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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厚德滿意的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東西到底是誰的,誰是小偷,誰是陷害,真相已經(jīng)一目了然。 余厚德冷冷道:“哼…不僅想貪墨別人的財物,還要致人于死地,真是好個毒婦,人可有拿起來?” 士兵道:“回稟大人,人已經(jīng)拿起來了,只是現(xiàn)在羅將軍問,那偷盜房契地契的事情又該當(dāng)如此處理?對方手里可有陳定山親筆簽字的買賣合約!” 是啊,整件事情,冤枉陳蘇氏偷盜首飾只不過是導(dǎo)火線而已,案情的關(guān)鍵還在于房契地契哪里,現(xiàn)在陳平只不過是證明了那些首飾是陳蘇氏的,并不能證明偷盜陳家的房契地契并轉(zhuǎn)賣之人并不是陳定山和陳蘇氏所謂。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一次看向了陳平,余厚德說道:“接下來呢?你又該如何處理?” 這一刻,陳平那張帶著幾分憨厚老實的小臉變極為嚴(yán)肅,絲毫沒有之前的那種云淡風(fēng)輕。 他沒有立刻回答余厚德的話,而是目光灼灼的向余佑章看去:“敢問這位大人,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證明了我娘沒有偷東西,那栽贓陷害之人又當(dāng)如何處理?” 是??!一碼事了一碼事,既然現(xiàn)在陳蘇氏沒偷,那陷害污蔑之人又該怎么說,難不成這事兒就這么完了? 在坐的都是滿腹文學(xué)之人,當(dāng)然知道陳平的意思,余佑章笑了一下道:“小友多慮了,這事兒要是就這么完了,以后這天下之人,處處都用這種手段來貪墨別人的東西,那我落河縣的衙門豈不是每天光是斷案都忙不過來…” “哦…落河縣衙…”陳平震驚:“難道大人便是咱們落河百姓的老父母,余佑章余大人!” 陳平這話有套近乎的嫌疑了,其實從剛才余厚德喚余佑章進來,余佑章稱余厚德為大伯,后來余厚德又說他是此間縣令,這不明擺著早已經(jīng)亮明了余佑章的身份。 “哈哈…” 余佑章也不拆穿陳平,依舊是笑容親和,順著陳平的話說道:“鄙人不才,正是落河縣縣令余佑章,陳平小友放心,按我武朝律法,栽贓陷害之人若被查明,當(dāng)以同罪論處…” 同罪論處?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那就是說若是剛才陳蘇氏要被判成死刑的話,那么同樣的罪,也夠砍陳羅氏的頭了。 給陳平吃了個定心丸,才接著又聽余佑章說道:“現(xiàn)在陳平小友可以說下面應(yīng)該怎么處理了吧?今兒這個事情可還關(guān)乎著我大伯能不能拿走杜大人的寶貝呢!” “哈哈…” 熟料,余佑章的話一說完,頓時就聽陳平立刻仰天大笑。 眾人不解,全都不明白陳平為何突然大笑了。 大家一臉懵逼的等著陳平笑到笑不動了,才見陳平抓著一杯茶猛的灌了下去,又繼續(xù)笑道:“哈哈…這還審個屁啊,我爹壓根兒就不會寫字,哪里來的親筆簽名一說?” 