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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一聲猛地就砸到了戰(zhàn)場中心,砸在水泥地上的磚頭渣滓崩了幾個正在打架的人一臉。張啟抹了把臉上的土,看了眼拉架的胡樂,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我他媽讓你叫他了?!”江海州走過去,伸胳膊就把李論拽出來了。“州,咳咳,州哥?!崩钫摬亮瞬磷?,一手血。戰(zhàn)場人不多,基本全是熟臉,也不知道是兩邊的人有顧忌還是這場仗的起因丟人不能被太多人知道,但無所謂,江海州看著這群衣衫不整的人灰頭土臉蓬頭垢面一臉一手的血,只覺得那天和付寬心血來潮說的那句“我不想混了”,其實是他媽一句頂奢侈的屁話。“咋回事兒,說?!彼统鲆桓鶡煟瑢O超給他點上了。“州哥,今天的事兒你不用參與,我自己解決,然后我去找刀疤請罪。”張啟眼神兇狠決然,看向李論的樣子恨不得把他吃了。“我不參與?”江海州歪了歪頭,眼睛微微瞇著,恨不得一根鋼管照著他腦袋掄過去砸一個開瓢,“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你他媽把他打成這模樣,我不參與你后半輩子起碼得搭個輪椅過!”“州哥……”張啟臉色變得很難看。“冤有頭債有主,沒事兒老窩里斗干嘛?”江海州把煙頭往地上一扔,不輕不重的用腳攆著,“禿鷹底下又出一批人,有兩個聽說是原來在市里□□拳的,你們這群廢物加起來都不夠人一個看!還有閑心天天跟個娘們兒似的對著撓,撓的還挺開心?都他媽撓出個人英雄主義了!一群狗cao的不讓人省心的廢物!”“州哥!”張啟聲音哽咽,“我跟了您兩年,您也知道我不是鬧騰的人,他把露露玩了!這口氣我肯定咽不下去!”“啥?”江海州很震驚,他眉毛挑了挑,有點錯愕的看向李論,“兄弟你他媽不是gay嗎?”李論想說點什么,嘴角抽抽的疼,“哥,不是我玩的,我對她也硬不起來啊?!?/br>他雖然不喜歡女的,但之前也從沒說過自己是gay,學(xué)校的小姑娘都以為他是直的,以前他還找過女朋友呢,現(xiàn)在他媽的好了,不出柜都洗不清了。優(yōu)秀江海州站在這破爛一般的露天建材場,好一會兒才僵硬的把目光轉(zhuǎn)移到張啟身上。他皺眉的樣子不兇,只是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但江海州臉上少見不耐煩,他臉一拉下來,幾個幫架的就想撒丫子溜了。像江海州說的,冤有頭債有主,他們就純粹幫忙的,只負責(zé)動手不負責(zé)其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什么內(nèi)情,如今聽張啟和李論一人一句跟炮仗斷捻子一樣驢唇不對馬嘴的話,再遲鈍也反應(yīng)過來這種不光彩的家丑不能隨便聽了,趕緊就想著遠離是非之地。“州哥,我們啥也不知道,我們先走了。”江海州沒說話,臉上沒有表情。“州哥,我們就一幫忙的,別的不參與?!?/br>張啟:“大黑你們走吧,出事我頂著?!?/br>幾個人看著江海州,誰也沒敢動。江海州似笑非笑看了張啟一眼,第二次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個鋼管,沖幾個要走的抬了抬眼皮,“我江海州從不對自己人下手,但誰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用手里這根玩意把你臉上多捅幾個嘴出來,讓你們說個夠。”他語氣平淡,聽著就像話家常一樣,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他能干出來。因為他是江海州,別人這么干可能會坐牢會挨揍,江海州這么干完,什么事都不會有。幫忙的收了這隱形的“封口費”,幾乎連滾帶爬的跑走了,江海州把管子甩到地上,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誰和我,把這過程給說說?”“州哥?!标惵毒G走過來,“我看上李論了。”她手里夾了根煙,“我不知道他是gay,就想逗他,我借張啟名義把他約酒吧去。他去了,直接攤牌說沒看上我,讓我和張啟好好過日子,然后就走了。我喝多就個和幾個蹦迪的睡了,沒看清是誰,也不知道幾個人,等我醒來那幫逼都跑了,一個都沒留,監(jiān)控也讓他們給弄壞了?!?/br>她臉上的煙熏妝太嚴(yán)重,看不出眼睛原本的樣子,但眼角忽然就有淚流下來,“這事兒和李論沒關(guān)系,是我對不起張啟,他對我一直太慣著了,有時候我都差點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br>她臉上突然就浮現(xiàn)一個倉促的笑,“州哥,我知道你從不打女人,那就這樣吧,我先給張啟道歉。”她說完給張啟鞠了一躬,“啟哥,我倆就到這吧,我現(xiàn)在也配不上你了?!?/br>張啟沒說話,臉上的肥rou隱隱顫抖著。她好一會兒直起身,忽然就換了個方向。“我也對不起你,李論。你愿意打回來也行,不想自己動手就放你那些小迷妹過來,我還一下手就剁自己一根手指?!彼步o李論鞠了一躬,幾乎成了九十度。“別這樣。”李論詞窮了,說到底是因為他,讓這個姑娘間接受害了,他要是知道還能有后面這檔子事兒,他當(dāng)初就該給張啟打個電話。“州哥,今天讓你來真是對不住,我也沒想這樣?!标惵毒G臉上的妝有些花,“我對不起啟哥,也不配當(dāng)他對象兒,他是個好男人,平時也不是沖動的人,只是誰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有什么麻煩都找我,我愿意擔(dān)著,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怕?!?/br>她語氣里有種不加掩飾的喪,像是對生活失去了一切信心和希望似的。江海州想抽根煙,一摸煙盒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空了。他伸手撓了撓頭發(fā),這地兒灰塵太多,他覺得呼吸都有一股子土腥味直嗆鼻子。“今兒這事瞞不住,李論,你跟我去見刀疤哥?!?/br>“州哥?!崩钫撱蹲×?,半晌后搖頭,“不用,我沒想……”“你是沒想。”江海州打斷他,“可是你畢竟他媽的沾上了?!?/br>“真不用州哥?!崩钫摽雌饋碛行o措,“我不混的,我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沒想摻和這么多?!?/br>“這世上的事兒要是都能不感興趣就置身事外,你就成仙了?!?/br>江海州看李論褲兜里有煙,直接過去掏出來自己拿了一根。“瞅什么呢?點?。 苯V莅櫭伎此?。“?。堪。 崩钫摀u頭,趕緊掏出打火機給他點煙,這次動作倒是熟練多了。他有意無意的問道:“哥,付寬怎么沒來?”江海州微頓了一下,把煙盒塞回他口袋,“想他了自己去找,我這沒有。”其他人都變了臉色,像看傻逼一樣看李論。李論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個付寬在江海州心中可能比他想象的還重要,“哥,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的!”“就憑這句話,今天這頓打你挨得不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