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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處房屋被沖垮。城外田地更是盡數被淹。約有近千百姓遇難,乃是當年的一次大災。 那柳縣令便是因此而被罷黷,連帶著上頭好幾位官員皆受了申斥、降職的處置。 黃大人一生謹小慎微。州通判一職還是熬了好些年才升上來的,行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陂縣歷來便是水患重地,知縣幾乎是一年一換,傅庚沒事跑到這地方來。那是給自己添堵哇。 這兩天雨這么大,連道路都淹了。據說青陽大堤已是岌岌可危。若是好巧不巧地,這時候那堤上出了點什么事,傅庚趕上這個當口,便是圣眷再隆也沒用。 這江西一帶官場之上。拍傅庚馬屁的人雖多,眼紅傅庚的人可也不在少數。若被人抓住這個把柄,傅庚這一路高升的勢頭。只怕就要打個頓。而這一頓之后,往后還能不能走得這么順。便很難說了。 而黃大人認為,這傅庚便再是受寵,往陂縣而來那就是拿自己的前途冒險,就是拿自己的命去搏前程,他們這些位卑職低的人,若被拉來做了墊背,那可是萬分不值了。因此,他便在前堂苦思對策,想著無論如何要將傅庚勸出陂縣。 便在此時,那溫佐卻來報上了傅庚離開一事,黃大人本就七上八下的一顆心,此刻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又聽那溫佐道胡仲亦與傅庚同時不見,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亦是傅庚親去了青陽大堤。 想到此處,黃大人頭上急出了一頭熱汗,后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乃是傅庚的下屬,傅庚單獨離開,他身為下屬卻留在了縣中,若傅庚在青陽大堤上出了什么事,他可擔待不起??墒?,若叫他親自往大堤上尋人,他卻沒這個膽子。俗話說水火無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還想留著腦袋多活兩年呢。 黃大人心思急轉,面色一忽兒青、一忽兒白,顯得內心極是掙扎。 溫佐瞥見他的表情,心下微微撇了撇嘴,口中卻道:“我來此便是與黃大人商量此事的。我這便召集人手,往青陽大堤尋找傅大人。還請黃大人居中坐鎮(zhèn),萬一知州大人回來了,也好有個接應?!?/br> 黃大人一聽此言,正中下懷,面上的神情立刻便松馳了下來,連連點頭,躬身道:“溫將軍的吩咐下官不敢不從。下官這便去安排城中排澇一事,并叫人往城中各處尋找知州大人?!?/br> 陂縣城中水患頗重,必須留人下來安排各項事宜,黃大人此舉亦算是中規(guī)中矩。往后便是傅庚有了什么事,也怪不到他頭上來。 溫佐點頭道:“如此甚好。你我兵分兩路,我再給你留幾個人下來,黃大人有事盡可差遣他們?!?/br> 黃大人見龍禁衛(wèi)首領大人如此客氣,自是萬分感激,又再三保證一定會將城中之事安排妥當,方送了溫佐出去。 溫佐回屋換了一身軟甲,渾身結束停當,便自去了前頭,那主簿派人已經備好了馬匹。 溫佐帶領的龍禁衛(wèi)共八人,以正、副兩位頭領為首。溫佐便留下四名侍衛(wèi)供黃大人差遣,自己則帶同副頭領并兩個身手好的侍衛(wèi),一行四人打馬揚鞭,飛速馳往城外。 雨越下越大,串串雨線落在斗笠上,發(fā)出極大的聲響,馬在水中行來分外滯澀,速度始終上不來。溫佐身上的衣衫已經濕透了,他擦去面上的雨水,一面快馬加鞭,一面在心中思忖不已。 此次他負責保護傅庚的安全,這一路行來無驚無險。然而,他總覺得傅庚此次南下并不簡單。 首先便是他們這一行八個侍衛(wèi),在傅庚留任吉安府通判后,理應由皇上下旨召回??墒牵噬现幌轮颊倩亓穗S行的一干文官,關于他們這八個龍禁衛(wèi)的去向,卻始終未曾言明。 溫佐雖是武將,卻非莽夫。他直覺皇上是有意叫他們留下來繼續(xù)跟隨傅庚的,在給傅庚下旨的同時,皇上甚至還賞賜了龍禁衛(wèi)的正、副首領每人一件秘銀軟甲,六個侍衛(wèi)每人一柄繡春刀。 若說皇上這是將他們八個人給忘了,溫佐是絕對不信的。而從皇上這看似無心的舉動里,溫佐便嗅出了危險的味道。 ps:鞠躬感謝我愛偷懶、135weiwei、楚大姐、thlu、書友090511195005124、g1978、么寶童鞋的月票,謝謝ghyy、yh_yh1166、書香迷戀168的打賞。 大家投了這么多票,結果昨天上線一看居然又要從頭開始投起,淚目,作者君只好估摸著滿了20票再加更了。不好意思辛苦大家了,謝謝所有支持我的朋友們。作者君在此繼續(xù)求月票票,拜謝了。 ☆、第150章 溫佐曾跟隨父親在西北大營歷練多年,對危險的嗅覺一向靈敏。 他感覺傅庚遠調江西為官,絕不是皇上體恤他讓他混資歷這么簡單,背后肯定另有安排。因此,這一路跟隨傅庚他也是盡心盡力,但求將傅庚全須全尾地護送回京,了此差事。 如今傅庚突然失蹤,溫佐本能地感覺到此事兇險。所以他才會親自來尋。這一路行來,他不住催馬,只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青陽大堤之上。 四個人埋頭疾行,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方才出了城。城外的情況比城里還要糟糕,道路上又是水又是泥,行了半個時辰才不過走了十余里。 此時,四騎方行至一處山坡之下,那山上的泥土被大雨沖得松散了,滑下來不少,道路十分難行。溫佐小心地驅著馬兒,忽然間,那馬兒前蹄一軟,馬身便向前傾去。馬兒嘶鳴著掙扎,后蹄急甩,一下子便將溫佐甩了出去。 變故陡生,溫佐猝不及防,人已經在半空中了。便在此時,驀地身后一縷勁風襲來,冷森森的殺氣攜著一股寒意,直奔他的后心。 溫佐手扶劍柄一按崩簧,“嗆啷”一聲長劍出鞘,他長吸一口氣,身子在空中急擰了半圈,手中長劍順勢劃出一道圓弧,只劍青光掠過、雨霧飛散,那長劍發(fā)出“嗡”地一聲低鳴,迎上偷襲而來的刀光,刀劍相交發(fā)出一聲悶響,溫佐借著對方的勁氣,身形后掠三尺,原地站穩(wěn)后,執(zhí)劍當胸。另一只手里已經扣了三枚魚形飛鏢,直視前方,高聲喝問:“來者何人?” 那偷襲之人長刀橫在胸前,懶懶一笑道:“溫將軍好身手?!闭f著刀鋒向左右向晃了兩下,只見隨行兩名侍衛(wèi)的脖頸中各飆出一股血箭來,隨后便摔倒在地,一望而知。已是氣絕身亡。 溫佐瞳孔一縮。握緊長劍,冷冷地道:“侯義,你是何意?” 這侯義便是八名龍禁衛(wèi)中的副首領。平時沉默寡言,為人老成,溫佐實在不明白,他怎么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