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吃飯。我想哪有這么快的，才見了兩次面，就拒絕了?！?/br>
    她倏然抬頭倩笑著看向美聯(lián)，一副jian計得逞悠然自喜神情，“反正沒關(guān)系，告訴你啊，我上次就給他留下了我的手機號碼，他的號碼我也有。哈哈?！?/br>
    美聯(lián)裝出一副神秘莫測表情，挑逗吳雪，“明白了，孫子兵法之欲擒故縱?！?/br>
    她又故意傻傻地問：“名字呢？說了半天，該不會名字就叫大呆瓜吧！”

    “擒什么擒呀！八字還沒一撇呢！別把兩撇都縱沒啦！名字嘛……先不告訴你?！?/br>
    吳雪呡了呡嘴唇，偏著頭對美聯(lián)說：“不過，他要是再請我吃飯，你也去，好不好？幫我觀察觀察、評估評估這呆瓜。要不你有空時，我把他帶到家里來?！?/br>
    “別，別，這么個別樹一幟、雅號‘大呆瓜’的家伙，還是你一個人消受吧，我可不想沾光，承受不起。”

    美聯(lián)笑得幾乎噴出飯來，左手推慫著吳雪。

    因為吳雪有意斜身過來，做出張眉張眼的怪樣挑弄她。

    “他叫方子建，方圓的方，孫子兵法的子，建設(shè)的建，人不如其名。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是政治任務(wù)，你的明白？”

    吳雪嘴巴貼近美聯(lián)耳朵竊竊而語，坐直身體，又添了一句，“舀飯。”

    她舉起手中空碗遞向美聯(lián)。

    隔天的下午時分，吳雪來電說“大呆瓜”打電話請自己吃飯，讓美聯(lián)陪她一起去。

    美聯(lián)東扯西扯的極力推辭。

    吳雪糾纏不放，嘰里呱啦又說了一大堆理由，意思是美聯(lián)非去不可。

    美聯(lián)心道：你和如意郎，花前月下談情說愛，云交雨合兩心相映。我去了算哪門子事！必然無趣，堅決不去。何況小胡子打來電話約定練車，刷方向盤總比當電燈泡強。

    她于是撒謊說:“焦嬌病嘍，要幫她守店，關(guān)門后還得去探望探望，關(guān)心關(guān)心，實在是脫不開身。下次吧，下次好不好？”

    急語完的她，急速掛斷電話。

    過了幾天，吳雪又打來手機電話，語調(diào)神秘詭異，“美聯(lián)，你猜猜，好好猜猜，猜猜我今天見到了誰？是……”

    “該不是觀世音菩薩吧！”

    美聯(lián)聽見吳雪詭秘的聲調(diào)就好笑，下意識插了一句。

    “別胡扯亂掰，是他老爸……和他母親，極有可能是‘大呆瓜’故意安排的，事先不說一聲，看不出這家伙還有這一手，挺聰明的，好像并不呆呀！哎呀，有電話進來了，晚上再跟你詳說。拜拜。”

