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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是青春年少時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精心澆灌的光榮與夢想。如果對程輝說,你去馬來西亞就立即能進國家隊,打世錦賽;對唐大少說,你到了大馬就是這個國家的第一單打,再也不用為那一張奧運會入場券,與隊友拼積分拼得焦頭爛額,程輝會樂意去嗎?唐曉東樂意去嗎?那感覺不一樣的。那不是自己的國家隊,站在賽場上,身后也不會再有一雙一雙熱切注視期待渴望的眼睛,作戰(zhàn)服上更不可能嵌著那一塊能夠讓血液為之咆哮沸騰的紅艷艷的五星紅旗。黃阿明吃完東西,斯文地用紙巾抹抹嘴,鄭重其事地和羽翔二人握了握手,表示友好。他從背包的筆記本里撕下一張紙。那張紙上寫滿秀氣的手寫體。阿明面帶羞澀,表情像是個等待老師指正的小學生:“蕭羽,前幾天打完那場比賽,覺得很有趣,很難忘。最近在念古漢語文學課,這一篇是我隨便寫的,就算是寫給你的,希望以后還有機會和你們倆比賽。”“寫給……我的?”蕭羽挑眉驚訝,望著密密麻麻一篇姑娘似的娟秀筆體,喃喃地念出來:“‘世有無畏救球,然后有驚世劈叉’?!唔……‘場間風云莫測,蛙鳴鹿跳,劈叉常有,唯曠世奇絕驚艷者不常有’?!這難道寫的是我嗎哈哈哈哈……‘故世間雖有劈叉之技,辱于藝高膽大人之手,歿于場地危局之間,不足道也’……”蕭羽樂得捶桌,稱贊小黃同學有才,人不可貌相。展二少在一旁嘴唇蠕動,想夸小黃同學,終究沒有夸出口,在心里自己和自己較勁,這只傻鳥至于么,被人奉承幾句,高興成這樣!蕭羽望著黃阿明離去的背影,得意洋洋地向展翔晃動手中的一張紙,挑釁的眼神,潑灑出一片張狂的得意。展翔怒哼哼地從嘴角吹氣,二爺不會寫這種rou麻兮兮的東西,難道這年頭男人哄朋友開心都需要這種文藝流的手段?唐少從盤子里抬起眼來,抖動鼻翼,嗅到桌上一股醋味兒,幸災(zāi)樂禍地看熱鬧。展二少其實已經(jīng)黯然發(fā)現(xiàn),他家小羽毛這回真的火了。毛絨絨的小羽毛這才吃進嘴,吞下肚,還沒有養(yǎng)肥,就已經(jīng)被旁人惦記上。寶貝小鳥在賽場上陽光明媚,神采飛揚,腦頂?shù)墓猸h(huán)遮都遮掩不住。這小家伙再時不時給全場觀眾使出一招孔雀開屏,明明是一只軟毛小鵪鶉,賽場上射燈的光束橫縱交錯,一番妝點,小鵪鶉轉(zhuǎn)瞬間就變成一只鍍了金光的小鳳凰,既惹眼,又風sao。紅磡官網(wǎng)刊出大幅球員照片和賽事報道。中國男孩蕭羽在賽場上的一字馬騰空劈叉特寫,成為這屆賽事點擊率回復(fù)率最高的圖片。蕭羽在場上席地劈叉再凌空拔起的一系列動作,做成了各種Q版動畫和分解效果圖,被港島球迷瘋狂追捧。性情一向低調(diào)羞澀的黃阿明小同學,原本只是將那一篇貼在自己的博客里,竟然也被無孔不入無所不能的狗仔挖到,迅速上了蘋果娛樂報的頭版,聞?wù)邿o不爆笑。“世有無畏救球,后有驚世劈叉。場間風云莫測,蛙鳴鹿跳,劈叉常有,唯曠世奇絕驚艷者不常有。故世間雖有劈叉之技,辱于藝高膽大人之手,歿于場地危局之間,不足道也。汝之劈叉者,一場或只劈少次,然驚鴻乍現(xiàn),一馬平川,勢若高山流水,身似天外摘星,攻汝者只知汝能劈叉救球,不知汝能劈叉致殺也。反觀吾等,雖有劈叉之能,攻不利,點不刁,守不嚴,安求吾能劈叉多次也!