鬧,我跟你說,書記上次發(fā)了宣傳冊,已經(jīng)說過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根本沒有的,你不用在這里嚇唬我?!?/br> 舒寧冷笑,緩緩抬腳,朝前走了半步,逼近周正英,繼續(xù)用陰森的口氣道:“大姨,你好像都忘了???我可沒忘呢,你站在我靈堂前嘀咕的那些話。” “你說我有爹生,沒爹養(yǎng),天生命不好,還說我媽把我爹克死,再克死我……” 每個字,每句話,都讓周正英的面色灰一度,等說到后面,她恨不能當場腳一軟跪下去。 她雖然具體不記得當年在堂禮的葬禮上悄悄嘟囔過什么,但并不妨礙別人幫她回憶一下,自己說過什么,提醒一下,總歸是記得的,尤其這些從來不好當著人前說出來的話。 周正英置身灶屋,卻仿佛重新回到了十年前,白布、靈堂、嗩吶、哭喪。 她站在靈堂前,面對堂禮的畫像,低著頭,暗自嘀咕:“可憐啊,有爹生,沒爹養(yǎng)啊,還不是你娘命硬,克死你爹,再克死你,一家子活該唄,等以后你娘把你媳婦也克死了,你就真的在陰間和你媳婦在一起了,那你等著唄,或許不用十年,就等到了呢?!?/br> 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都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沒有一個人知道,可現(xiàn)在,她耳邊卻回蕩著這些話—— “……或許不用十年,就等到了呢?!?/br> 不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而是面前的這個寡婦。 她當然清楚秦香不可能知道,可如果秦香不會知道,還是會有“人”知道的,堂禮…… 周正英渾身僵硬,冷汗直流,“你,你是堂……” 堂禮?! 舒寧勾唇,緩緩一笑,低著下巴,抬起眼睛看她,形同鬼魅附體,“大姨,我說了這么多,你才認出我啊……” 周正英大聲尖叫:“??!”一把推開舒寧,拔腿往外跑,“鬼?。 笨梢宦放艹鋈?,地上卻是一排滴落的水印子。 舒寧低頭,還納悶是什么東西,吸了吸鼻子,一股子sao味,暗自哼笑,這直接嚇尿了? 屋子里,秦彩虹麻煩周正英幫忙算一個朋友的姻緣,剛把寫在紙條上的八字和一個紅包遞出來,就聽到外面院子里親媽的尖叫聲—— “鬼?。」戆?!鬼啊——!” 周正英也奇怪地轉(zhuǎn)頭看向外面,秦彩虹擰了擰眉頭,卻說:“別管她,不知道又發(fā)了什么瘋?!?/br> 周正英的確是差點嚇瘋,這之后幾天她都躲在床上,活兒都不干了,就縮在被子里,吃喝拉撒都是秦彩虹伺候,可秦彩虹哪兒干得了粗活兒,最后都是秦彩虹的爹忙完了活兒趕回來做。 他也不知道老婆發(fā)了什么瘋,但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