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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打開石門,怕是要多費(fèi)些功夫。 “爺,人沒出來。”何飛猶豫開口,“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幾十人,都未尋到另一條路,而且,越往里走機(jī)關(guān)暗器越多?!?/br> 姜重明親自送沛曦回去休息,整座密室里除了顧子期,皆持刀而立,他順手在白紙上圈出一片,“先尋到的地方不算遠(yuǎn),人定留在中都,你派人把中都給我圍了,無論生死,都要把人給我搜出來?!?/br> “是?!?/br> “慢著。”何飛得令,人剛退到門口,就聽顧子期的聲音在室內(nèi)響起,“要活口,別傷了她?!?/br>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姜元容。 一切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是在兩日后,曹元晦按著元容的手腕,脈象偶爾也會出現(xiàn)滑珠,他自幼習(xí)醫(yī),為著趙衷的病確實學(xué)過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子,元容求他的方子也不是沒有,那是多年前他路徑楠木崖,偶然救了個古怪的游方先生,從他那學(xué)來的,那游方先生是個貪財?shù)?,祖上曾是蜀國的御醫(yī),得了許多不可言明的方子,因著數(shù)十年前蜀國宮中出了件大事,那些陰毒的東西都被一股腦的銷毀,連帶著御醫(yī)也消失了一批,其中,就有那游方大夫的先人。 曹元晦把兩枚小指長的瓷瓶遞給元容,“白色這瓶是你要的,我第一次配,也不知道能往后拖多久?!闭f著又指著另一瓶青花道,神色復(fù)雜道,“這瓶你也留著,以防萬一?!?/br> “這是什么?” “原是用來浸泡衣物的,常年貼身,孩子生的出養(yǎng)不大?!边@是那大夫喝多了教給他的,說是報救命之恩,說是當(dāng)年蜀后的私藥,不知讓多少妃嬪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夭折,世上拿這么惡毒的東西報恩的,怕是只有他一個了。曹元晦苦笑,密室被破之日怕是不遠(yuǎn),他與公孫商量過了,那條路,他們就不陪她了,顧子期心細(xì)偏執(zhí),那么總要有人留下證明,他們無路可退才行。而元容這張臉,孤身在外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我從中改了些,若是你有用,一顆服下,此生都不會再有孕?!?/br> “沒人了。”公孫訓(xùn)等石墻內(nèi)沒了聲響,才伸手轉(zhuǎn)動機(jī)關(guān),石壁轟然裂開等身寬的縫隙。 元容把藥塞到懷里,伸手去拉勺兒,卻被小丫頭紅著眼躲開。 “勺兒?” “小姐,你和樂衣jiejie走吧,我留下?!鄙變哼淇冢曇粲悬c顫,她一直活在姜家后宮后宅內(nèi),從來沒走出過高高的圍墻,直到她偷聽了公孫訓(xùn)他們講話,才知道外面亂成了什么樣子,樂衣功夫好,可畢竟一個人,根本照顧不過來她們兩個女子。 “說什么傻話,跟我走!”元容急了,勺兒膽子那么小,她怎么放心把她一個人擱這兒,元容站在密道口,伸手要拉她。 樂衣站在元容身后,眼神微暗,還沒等她碰到勺兒,就使勁拽了她一把。 下一秒,石壁發(fā)出砰的合并聲。 “你瘋了,勺兒還在外面,勺兒!勺兒!”元容呼喊著,使勁敲打著石壁,巨大的石頭絲毫不動。 “走。”樂衣拉她,卻被元容反手推開,“里面打不開的?!?/br> “我從未見過你這么自私的女人,從頭至尾。”元容紅著眼,密道內(nèi)漆黑一片,看不清她的表情。 “沒錯,我是自私?!