攻之不能窮其道,殺之不能騖其刁,晃之而不能盡騙之。上場親臨,與君隔岸對峙,曰:“不能劈叉!吾不及汝!”嗚呼哀哉,其真不能劈邪?吾真不及汝能劈也!”事后很長一段時間,狗仔們一直對黃阿明窮追不舍,探討他和中國球員蕭羽究竟是怎樣一種相愛相殺的**關(guān)系。無辜的阿明小同學在后來的一兩年間,國際比賽里碰到蕭羽就只能用眼神含情脈脈地問候,不敢攀談和進行任何身體接觸。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好羅嗦嗷~其實就是鋪墊鋪墊嗷下面要打全運會了哦,萌物們每一只都抱抱~擦嘴,求虎摸~【翔翔:羽毛是我的,都是我的我的?。?!】78 兩地傳情香江戰(zhàn)役之后,參加香港站和新加坡站的小分隊陸續(xù)回到北京。總局大院里車來車往,人聲浮躁,各支國字號運動隊的隊員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紛紛打包收拾行李,回去各自的地方隊,參加省里的集訓合練。四年一度的全運會很快就要開打。老百姓沒有人會去看全運會,但是這比賽要玩兒命打。用隊員們私下調(diào)侃的話來講,奧運會是政治任務(wù),全運會忒么的也是政治任務(wù)。奧運會是舉國上下熱情洋溢全民關(guān)注的大事,打得不好全國人民不會放過你;全運會則是全國省級領(lǐng)導(dǎo)同志全身心投入的大事,比賽比砸了上級領(lǐng)導(dǎo)會削了你!尤其是住在總局大院大褲衩樓里的這幾支隊伍,兵乓球,羽毛球,體cao,跳水,都是歷屆奧運的金牌大戶,因此,也就更加成為全運會上各省激烈爭奪的焦點。蕭羽提著行李,回到了他家鄉(xiāng)的城市。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回家。走出火車站一個沒忍住,一頭扎進街邊的老馬家羊rou泡饃店,先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泡饃。這家店十年以后易手換了東家,重新裝修成燈紅柳綠的連鎖店,口味就一蹶不振,遠不如現(xiàn)在;什么好東西一旦被全國連鎖,也就沒有了地道純正的鄉(xiāng)土情調(diào)。暖胃的熱湯喝進肚里,油潑辣子的鮮香味道打通鼻翼。蕭羽用手指慢條斯理地掰著饃饃,默默地看著一張一張掛著紅的臉蛋在眼前掠過,滿屋白汽籠罩,凈是濃重撲鼻的家鄉(xiāng)的味道。省隊的小院落里槐花飄香,繁枝如云。領(lǐng)隊和教練對蕭羽的按時回歸非常高興。蕭羽走了一年,如今再回來這里,和當初那只濟濟無名的小蘿卜頭早已不可同日而語。領(lǐng)隊恨不得搞出一個很有聲勢的歡迎儀式,一群小隊員排成兩行,列隊鼓掌,迎候領(lǐng)導(dǎo)視察一樣,讓蕭羽簡直誠惶誠恐,受寵若驚。王安給孩子們講話,你們知道嗎,蕭羽是咱們這支隊伍輸送到國家隊的第一個球員,也是咱們省誕生的第一個,古往今來唯一的一個,羽毛球世界冠軍!蕭羽連忙客氣:“這次只是得了香港超級賽冠軍。在國家隊里,這類超級賽大獎賽的冠軍其實都不能算是真正的世界冠軍?!?/br>王安不容置疑地揮手,反駁道:“你怎么不算世界冠軍?香港站冠軍也是世界冠軍!而且你參加了蘇迪曼杯,你打的那幾場比賽,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