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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很早就有所體會,多人游戲更為刺激有趣,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試試‘雙主導(dǎo)’的多人游戲,不知道會不會更有趣呢……”他彎起了嘴角:“……所以,怎么樣,你加入么?”第39章迷障其實30號那天晚上,就在戎冶看著客人們陸續(xù)上了各自的車駛出戎宅之后,他接到了林弢打來的電話。——自從“阿努比斯”犯下戎拓一案之后銷聲匿跡了數(shù)年,無論怎么在暗網(wǎng)上下餌都沒能讓他成功上鉤,也不知是不是“阿努比斯”得到風(fēng)聲所以將行蹤隱匿得更為嚴密了;在道上打聽,得到的信息則莫衷一是,順著每一條線索去挖掘過,都只有碎片,尤其是指向北美的那幾條線索,因為沒有跟北美任何一個本土幫派搭起過橋,想查都無從發(fā)力。戎冶早年暗中查了戎拓死前高宗力、馬雷、王鵬私下接觸的人,找不出什么可疑的對象。而且三人這些年來幾乎同進同退,在與權(quán)力更迭有關(guān)的事情發(fā)生時態(tài)度出奇一致;每年戎拓忌日他們個個上心,對戎冶的地位也愈發(fā)肯定;當初馬雷第一個讓兒子接自己的班之后,高宗力和王鵬也先后退閑。戎冶想試探他們?nèi)擞袥]有暗中達成什么互保協(xié)定,還在剛青老接替那會兒就勢使過一招離間計,果真亂了一陣,甚至有當著戎冶的面就互相明貶暗踩的;此外三位叔伯還各自找戎冶說過掏心窩子的話,只是根本沒有戎冶想聽的內(nèi)容。無論三人之中誰是背叛戎拓的那一個,他將自己藏得很好,好得讓戎冶和林弢抓不到一點兒馬腳。終于三年前,在歐洲某國有一起謀殺作案手法與“阿努比斯”頗為相似,但死者心臟并未被順利摘走,似乎是被中途打斷。戎冶與林弢還是密切關(guān)注了此案,甚至親自去到過案發(fā)當?shù)兀髞砭絺善?,發(fā)現(xiàn)兇手只是一名年輕的模仿者而非“阿努比斯”本人,希望還是落了空。近期又有疑似“阿努比斯”的人出來活動了,案發(fā)在P國L市,一名議員在家中被殺害,心臟被摘,尸體上留下了鳥羽,還有其余幾名目擊者死亡,但死得干脆利落——是“阿努比斯”本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之高。于是林弢親赴當?shù)?,通過合法途徑以及賄賂買通探員的手段從警方獲取信息并持續(xù)跟進,也與當?shù)氐暮谏珓萘嬉源蚵犗ⅰ芏鄷r候,錢能迅速促成友好關(guān)系。“弢叔,怎么樣?”“跟幾個地下消息販子接觸了,有人告訴我幕后指使是N市的黑手黨,我以‘榮幫’的名義找了中間人同我一起去了N市,見了他們一名Capo,他沒有否認,我再問下手的是不是‘阿努比斯’,他很干脆地否認了。不過……他最后走之前隱晦地說了一句‘凡人不可能長生不老,但有些事物可以’,然后叫我盡快離開P國?!?/br>“如果‘不可能長生不老’指的是‘阿努比斯’,”戎冶沉吟,“那么他是不是在暗示,以‘阿努比斯’的年齡,已經(jīng)不可能接活兒了?”“我也這樣猜想過,如果‘阿努比斯’并非從一出道就有自己的獨特標記,那么他的年紀就會比我們估計的要大,如果大五歲呢?甚至十歲?如果他不是我們想的四十歲上下而是已經(jīng)有五十歲左右,那就算他把身體機能保持得再好,干活也不可能這么干凈利索,除非有幫手——但警方經(jīng)過勘察兇案現(xiàn)場已經(jīng)判定作案時兇手只有一人。”“所以,要么是他們找的那個殺手盜用手法轉(zhuǎn)移目標,要么是‘阿努比斯’有了繼承衣缽的徒弟……”戎冶沉聲說。“最糟的可能,是我們一開始就被愚弄了,你爸爸也不一定是死在真正的‘阿努比斯’手上?!?/br>戎冶語氣鎮(zhèn)定:“弢叔,不必這么悲觀,我相信這么多年我們做的不是無用功,零零總總的信息加起來,如果當初就被蒙蔽,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發(fā)現(xiàn)不了。林弢嘆息一聲:“你說的是。”“弢叔,現(xiàn)在你不一定安全,盡快回吧,我再派探子出去,”戎冶抬眼遠眺著夜幕深處,“再有,我們之前一直碰不得美洲,眼下也許機會來了。”就在戎冶接聽電話的同時,李霄云的手機也震動了一下。她拿出手機查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霄霄,是我,我搬來X城了。跟我見一面,好嗎?”李霄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惡寒,幾乎是立刻就刪除了這條信息,并將那個號碼拖入了黑名單。李霄云難得有煩躁的表情,戎冶結(jié)束通話見她面色有些陰霾便問了一句:“怎么?”李霄云扯出一個短暫笑容,晃了晃手機道:“沒什么,垃圾短信?!?/br>戎冶玩味地盯了她一眼,便點點頭轉(zhuǎn)身邁開了腳步:“我送阿青回去,你招待一下柴明,晚些我會回來。”李霄云應(yīng)下。……也許實在是近來睡眠不足又微醉,陸時青在車上合上眼沒多久就睡沉了,戎冶怕他磕著碰著還將他的頭挪到自己肩上枕著。后來戎冶親自抱的陸時青上樓回家,期間陸時青不安穩(wěn)地動了動,戎冶以為他要醒,結(jié)果并沒有。于是戎冶妥妥當當將人送到臥室床上,還替他把鞋子也脫了。然后戎冶坐在床沿,就著穿透玻璃移門的幽淡月光靜默地看著陸時青。陸時青呼吸清淺,睡顏一派恬然,戎冶伸出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指腹劃過他的眉骨。和桂靖灼多么相似的一張臉啊,足有七八分——桂靖灼若真有親生兄弟,也未必有如此肖似于她的樣貌。可這世間哪有什么還魂記?“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無非是美好的幻想罷了,長得再像,桂靖灼和陸時青也始終是兩個在性格上和喜好上沒有絲毫相似的人。其實戎冶早已分不清,是他真的愛桂靖灼愛到深入骨髓,還是他對桂靖灼太愧疚,以至于把那些愧疚也當做了對桂靖灼的難以忘懷。但曾經(jīng)戎冶對桂靖灼多么呵護備至,現(xiàn)如今他也給了陸時青一樣的待遇,這樣做的意義無非有二:緬懷和贖罪——在經(jīng)受了多年自我的審判之后他遇見了陸時青,無論這是上天冥冥中給他指的生路還是命運又一個品味低劣的玩笑,他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攫取。他太需要找一條紓解自己的途徑,治標不治本也無妨、傷及無辜更不在他的顧忌之內(nèi)。成則衷說“能掰彎你的不是一般人”,戎冶倒覺得這其中應(yīng)該還是他自己起了主導(dǎo)作用,追求陸時青的時間里他曾多次催眠自己做好與另一個男人談情說愛的準備,像那些個真正的陸時青的愛慕者那樣去喜愛他的諸多優(yōu)點、去欣賞他的獨特之處。其實早在跟陸時青發(fā)生關(guān)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