被鹫圩颖粩Q開,樂衣的面容在昏暗的火光下浮現(xiàn),她與她對視,不知道過了多久,樂衣壓著嗓子,“你以為只有勺兒嗎?曹大人和公孫大人也在?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出去,總有人要留下,不然等顧子期打開密道看不到人,就會立刻知道還有另一層暗道,到時候,咱們誰都跑不了。” “勺兒跟了我二十年?!痹莺葜鄞蛄恐媲暗呐樱拔疫x她也不會選你?!?/br> “話雖如此,但之后真碰上意外,我可以拼一條活路給你和你腹中的骨rou?!睒芬峦笸肆艘徊?,給元容讓出一條路,“而她,只能陪著你一起死。” “你不后悔么?”公孫訓(xùn)拭擦著手中的佩劍 搖搖頭,勺兒抱著膝蓋坐在床榻上,腦袋埋在胳膊中,帶著nongnong的哭腔,“我沒有樂衣jiejie有用,我是知道的?!?/br> 二月底,柳枝抽出嬌嫩的綠芽,安青山腳下的賀家村里來了兩個姑娘,村里人里里外外在老村長家門口圍了一圈,就聽見里面隱約傳來女子的哭聲,女子的身世聽上去十分可憐,丈夫死在了戰(zhàn)場上,又適逢出現(xiàn)多年不遇的大旱,這才跟著村里人一起出來找口飯吃,誰想到中途走散了,這才流浪到他們村子里來。門口的人聽得唏噓,議論紛紛,賀家村坐落在安青山的山坳里,逢年過節(jié)外,村民很少出去,也極少有外人進(jìn)來。 老村長眼睛花的有些看不清人,拄著拐棍在屋里踱來踱去,看著跪在堂屋中的兩名女子一時也有些拿不準(zhǔn)主意。 “村長,讓她們住進(jìn)來吧!”一名婦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聽了許久,又看那兩個女子瘦瘦弱弱的,不像是壞人,她年約五十來歲,從門口擠著壯碩的身子大步踏了進(jìn)來,一低頭,就看見兩個姑娘感激的給她磕了幾個響頭。 “謝謝這位大嬸,求各位可憐可憐我們姊妹二人吧?!迸犹ь^,她本就生的美,這會又淚眼朦朧,竟看的沈大娘倒吸了一口氣,這副容貌,也虧得流落到她們民風(fēng)淳樸的賀家村。 作者有話要說: 眾人:勺兒會便當(dāng)么? 小顧:當(dāng)然不會!我像是這么喪心病狂的人么?! 眾人:像! 小顧:心塞塞QAQ ☆、恁時相見 “就這么大塊地方,他們能飛了不成。”四處響起的腳步聲驚起了林中的飛鳥,重重疊疊的高山?jīng)]邊沒沿,太陽在枝葉的遮擋下若隱若現(xiàn),光影斑駁在地面上,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數(shù)日前還安靜的小屋內(nèi),立滿了侍衛(wèi),顧子期單手撐著額頭,一襲墨色的長袍,邊上滾了一層金絲,指尖輕輕敲著老木頭的桌面,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院內(nèi)。 何飛眼光掃過旁邊的令允,他的左臂即便掩蓋在厚重的衣袍下,也能看到古怪的弧度,對于顧子期為何要把他留下,何飛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猶豫了片刻,才道,“可要令允隨屬下一起?”把這么個人放在顧子期旁邊,他著實有些放心不下。 顧子期手指微勾,眼神沒有移到他們身上,只幽幽補(bǔ)充,“去吧,好好把人帶來。” 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顧子期這才起身,他走到窗前,窗戶被骨節(jié)分明的手推開,正對著的是棵老柳,隨風(fēng)搖擺的枝條上抽出了嬌嫩的翠芽,他抱袖而立,忽然想到了那一年。 也是這么個時候,天還微涼,元容和幾位小姐簇在一塊在玉階上簸錢,一旁的楊柳生的正好,斜斜的垂下,銅板被高高地拋起又叮咚落在地面上,元容一襲石榴紅的小襖,領(lǐng)口鑲著白色的絨毛,明明輸了還不認(rèn),被追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