是啊,人陳定山根本就不識字,也不會寫字,這么大一個漏洞,怎么剛才大家全都抓著親筆簽字的買賣合約說事兒呢,這不扯淡嘛! “啊…” “哈哈…” “哈哈...” …… 眾人全都先是面容一滯,隨即也是跟著陳平哈哈大笑了起來:“當(dāng)局者迷,當(dāng)局者迷啊,當(dāng)浮一大白…” 余厚德一臉的難看,這個笑話鬧得有點大了,暴脾氣嗖的一下竄了上來,瞪著面前的那個還一臉茫然的士兵道:“丟人,還沒聽明白嗎?還不速速去將人給我拿下…” “是…” 也不管聽明白沒聽明白,反正拿人就對了,那士兵又一次翻身上馬,再次打馬而去。 余厚德臉色難看,還在喃喃自語:“這幫殺才,這種事情都還要來問…” 旁邊的小玉轉(zhuǎn)哭為喜:“老爺爺好沒道理,剛才明明你也問了,現(xiàn)在又來說別人丟人…” “你…連你這么一個奶娃子也來要氣煞老夫?” 余厚德老臉一沉,一身上位者的威嚴(yán)外泄。嚇得眾人都不敢說話,場面頓時又是一靜。 然而正在此刻,又聽竹林外面?zhèn)鱽硇∥涿髅骱苤赡?,卻又偏生裝得老氣橫秋的聲音:“大哥…我今兒個可是和老白抓了好多的泥鰍,非得把咱們大家的肚子都撐破了不可…對了,剛才飛奔出去的馬匹好俊,等一會兒吃飽喝足之后,小弟去給咱家搶他幾匹來,到時候咱家出門,一人一匹,多拉風(fēng)啊…” “好膽??!連老夫的騎兵隊都敢搶!我看你是活膩了…” 余厚德也是氣糊涂了,聞聲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向那喊話的方向怒目而去。 然而,下一刻余厚德滿臉的憤怒就僵在了臉上,只見那竹林里面剛才喊著要搶他騎兵隊的,卻是一個渾身是泥的泥娃子,瞧他那缺了一顆的門牙,才剛剛開始換牙而已,最多不超過五歲! 余厚德懵逼了,目光再次往后一看,再一次差點沒被小武氣得暈過去,之間那被小武叫做老白之人,也不過堪堪十來歲的樣子…… 直接放的大章哈! ☆、第60章 車馬如龍,滿村盡談陳定山(九) 第六十章車馬如龍,滿村盡談陳定山(九) 余厚德被小武弄得有脾氣不知道往哪里發(fā),眾人又是嘩然一笑。 這邊事了,現(xiàn)在陳平要回陳家看看爹娘,余厚德自不會再橫加阻攔。 沿著小徑,竹濤搖曳著斑駁的光斑,陳平瘦弱的身子,左邊牽著小武,右邊牽著小玉,漸行漸遠,寸寸竹葉里投射下來的陽光將他們?nèi)值艿挠白永煤瞄L好長。 轉(zhuǎn)過一個路彎,三兄弟的背影消失不見,前方傳來小武頗有幾分豪氣的聲音:“大哥,二哥,你們莫要羨慕,他日小弟我一定會當(dāng)一個統(tǒng)領(lǐng)百萬大軍的上將軍,到了那日,小弟定然一人給你們配他好幾百匹今天咱們見到這樣的駿馬,讓你們每天一匹的換著騎…” 今天的事情視乎也給了小玉很大的觸動,接著又聽小玉的聲音從那竹蔭后傳來:“大哥,將來我也要做一個像杜爺爺這么大的官,專門為像咱們家這樣的人伸冤召雪,我要讓天下再無冤屈…” “呵呵…” 接著又是陳平爽朗的笑聲傳來:“你們兩個一個從文,一個從武,咱們家都文武雙全了,那大哥將來做什么呀?” “呵呵…大哥就專門負(fù)責(zé)給咱們當(dāng)先生唄!” “大哥教我將軍應(yīng)該怎么當(dāng)…” “大哥教我書應(yīng)該怎么念…” “去去去…你們當(dāng)大哥是神仙??!什么都會?美得你兩!你們兩個都給我記住了,萬事兒都得靠你們自己,哈哈…大哥就負(fù)責(zé)給你們賺錢怎么樣…” “哼…大哥偏心,別以為我不知道,大小姐的先生都拜你為師了,這事兒小溪jiejie都和我說過了…” …… 三個孩子嬉鬧的聲音越來越遠。 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