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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無奈的想把人放進(jìn)床里,可是太子摟他摟得太緊,他又怕太用勁了把人弄醒。只能跟著躺在一起,想等一會,太子手上松開了,在抽身走人??烧l知道,就這么一躺,他竟然不知不覺……跟著睡著了。安睡的兩人不知道,只是一刻鐘后,就有人進(jìn)到了房中來,劉長喜站在這人身后,嚇得褲子都要尿了??墒侵魅酥皇强戳怂麄儍裳?,吩咐了一聲好好休息,便離開了。皇帝沒坐步輦,他就這么一個人溜達(dá)著,從東宮一路走到了皇后寢宮仁明殿。皇后早知道皇帝來了,可只是讓宮里的嬤嬤在外迎接,自己依舊端坐在妝臺前,并未戴上鳳冠,正在拿著一把玳瑁梳子,一點一點的梳著發(fā)尾。等到皇帝進(jìn)來,讓宮人退下,皇后才道:“陛下從東宮那里過來,該是看過太子了吧?”“……”皇帝沒說話。“反正太子怎么說,陛下就怎么責(zé)罰吧,臣妾都領(lǐng)著?!?/br>“梓潼……”皇帝低嘆了一聲,“你再這樣下去,朕就只能殺了你了,別逼朕,好嗎?”皇后猛地站了起來,溫婉和善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樣子:“好!好!你可是真好?。 边B道了幾聲好,眼淚從皇后雙目中流了出來,猙獰變成了凄楚,“什么時候,你竟然成了這種樣子。不,你、你到底有沒有心?”“問朕有沒有心,還是先想想你做的事情吧?!被实蹏@了一聲坐下,“有些事,朕作為一個丈夫,可以擔(dān)待,容讓。但有些事,朕作為一個皇帝,卻不能看著你一犯再犯,梓潼,你在動搖國祚?!?/br>“呵呵,我的好陛下,你‘殺’了自己的太子,讓那么一個不尊生母,紈绔無謀的小兒做了太子,就是穩(wěn)定國祚嗎?”“他今天讓你險些烤死,之前也讓你禍害得夠嗆,他有說一句你的不是嗎?”皇帝卻意外的充滿了耐心,語氣平平和和地,“至于紈绔……紈绔怎么了?身為皇家子弟,不紈绔才怪了。但他是害了人的性命,還是耽擱國家大計了?都沒有。至于無謀……二郎現(xiàn)在太子的位子可是越做越穩(wěn),前些日子參政,說出來的話雖然稚嫩,卻也極有見地……”“別說了!他再怎么好,也比不過我的大郎!等三郎長大了,必然也比他強(qiáng)得多!好!今日你既然說要殺我!那就殺!不然就讓三郎當(dāng)太子!”“梓潼啊……”雖然皇帝先說了那么狠心的話,可他原本以為,一切還是能夠有轉(zhuǎn)機(jī)的,“他真是你我的兒子啊……”皇后一把抓起放于妝臺上的鳳冠,朝著皇帝扔了過去:“他不是!他是余絳!”皇帝沒躲,九重鳳冠砸在他的臉上,帶出了幾道細(xì)小的血痕。皇后扔完之后其實就后悔了,如今看皇帝臉上流血,更是大驚,他哆嗦著手過去,皇帝“啪”的一聲,打開了她的手:“皇后,你去跟太子作伴吧?!?/br>“陛、陛下?”皇后慌了,抓住了要離開的皇帝的袖子。皇帝停下了腳步,看了一下皇后抓在他袖子上的手,突然笑了一下:“梓潼啊,你其實……不是不知道朕心之所在,否則,為什么你剛才都不怕,現(xiàn)在卻怕了呢?”皇后趕緊松開手,可在她繼續(xù)發(fā)怒之前,皇帝一把摟住他,另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朕愛女子,朕愛梓潼,可朕為君王,梓潼,朕沒法再寬容你了?!?/br>皇帝猛的松開了受,皇帝跌倒在了地上,可等她重新爬起來追出宮去,皇帝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不、不會的?!