    “唄”的一聲，電話斷線了。

    美聯(lián)邊揣手機邊嘟囔：“這丫頭，風風火火，一驚一咋的，真受不了?！?/br>
    晚上美聯(lián)到家后，吳雪酣睡不醒。

    獨立陽臺的美聯(lián)，云悲海思不斷，愀然吸起煙來。近日倍覺空虛寂寞，愁郁復(fù)煩悶又夾雜幾絲躁動，時常無端涌入心間，因而，她每每借煙解愁。

    殘夜深沉，天野空茫，近旁一片幽靜，悄然無聲。

    極目遠眺，涼月清幽，云霧迷眩，山城依舊燈光點點，燦若群星。

    昔時故侶永世長眠，何人伴我漫步余生？

    此種情愫牢駐美聯(lián)心房，在她靈魂深處游蕩著。

    第17章 雪之語

    十六

    雪之語

    次日晚，兩人家中吃飯時，沒等美聯(lián)開口問詢，吳雪即口若懸河說了起來。

    “那個‘呆瓜’..….說順口啦，改不過來啦。那個家伙昨天打來電話，叫我再去江北紅旗溝那家超市分店。你知道那兒吧？離我們這不是很遠。讓我再帶批貨去，我就問他：要多少？品種？數(shù)量？他報給我聽，我心里默算一下，金額只有五千多。還要求我九點半準時到，不準遲到。去了我一看，貨架上基本沒貨了，就問他怎么回事。他說，我家那么多超市，一家上一些，再說你的東西又不是假貨，顧客大都覺得不錯，上批貨幾乎銷完了。我就問他，既然如此，怎么越要越少呢？下次我給你多拿些，三萬四萬的行不行？可以遞押貨款，你第一次要貨就給的現(xiàn)款，其實我們大都是先鋪貨的。對不起，以前我沒給你交代清楚，現(xiàn)在是實話?；厝ノ腋习逭f說準行的，你們實力雄厚，信譽又好，老板絕對會同意。你猜他怎么說的？”

    “怎么說的？”

    美聯(lián)淡然反問，一副心不在焉模樣。

    她心想：如果我表現(xiàn)出很感興趣，你又要賣關(guān)子，干脆冷漠點。

    “那個‘呆瓜’，他竟然說，鋪貨押款我怎么會不懂呢！我管的行業(yè)主要就是超市呀。其實在你之前，也有推銷員上門來推銷過這種產(chǎn)品，牌子都一樣。我推掉了，因為這種產(chǎn)品不熟悉，接觸少，心有顧忌。我就想呀，這個片區(qū)是我在跑，哪個家伙竟敢搶我的地盤！吃了熊心豹子膽啦？讓我抓到了，非得罵的她羞眉臊眼，痛哭流涕！于是我就問他：那你為什么要我的貨呀？他回答的更加可恨，因為你是小財迷呀，就先要這么多貨吧，反正你喜歡跑腿，跑得嘿來勁，急如風火，地板都咣咣地響，多跑幾次沒關(guān)系。我一聽心里這個氣呀！怎么形容來的？”

    “氣沖云霄，氣壯山河，氣火攻心，氣沖斗牛，氣吞九牛?！?/br>
    美聯(lián)眨巴著眼睛倏然道：“對，這個合適，氣吞九牛。”

    “你氣我呀，你才是氣吞九牛！反正是氣死我啦。我就說：沒事嘍，我走嘞。他就攔著我說，剛才是跟你開玩笑呢，別生氣，下次多要些貨補償我。還說以后安排好時間，帶我去其它分店轉(zhuǎn)轉(zhuǎn)，順便給店員上上課，教教他們銷售技巧，特別是我所推銷商品的相關(guān)知識。說這是給我大開綠燈。然后讓我在店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如果碰到有意購買我這些商品的合適顧客，就介紹介紹。又把負責這個分區(qū)的兩個女銷售員，叫過來吩咐了幾句，意思是讓她們聽聽，我是如何向顧客銷售這些商品的。過了片刻，他說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叫我別走等他，不久就回來?！?/br>
    “嗯，這蘑菇湯真好喝，你也喝點。”

    美聯(lián)捏握著湯匙給吳雪碗里舀湯。

    “咕咚咕咚……”

    吳雪喝了幾口湯后又快速說起來，“我就給顧客介紹唄。那家店大人流多，才十多分鐘，就輕而易舉地賣出去兩盒，將近四百元。隨后又有老兩口逛過來，我一看那服飾和神態(tài)，就知道經(jīng)濟條件不錯，正是適合的顧客。于是就熱情招呼他們推薦產(chǎn)品，他們也就站著認真聽我介紹。給你說呀，我說著說著就感覺到有些怪異，他們好像不關(guān)心產(chǎn)品，而是在留意我。一般的顧客聽著介紹，總要去翻看商品，拿在手里問這個問那個，他們就靜靜佇立在原地聽我說，不吭一聲，不發(fā)一語。那個女的還好，四十多歲，挺漂亮的，個頭跟我差不多，感覺善良和藹。那個老頭六十多歲了瘦瘦高高的，麻桿一樣，比‘大呆瓜’還高！拄著根烏木手杖，禿頂羅圈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