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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乃是皇宮。隨便一個貴人都比傅珺大,有人召見她自然是必須去的。 與那個宮人走出御花園的時候。傅珺還覺得慶幸。好在她提前向孟淵要了楚刃過來,今天有她與涉江陪著,就算宮里有什么陰謀,她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 幾個人安靜地出了花園,踏上了一條僻靜的小路,轉(zhuǎn)過幾個月洞門,又沿宮道走了一會,再一轉(zhuǎn)彎,前方便是一幢小樓。那門楣上端正勁美的“聽濤”二字,一剎時讓傅珺有些恍惚。 她想起了許多年前,在那個叫做聽濤小筑的二層小樓中,她第一次與劉筠相遇。 時間過得可真是快,轉(zhuǎn)眼之間,劉筠已登大寶,成為天下至尊,而她亦不再是當(dāng)年的六歲小姑娘。 看著這幢小樓,傅珺已經(jīng)知曉是誰召她說話了。 宮人到此便止了步,只向傅珺躬了躬身便退了下去,另一人自樓中而出,身材高大、形容粗豪,正是趙戍疆。 趙戍疆先向傅珺略略一揖,隨后便將一雙灼灼的眸子盯在了涉江的身上,上上下下足足打量了兩個來回,那雙銅鈴般的眼睛瞪得特別大,似是要從涉江身上看出朵花兒來。 看完了之后他便抓了抓頭發(fā),一臉的不解。 涉江被他看得發(fā)毛,完全不知他是何意。傅珺也覺得很是莫名。不過她此刻心緒紛亂,并未多想,便當(dāng)先進(jìn)入了樓中。 劉筠坐在二樓迎門的梅花凳上,看著那個纖弱的少女拾級而上、步履輕緩。 那一刻,他覺得她的每一下足音,都似是踏在了他的心尖上。 望著她淡綠色的春衫若盈盈/春/水,腰肢纖細(xì),紅唇微微開啟,他的心止不住地跳得有些快。 他真是越來越像個毛頭小伙子了。不過就是這樣見一面,竟也會心跳如鼓。 雖心下如此自嘲,可是,那越來越快的心跳卻完全不受控制??粗矍暗纳倥嚨赜蟹N錯覺,似是自己也回到了年少之時,初次知慕少艾,對著嬌媚的少女心動不已。 “臣女參見陛下?!备惮B清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聲音讓劉筠的心跳平息了一些。 他站起身來虛扶了一下,俊朗的臉上笑容溫柔:“起來吧,我找你有話說,沒嚇著你吧?” 傅珺搖了搖頭。 見劉筠總好過見姜姒。 雖然這兩個人都代表著麻煩。但至少劉筠還沒讓她覺得惡心。 一想到姜姒,傅珺眼中便多了分冷意。 看著突然冷下來的她,劉筠的心驀地有些發(fā)疼。 他見過她這樣的神情。 在瓊玉湖畔,她就是這樣,露出滿身的冷意,去應(yīng)付那些人的算計(jì)。明明還是個柔弱的小女孩,卻不得不將內(nèi)心修煉得如此強(qiáng)大。 她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事? 這樣想著,劉筠便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遇到麻煩了么?” “臣女不曾遇到麻煩?!备惮B語聲淡然地回道。 她總不好說你的小老婆跟我有仇吧。況且就算說了也沒用。劉筠既然收了姜姒,就表示他肯定知道姜姒是什么來路。明知如此還要收她,定然有目的。 不過,這些并不在傅珺的關(guān)注范圍內(nèi)。 “若有何事,但說無妨。我會幫著你的。”劉筠語聲柔和,始終不肯以“朕”自稱。 自從認(rèn)識了她,他才知道他也可以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以前他是一點(diǎn)都沒發(fā)現(xiàn)的。 “陛下召臣女至此,有何事吩咐?”傅珺問道。 劉筠被她一言提醒,這才想起了會面的目的,便含笑道:“我?guī)Я藗€人給你見見?!闭f到這里他略提了聲音道:“出來吧?!?/br> 話音方落,一個人便自里面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白衣如雪,神情冷寂,秀麗的眉目間含著歲月霜華。 竟是魏霜! “……魏夫子?”傅珺失聲道,一時間萬分驚訝。 ☆、第569章 魏霜仍是大帶垂紳的夫子裝扮,若非她神色憔悴,看上去直與往常無異。 傅珺怔立片刻,上前以弟子禮相見。 這真是太意外了。她原以為魏霜已經(jīng)逃走了,沒想到她居然跟劉筠進(jìn)了宮。 見傅珺一臉的喜色,劉筠的臉上亦帶著笑容,和聲道:“喏,我就知道你想見此人。她于你是有救命之恩吧?” 傅珺連連點(diǎn)頭,轉(zhuǎn)眸看著劉筠,臉上含著感激的笑意:“謝陛下。臣女確實(shí)是欠魏夫子一個大人情,一直深恨無緣拜謝。陛下天恩浩蕩,臣女萬分感激?!?/br> 劉筠的唇角止不住地上翹。 她歡喜便好。 魏霜乃是忠王身邊小卒,據(jù)她本人說她是之前江湖上極富盛名的“天山派”傳人。后因江湖紛爭,門派覆滅,她們一眾弟子流落江湖,被劉競招納。 劉競天性殘暴,自奉之為主后,天山派弟子損折無數(shù)。魏霜便起了殺心。宮變那一夜,魏霜以強(qiáng)駑/射/殺劉競,為師兄弟們報(bào)了仇,亦算是向新帝劉筠遞上了投名狀。 逃出歲羽殿后她便立刻束手就擒,同時將救下傅珺、故意放走姜姒遞消息等事一并說了。 彼時,逆王劉競殘余部曲皆關(guān)押在大牢,何靖邊便提審了不少人問魏霜的來歷,然卻沒得到多少有效的供詞。原來,劉競喜怒無常,身邊的侍衛(wèi)婢女無故消失者極多,如今的這些人最長的不過跟了他三年,因此,魏霜所言竟是無人可駁。 而何靖邊再試其武功,發(fā)現(xiàn)魏霜還真是一身天山派的武功。雖這并不能證明她說的便是真的。然劉筠卻也不想簡單地殺之。他是個惜才之人,深覺魏霜武功高強(qiáng),若不能為己所用,殊為可惜。 何靖邊卻認(rèn)為魏霜此人過于神秘,留在身邊并不安全。恰巧此時魏霜提出想要隨身保護(hù)傅珺,何靖邊頭一個便覺得好。 如此一來。他們既可暗中觀察其動向,同時亦令其遠(yuǎn)離新帝,實(shí)為兩全其美的妙策。 劉筠想的則是另外一回事。 他直覺魏霜可信,亦可用。 多年來羈留京中。歷過無數(shù)風(fēng)險,劉筠的嗅覺早被打磨得格外敏銳。魏霜身上藏著秘密,這一點(diǎn)毋庸置疑。然而,這秘密卻并不關(guān)涉朝局,甚至亦不關(guān)涉劉競。而是只與魏霜個人有關(guān)。 而最重要的是,她在關(guān)鍵時刻救了傅珺。這并非見勢不好轉(zhuǎn)投己方,而是證明魏霜其人,在骨子里有著強(qiáng)烈的武者風(fēng)范。 如此秉性高潔之人,更兼武功高強(qiáng),劉競以為,有她護(hù)著傅珺亦是好事。且他一直記得,那個小姑娘對武功高的人有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