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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秀秀秀外慧中,長得也好,她是很喜歡的,雖說退過一次親,但那不過是個口頭約定的娃娃親,在她看來退了真沒什么。 然而她怎么都沒想到,最后竟是鬧到了這一步…… 兒子和季家的婚事,退了也就退了,現(xiàn)在最麻煩的,是她兒子再也找不到好親事了…… 現(xiàn)在京城的人,可都在笑話她兒子呢! 這可怎么辦好? 季元杰還是不說話,同時心里的悔意越來越深。 他要是沒有退親…… 后悔的,不止季元杰一個。 江哲這時候更后悔。 要是早知道鄭家人這么不好惹,他肯定不會那么早就對鄭家下手! 他應(yīng)該在考上狀元,有了功名之后,再去對付鄭家的! 這么想著,江哲又憤憤不平地喝了一口酒。 “少爺,別喝了?!?/br> “少爺,喝酒傷身。” 江哲那兩個從青樓里贖出來的貌美丫鬟一左一右挨在江哲身邊,勸著江哲。 江哲滿心的不耐煩,下意識地就想要訓(xùn)斥這兩個女子,但抬頭看到她們的容貌之后,他訓(xùn)斥的話又說不出口了,眼里的憤怒褪去,倒是變得色瞇瞇的。 那兩個丫鬟挨他挨得更近了:“少爺,我們扶你回房吧?!?/br> “嗯……”江哲應(yīng)了一聲,站了起來。 他其實并未喝得爛醉,但這時候偏走得晃晃悠悠的,還把兩只手搭在兩個丫鬟身上,然后不著痕跡地占兩個丫鬟的便宜。 “少爺……”一個被他摸了一把的丫鬟嗔道,瞪了他一眼。 江哲只覺得骨頭都酥了。 不遠處,一個盛裝打扮的女子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卻是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女子,正是江哲的正室夫人劉氏。 劉氏是江哲老家所在縣城縣令的女兒。 她的父親只是個芝麻小官,但劉家卻是個大家族,她的爺爺更是官居三品,正因為這樣,她在京城想要嫁人的話,其實完全是可以嫁得很好的。 但她父親在見過江哲之后,認為江哲不是池中之物,值得栽培,她也在無意中看到江哲念詩之后,陷落了一顆心。 她嫁給了江哲。 剛剛嫁給江哲的時候,她是很幸福的,江哲也對她很好,那時候的她,一直覺得鄭秀秀沒眼光,但到了現(xiàn)在…… 劉氏覺得鄭廣平和鄭秀秀,根本就不是眼光不好,而是眼光太好。 他們一定是看透了這江哲的真面目,才退親的! 可惜她已經(jīng)嫁了,后悔都來不及了。 劉氏看著江哲遠去的背影,對著身邊那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小丫鬟道:“你讓人去收拾東西,我要回劉家去看看祖父祖母。” “是,小姐?!眲⑹仙磉叺难诀吡⒖叹偷?。 劉氏嫁到江家的時候,身邊原是帶了兩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大丫鬟的。 劉氏原本想把她們嫁給自己手底下的管事,不想才幾個月的功夫,她們就都上了江哲的床……劉氏也是沒辦法,最后才會提上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伺候自己。 幸好,這小丫頭倒是跟她一條心的。 至于她現(xiàn)在為什么要走……她這次要走,倒不是因為江哲女色上的荒唐,畢竟她早就習(xí)慣了,也不是因為江哲的名聲,畢竟她離了這里,說不定在外面受到的嘲笑更多。 她會走,純粹是受不了江哲和他的母親一直盯著她的嫁妝。 憑什么讓她把自己的嫁妝拿出來給江哲花? 劉氏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想也不想就走了。 江哲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這件事,免不了又罵了一通。覺得劉氏在這種時刻離他而去,做不到跟他同甘共苦,實在不是個好女人。 柳尚安來找江哲的時候,正好聽到江哲在罵人。 聽了幾句之后,柳尚安臉都黑了。 這江哲自己沒本事,倒是有臉怪怨到別人身上去! 柳尚安是不想幫江哲的,卻又不得不幫。 他的父親曾在元祐帝面前將江哲狠狠地夸獎了一番,現(xiàn)在自然就不能讓江哲聲名狼藉,不然他父親的臉要往哪里擱? 還有就是他meimei。 他meimei也不知道是這么回事,竟跟吃錯了藥一樣迷戀著江哲,一心覺得江哲最近出事,完全是被人害了。 柳月在家里鬧起了絕食,柳尚安為了安撫她,也就只能答應(yīng)她來江哲這里看看。 江哲之前很風(fēng)光的時候,便是對柳尚安,都有些看不上,覺得柳尚安就只是一個依靠祖宗蔭庇的官二代。 但現(xiàn)在自己出了事,江哲倒是不敢再看不起柳尚安了,面對柳尚安的時候,他的態(tài)度說不出得好。 柳尚安對著江哲,倒是淡淡的。 不過,雖然柳尚安的態(tài)度很冷淡,他最后也還是指點了江哲:“眼下能幫你的,也就只有陛下了,你這人想法很多,若是能拿出什么東西來討了陛下歡心……” 江哲的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我要如何見到陛下?” “陛下最近時常去那鴛鴦樓?!绷邪驳?。 鴛鴦樓,是京城的青樓之一。 鄭家。 鄭家人這些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祝錦也徹底接受了鄭秀秀這個身份。 她每天在家里畫畫畫,寫寫字,日子過得特別悠哉,然而,這樣的好日子才過了十天,外面竟然就傳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元祐帝又一次當(dāng)眾贊賞了江哲。 之前江哲的名氣那么大,原因之一,便是因為他得過元祐帝的贊賞,而現(xiàn)在,他又得到了元祐帝的贊賞,元祐帝甚至還把他帶進了宮。 京城的人突然得到這么個消息,都傻了。 那江哲的名聲明明都臭了,怎么還能得到陛下的贊賞? 眾人紛紛打聽起來,最后還真打聽到了一些東西。 鄭廣平收到了一封張家送來的信,他看過信之后,便對著妻女道:“那江哲,據(jù)說是給陛下獻上了兩樣?xùn)|西,才讓陛下對他青睞有加的?!?/br> “他獻上了什么東西?”祝錦好奇地問道。 “一樣是麻將,一樣是紙牌。聽說今天陛下沒有上朝,就因為昨晚上跟美人們玩太晚了?!编崗V平道。 這兩樣?xùn)|西……好耳熟! 祝錦眨了眨眼睛,沒想起那到底是什么,干脆也就不想了。 鄭廣平這時候,卻是又嘆了口氣:“陛下他……他……”學(xué)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他考上進士之后,是一心想要做個好官的,然而,元祐帝實在讓人失望透頂。 “爹,放寬心?!弊e\道:“就算陛下又夸獎了江哲又如何,我們不用怕他!” 鄭廣平聽到女兒這么說,看了女兒一眼,嘆了口氣。 他們哪里就不用怕了? 元祐帝那可是皇帝,他對江哲的夸獎,自然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