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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夜之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

分卷閱讀48

    一句。

    “原來不是一對。”那酒客走了過來,更是是肆無忌憚道:“嘿嘿,這還真是稀奇事兒!只見過男人纏著姑娘,還沒見過姑娘纏著男人的。若是姑娘想要男人,又何必找一個醉漢呢?”

    說著,他竟然明目張膽想去摸沈夜玫的下巴。此人店里不少人都認得,名叫劉四,是這里有名的潑皮無賴,素來游手好閑調戲良家,吃過虧的不在少數,只因此人力大如牛還有些拳腳功夫,是以尋常人等皆是敢怒不敢言。這晚,劉四伙同幾個臭味相投的無賴來店里喝酒,碰巧瞅見沈夜玫那傾城之貌,頓時見色起意,滋事尋釁。

    “松手……”

    劉四慘叫一聲,那只快要觸及沈夜玫的下巴忽然被一把抓住,那雙看起來纖弱柔美的手竟如鐵鉗一般,將他的手指扭得變形彎曲,隱約有骨頭斷裂的聲音。

    “如你所愿?!?/br>
    沈夜玫松開手,劉四痛得涕淚俱下,不停鬼嚎,丟下一句“臭娘們,你給我等著”后倉狂而逃。

    “走走走?!蹦莿⑺牡耐锊桓揖昧?,隨后跟去。

    沈夜玫也是干凈利落,扶著阿一就走,興許是沉醉起睡意,阿一不再掙扎,卻是整個人都靠在了沈夜玫身上。

    沈夜玫也不在意,付賬后半扶半背著離開了酒樓。

    余下酒客心里直嘀咕,“這倆究竟是什么關系?”

    是夜,沈夜玫服侍阿一躺在床上,自己卻在趴在床邊緩緩閉眼,她的手握著他的手,不曾松開。

    夜深,人卻無寐。

    看著久久熟睡的沈夜玫,阿一亮如明鏡的眼眸不復半點醉意,只是依稀有點淚珠,“對不起?!?/br>
    他微微掙了掙手,卻沒有掙脫開。她握得很緊,哪怕是在睡夢中。

    ☆、此心誰人知

    翌日,一大早醒來的兩人好似渾然無事,唯一異于往常的是兩人沒有太多言語,氣氛顯得有些冷清。

    女人天生的直覺讓沈夜玫覺察到了細微的變化,幾次都欲開口詢問,卻是欲言又止,最終她什么都沒問,什么都沒說,和昨天一樣早早出門了,這些天她都忙著四處打聽神醫(yī)的消息,和阿一的病情相比,一切的猜忌與疑惑都顯得微不足道。

    既然已經等到,她就絕不放開。哪怕閻王爺也休想奪走。

    阿一則是一臉冷漠,始終不聞不問,對著曾經山盟海誓之人卻是有著幾分形同陌路的感覺。誰又知道那顆狀似冰冷的心卻是痛得發(fā)抖。但一想到昨夜那雙緊握不放的手,他那迷惑不定的眼神竟又顯出一絲決絕。

    他覺得自己不配。

    他已殘廢,唯一能做的就是買醉。

    所以他現在醉得厲害。這幾天他都在這家酒館喝酒,這里酒并不算好,反而口感差且酒性烈,一般人下不了口,但他已灌下了三壇,喝酒如喝水。

    他痛,喉嚨似火燒。

    但與那顆隱隱作痛的心相比,卻又微不足道。

    他狂飲,狂醉,只因痛到深處,便已不痛;情到濃時,或可轉薄。

    酒館店小二見過不少酒客,可從未見過這么能喝的。不光能喝,而且還慷慨得不得了,每次結賬都會額外給點小費。所以小二也是殷情伺候。這位能喝的酒客甚至還請自己喝酒,兩相往來,兩人竟似成了朋友。

    男人喝酒,通常會談及女人。

    這位酒客今天頗有興致,不光請他喝酒,還向他打聽哪里有不錯的女人。

    正值年輕氣盛且食髓知味的小二當即拍著胸脯,“客官,您可算問對人了。”

    對于把大半月酬勞都花銷在女人身上的小二來說,去哪里物色模樣好價錢公道的女人自然是門學問,對眼前異??犊目腿?,厚道的小二也沒有敝帚自珍,和盤托出。

    阿一早就喝得迷糊,任憑小二說得天花亂墜,也只記得“燕子巷”三個字。

    當看到慷慨的酒客被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攙扶離開的時候,小二恨不得捶胸頓足,這哥們可真貪心呀!有這樣的女人還去找其他女人干啥?

    兩人依舊無語亦無言,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又仿佛發(fā)生了很多事,只是無從下口。

    沈夜玫一大早就出去了,阿一仍然去了酒館,昨夜一如往常,只是依稀聽到啜泣聲。

    燕子巷的月兒今兒格外犯愁,那天她拒絕了劉四的要求后被痛打了一頓,半個臉都腫成了饅頭,根本沒法見人,調養(yǎng)了半月后才恢復過來。

    她沒有埋怨,或許是心冷了,這世道,人命賤如狗,更何況是她這樣人人唾棄的殘花敗柳。

    她還記得兩年前從鄉(xiāng)下過來時候的慘淡光景,身上僅有的一些銀子被騙個精光,碰上個好心人,卻在醉酒后被奪去了童貞,無奈只得丟下臉面干起這行。

    原本只想做個兩年,攢夠了銀子就回鄉(xiāng)下找個實誠人了此余生,可現在看來,即便是這樣的想法都成了奢望。

    非但沒有積攢銀子,由于最近沒出來接生意,連房租都沒著落,若是月底湊不齊銀子,恐怕只能露宿街頭了。

    無奈之下,月兒又掛起了招牌。

    即便這樣,她也不無擔心,雖說自己模樣不錯,以前生意還過得去,但之前劉四放出話來,不許別人上門,這劉四雖說是個不學無術的地痞流氓,但這附近的人若是懼怕惹禍上身,說不定真的不再上門,那樣的話自己也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只默默祈禱,希望能度過難關。

    可惜事與愿違,她枯坐一整天也不見一個客人上門,天色已晚,正準備關門歇息,忽然門口多了一個男人。

    月兒從未見過醉得這么厲害的男人,她將他攙扶進門。男人整個身子近乎倒在她身上,不過,她沒有心生厭惡,因為她知道這是個好兆頭,這個月的房租很可能有著落了。

    男子躺在床上,似乎醉得有些神智不清。

    借著燭光,月兒細細打量著醉酒的男子,出奇的年輕,雖然衣衫襤褸,卻難掩白凈英俊的臉龐,朦朧醉眼中透出澄凈清澈。

    月兒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睛。她接過不少客人,在那些滿是欲望與罪惡的眼神中,她只覺得自己是只無力抵抗的綿羊。

    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卻沒有這種感覺。

    這一刻,她有點懷疑男人是不是走錯門了,以往哪個客人進門不是猴急著要了自己的身子,可眼前男子卻是躺倒在床,沒有絲毫無禮僭越之處。

    這時,男子掏出的一錠銀子打消了月兒的疑慮。

    這些銀子便已足夠半年的房租,這是她見過的最為慷慨的客人。

    男子醉得實在厲害,月兒不覺得這樣的情況能保證生意正常進行,于是端了杯熱水喂進男子口中,甚至還用熱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滴。

    月兒驚奇地發(fā)現自己竟然會如此細心周到地照顧客人,這在以前簡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