被屎笥X得全身發(fā)冷,她還是不相信,皇帝會那么做。太子是被鐘聲吵醒的,他睜開眼,和周安看了個對眼,頓時讓他整個人驚呆住了,可是鐘聲還在想,在太子想明白周安怎么在他床上之前,他和周安已經(jīng)一塊蹦下來了!這是有國喪才敲響的鐘聲,去世的是誰?皇帝?還是皇后?“殿下,皇后薨了!”劉長喜在外頭喊得聲音都走調(diào)了。太子穿衣服的手頓了一下,眼淚刷的就下來了:“母后?。课也恍?!”衣服都還沒系上,太子就要朝外跑,被周安一把拉?。骸澳闶翘樱∫律啦徽鍪碌?!”要是普通人家,家里母親去世,兒子來不及整理衣衫,可能還被人稱贊一聲性情中人??梢翘樱幢愫芏嗳死斫?,他這是悲痛之下,來不及整理衣衫,但結(jié)合先前皇后的那一通折騰,怕是真能給他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太子已經(jīng)哭得滿臉都是淚了,聽了周安的話,僵著身子沒動,老老實實的讓人給他穿好了衣服。然后這才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跑出去了。坐輦已經(jīng)在外頭準(zhǔn)備好了,太子卻一陣風(fēng)一樣從坐輦邊上跑了過去。劉長喜顫巍巍的跑在后頭,嚷著:“還不快跟上!”抬輦的大力太監(jiān)們,這才急匆匆的追在太子身后,可他們又不敢超過太子,只能用眼神向劉長喜示意。劉長喜在干兒子徐澤安的攙扶下,勉強(qiáng)跟上,一開始他還是真心勸的:“殿下!殿下別跑那么快!你們還不快點跟上勸著點!”可后來他就看見路過的太監(jiān)宮女,都讓在了一邊,想讓輦車追上去的想法就散了,他拽著干兒子的手,囑咐他,“你跟著太子,一路嚷的聲能多大就有多大,但可千萬別真的追上太子。我跑不動了,別管我?!?/br>徐澤安不太聰明,但他老實聽話,立刻就按照劉長喜說的追上去了,扯著破鑼加公鴨的嗓子,在太子后邊嚷嚷。劉長喜在后頭小步跟著,擦汗時候,手遮著臉,笑了一下。外頭雖然很多人明白,皇后這短時間對太子是無理取鬧——大家都想不明白,怎么都是一個娘的孩子,皇后對現(xiàn)在的太子跟前任的太子,就這么不一樣?可明白人終究是少數(shù),絕大多數(shù)不明情況的百姓已經(jīng)開始跟著人云亦云了,還有些過去明白的人,現(xiàn)在也不明白了。畢竟,自己的親娘都說他的不是,這太子能有多好?現(xiàn)在,都看見太子有多孝順了吧?太子一路哭著到了仁明宮,進(jìn)門的時候讓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讓兩邊的太監(jiān)扶住之后,他竟然昏厥了過去。畢竟,他雖然睡了一覺,但中暑之后的虛弱沒那么快補(bǔ)回來,這又高速的長途跑了這么遠(yuǎn),人已經(jīng)受不住了。等再醒過來,太子看著頭上的床帳,迷迷糊糊的只以為自己做了個夢,他覺得自己也是夠傻了,這都做的什么夢啊。先是夢見周安答應(yīng)了自己,又夢見母后薨了……可再一看,這不是他自己的寢宮,他這是跑哪來了?“來……”一張口,聲音嘶啞得他自己都不認(rèn)識了。“殿下,快喝口水,潤潤喉?!眲㈤L喜趕緊撩開床帳,給他喂水。“這是……”太子喝過了水,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劉長喜……戴著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