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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雞爪子一樣,看起來挺嚴(yán)肅可怕的,其實為人很厚道。“就這幾封折子了,朕盡早看完也就完事了,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呢?!?/br>劉威替這位陛下嘆了一聲,其實皇帝還是精力旺盛的時候,他又不是那種死抓著權(quán)力,半點都不會下放的人,這些還都是做慣了的事情,他哪里至于這么疲累?他累的不是身體,而是心。讓他累的,也不是國事,而是家事。皇帝批閱完了手上的這封奏折,頓了一下,問:“大伴,聽說今天皇后又把太子叫去了?”“是……”劉威頓了一下,看皇帝沒說話,就知道他是等著他朝下說呢,“太子被叫去后,先是在大太陽底下站了半個時辰,進(jìn)屋之后,站的地方還給點了火盆子,沒多久就厥過去讓人給抬回東宮了?;屎螅仁钦f太子……裝腔作勢,是為不孝。又說太子身體孱弱,不堪大任……”皇帝“砰!”一聲就把手上的奏折扔在地上了:“她是一國之母!不是善妒蠢婦!她這都是哪里學(xué)來的污遭手段?。。 ?/br>“陛下息怒……”其余太監(jiān)宮女匆忙跪在地上,只劉威趕緊去倒了一杯溫茶,回來輕輕順著皇帝的胸口,讓他喝了下去。喝完了茶,穩(wěn)了穩(wěn)心神,皇帝站了起來,又坐了回去?;屎蟮氖虑?,不能再放著不管了,但得在國事之后!現(xiàn)太子,前瑞王,泡在藥湯子里,神志雖然是清醒了,但依舊依舊一股子接著一股子的惡心難受。“殿下還請仰一仰,奴婢給你洗洗頭發(fā)。”劉長喜低聲道。雖然在幾年前,太子還是瑞王的時候,唬了他一跳。后來太子又跟著盧斯他們到處跑,把劉長喜扔在宮里。但太監(jiān),尤其是劉長喜這種,從小伺候一個主子長大的太監(jiān),跟尋常是不同的。就跟皇帝身邊的劉威似的,為什么現(xiàn)在宮里所有太監(jiān)都管他叫爺爺?因為他是皇帝的大伴。劉長喜雖然有點貪,但他也很明白,自己的地位和權(quán)力,靠得全都是自家這位爺。真正的太監(jiān)是喜主子所喜,惡主子所惡,畢竟,有其主必有其奴嗎。“嗯……”現(xiàn)在給太子洗著頭,劉長喜就哭起來了:“哎喲,我的殿下啊,您這頭皮里頭都是痱子,這可真是遭了老罪了。”“……”太子閉著眼,懶得理他。“殿下……”外頭傳來聲音,正是劉長喜的干兒子徐澤安,“刑部侍郎周大人求見?!?/br>“請!”太子嘩啦啦的帶著一身的水就從浴桶里坐起來了,結(jié)果頓時就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幸虧后頭劉長喜服了一把,才沒倒出浴桶去。匆匆忙忙給自己整理好了,就算頭暈?zāi)垦?,眼前發(fā)黑,腳底發(fā)軟,太子還是堅持在花廳見到了周安。周安一見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訓(xùn)斥:“你這面青唇紫的,跑出來作甚!快點,把太子攙進(jìn)房里去,太醫(yī)的藥呢?熬好了趕緊遞上來!”說是叫人攙扶,其實周安自己也上手了。太子就高興了,也不硬撐著了,一只胳膊摟著周安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劉長喜肚子里叫一聲冤,在周安的背后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麻溜的叫人端藥上來了。避暑去熱的藥湯子被端上來,那藥的味道苦且酸,太子嘴巴里木木的沒味道,但對著周安關(guān)心的神色,他就覺得喝進(jìn)嘴里的東西都是甜的了。連灌了三大碗,太子的額頭上冒出淺淺的一層細(xì)汗,臉色也好看了許多。周安扶著太子躺下,太子腦袋剛挨著枕頭,他突然抬手抓住了周安的手臂,雙眼死死盯著他:“你……”太子忍住了話,視線稍微偏移,看著劉長喜,“你下去!”劉長喜:“……”老太監(jiān)抹一把心酸累,“是?!?/br>一出門,劉長喜還把門關(guān)上了,老老實實的守在門外頭,行了,他現(xiàn)在知道,自家二主子是誰了。“你是不是……”太子想問,又覺得自己太想當(dāng)然,他幾次三番主動表白都給人家拒絕得干脆利索,把他的信心打擊的不要不要的,怎么可能這回人家自己送上門來?于是話到一半就變了,抓住周安的手也松了下來,“……有事?”周安看著太子,只覺得面上有些熱,倒像是自己也中了暑氣似的。他應(yīng)了一聲:“嗯?!币灰а?,周安道,“在外頭聽了您的消息,只覺得心慌意亂,不來看您一眼不成,我就跑來了。卻忘了這時候,殿下正該好好吃藥休息?!?/br>“……”太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爪子又伸了了出來,中途雖然停頓了一下,可最后還是放在了周安的肩膀上,“擔(dān)心我?來陪我?”“嗯?!敝馨颤c了頭,他已經(jīng)做好了這位至情至性的太子殿下有什么“沖動”表現(xiàn)的準(zhǔn)備了——主要是勸慰他的準(zhǔn)備,畢竟這剛中暑呢,可別再鬧騰得弄出什么毛病來。誰知道太子定定的看了周安一眼,下一刻就把爪子伸了回來,然后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竟然是要睡覺的節(jié)奏。周安覺得莫名其妙的同時,還有一種自己自作多情了的羞恥感,可他既然決定了再來拿自己剩下的人生來賭一把,就不會遇到點波折就放棄,至少,他得問清楚了:“殿下,你這是……”“別……睡醒了又讓我難受……”周安那股難受的羞恥感頓時就消散了,太子原來并非是放下了,而是以為自己在白日做夢啊。周安便想干脆離開,有什么事,等到他睡醒了再說吧。可他剛要走,那個閉眼睡覺的太子又跟活大蝦一樣蹦了個翻身,把他拽住了:“算了,有好夢總比連夢都沒有強(qiáng)啊。博遠(yuǎn),你這是……答應(yīng)了?”周安是又好氣又好笑:“你怎么就一定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你看,不是在夢里你能愿意坐在我床邊上嗎?你能愿意讓我這樣?這樣?還有這樣嗎?”太子用極快的速度,在周安的唇角上親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肩膀,又干脆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周安:“……”這小子是真的當(dāng)自己在做夢,還是裝假吃他的豆腐?!周安雖然練武并不太頻繁,畢竟是個文人,但他屬于那種天生很容易練出好體格的人。尤其不再被困于一地之后,又能夠真的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fù)后,營養(yǎng)和精神都跟得上。他身材練得很是漂亮,肩寬腰窄,本來就腿長,穿著一樣的官服,同僚都不想跟他站一塊——明明身高一樣,但系腰帶的位置都不一樣??!衣服包裹下的胸膛,雖然不夸張,但也是很有料的→_→用現(xiàn)代等級劃分,怎么說也有個D吧。“真好……”太子腦袋也埋在了周安胸口上,用額頭蹭啊蹭的,正當(dāng)周安額頭青筋暴起,想要把太子從自己身上揭下去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了小小的鼾聲,低頭一看,太子就這么摟著他,打著小呼嚕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