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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臉穿衣服喂飯。 吃完飯刷完碗和鍋,鎖了門,去大隊把自行車借來,載著秀琳去新屋那邊,把孩子交給母親帶著,自己騎車去學校代課。 半天下來也沒什么事,中午在學校食堂吃完飯,古老師跟她說,叫她別忘了明天下午兩人的約。 丁小甜說忘不了,明天下午兩點,副食品商店后面的巷子見。 忙碌了一星期下來,無論是代課工作,還是換雞蛋的“事業(yè)”,都挺順風順水,這讓丁小甜騎車回去的路上,不由自主哼起了歌,還是那首。 今天她從學校食堂吃完飯,也沒去逛街,就直接騎車回家了,所以,就比往常更早到。 她先去隊部還了自行車,再走回新屋那邊,她大哥和大嫂那個時候還沒去上工,丁小甜碰見他們,就對他們說:“大哥,大嫂,昨晚我跟三妹和四弟去照了不少田雞,今天晚上到老屋那邊吃飯,我炒田雞給你們吃?!?/br> 丁建軍一聽先是笑著說好,但很快他又說:“我們帶米過來吧,不然這一大家子,又要吃不少米?!?/br> 丁小甜卻說不用帶米,她那里還有米,她還說她這馬上就有錢了,這點兒招待還是辦得起的。 “二妹,你太客氣了,你從何家回來,我們已經(jīng)吃了你帶回來的雞和鴨子,秀琳在我們這里吃中午飯還收了你錢的,你真得不用再辦招待的。” “大哥,你就不要再推辭了,這是我的心意?!?/br> 丁建軍還想說什么,生產(chǎn)隊的上工的鑼聲響了,李珍月又拉他快走,他來不及說非要帶米過去吃飯的話了。 兩口子扛著鋤頭走出丁家老屋的院子,丁建軍就抱怨李珍月:“拉什么拉?我都沒跟二妹說完話?!?/br> 李珍月撇撇嘴說:“還說什么?二妹有心請吃個飯,你又何必拒絕。再說了,我們一家人過去吃飯,頂多她就多煮兩斤米而已。兩斤米才幾毛錢,妹夫給她可是寄了三十元錢來,她又在當代課老師,一個月三十一塊錢,這加起來一個月都超過六十元了,難道她還花不起幾毛錢的米錢?!?/br> “話不是這樣說的,二妹再有錢,我們也不能隨便占她的便宜吧?!?/br> “什么叫做占她的便宜,你不想一想,她回娘家來,是誰幫著她在娘家住下來,她還靠著娘家的關系,得到了夏隊長的推薦去公社的小學當了代課老師,拿一個月三十一塊錢的高工資。還有,今天何家人來,想要逼著她回去,難道不是我們幫她,讓何家人灰溜溜地走了。沒有丁家人支持她,她根本不可能在前進村立足,還能掙這么多錢。你知道二妹現(xiàn)在幫著生產(chǎn)隊的人用雞蛋換肥皂膠鞋吧,這里頭,難道她不賺錢,我反正是不信她愿意白幫忙的?!?/br> “你這個話可不要胡說。我二妹不缺錢,不會干那種投機倒把的事情的。” “既然不缺錢,那你這當大哥的也就用不著在那兒打腫臉充胖子,人家請吃個晚飯,你就要自己帶米去了。說實話,咱家一年下來除了吃喝,交了豬,也存不下你二妹一個月到手的錢呢。我前年就想買花布做兩件襯衣,可到今年夏天都過了一半了,衣服都還沒做呢?!?/br> 提到這茬,丁建軍覺得有點兒對不起老婆。 兩年前,他可是答應了她要給她做兩件花布襯衣的,不料,那年他去修水庫抬石頭砸傷了腳,一休息就是半年,除了藥費,還有養(yǎng)傷耽擱了掙工分,家里的一點點兒積蓄很快就耗光了,她老婆的花襯衣就沒有買成。 默默走了一會兒,丁建軍對李珍月說:“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進城去,我替二妹取了錢,順便帶你去縣里的供銷社,給你買點兒今年新出的花布做襯衣?!?/br> 李珍月一聽當然高興,她說:“這下好了,存了兩年多的布票總算要花出去了!” 丁建軍走幾步又說:“我看,給媽,還有三妹也買點兒布,給她們也做件衣服吧,她們也有兩年沒做衣服了。” 李珍月聞言,不太高興,她立刻斂笑,道:“只有這點兒布票,你難道要給她們?nèi)ズ谑匈I布?” 丁建軍想了想說:“先找二妹幫忙,讓她想想辦法,給弄點布票回來,咱們可以用雞蛋換布票嘛,二妹弄回來的布票總要比黑市便宜” 話沒說完,李珍月已經(jīng)說話了,她說:“干脆就讓二妹買幾尺布回來給媽和三妹做衣服,何必弄得那么麻煩。再說了,我敢肯定你提雞蛋去換布票,她絕對不會要的?!?/br> “你這個人真是,二妹有一點兒錢,你就什么都惦記著。你不想想,她是出嫁的人。我是丁家的頂梁柱,給沒出嫁的妹子買衣服,還有給自己的媽買衣服,這都是我分內(nèi)的事情。我好意思,讓她來替我這個男人當丁家的頂梁柱?”丁建軍先是瞪著李珍月說話,最后顯然不耐煩起來,一揮手,“行了,不說了,我看到時候去黑市上買布就是,頂多多花點兒錢?!?/br> “頂多多花點兒錢?哎喲,我還不知道丁家老大富得流油呢!五六尺布才能做一件衣服,兩件衣服要十一二尺布,再加上給裁縫的錢,十四五塊錢啊。黑市買布的話,兩件衣服得要二十塊錢了吧。再加上我做兩件衣服,咱家存的錢一下子就沒了一半,要是遇到家里有什么事情,你告訴我,三十多塊錢能干什么?”李珍月生氣地質(zhì)問丁建軍,“我早知道你這么窮大方,我當初眼瞎了找你?” “哦,給你做衣服就應該,給我媽和meimei做衣服就是窮大方。你不想想,家里存下的錢難道就沒有她們的功勞,她們也下地干活,也做家務,兩年多了,給她們做件衣服有什么不可以?”丁建軍怒容滿面反問道,“你是我老婆,我應該對你好。可她們一個是我媽,一個是我親meimei,我就不能對她們好?我是跟你結婚了,可除了我是你丈夫,我還是我媽的兒子,我三妹的大哥。如果你要做衣服,那么她們也要做,何況你還是做的兩件,她們一人才一件!” 這些話把李珍月嗆得說不出話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扛著鋤頭氣憤地跑前面去了,不再搭理丁建軍。 對于老婆這種一言不合就負氣跑開的舉動,丁建軍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他決定了既然要給老婆李珍月做兩件衣服,那么就應該給自己的親媽和親meimei做一件,不然顯得他娶了老婆就忘了媽,忘了meimei。 —— 丁小甜在大哥大嫂走后,跟母親一起坐在堂屋里說話。 唐玉香一開始說的跟丁建軍一樣,就是丁小甜就算要請客辦招待,他們這么多人過去吃飯,也應該帶兩斤米過去。 丁小甜自然說不需要,理由就是自己辦得起招待。 為了不跟母親在這個話題上展開,丁小甜說起了別的事情,她認為有必要讓母親知道,就是昨天晚上遇到齊運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