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想著曾有過的那些溫存與甜蜜,想到他們曾經是多么的親密,多么的相愛。對比而今倆人之間的慘淡光景,他心如刀割。 不曉得她孤身一人,在哪里漂泊?可有吃好,睡好?有沒有被人欺負?是不是已經忘了他。不,怎么可能忘了他,怎么忘得掉!她定當是恨他入骨。 他想她想得深入骨髓,而她卻是會恨他恨得入骨入心。 她該恨的! 他曾給她立誓,要寵她疼她愛護她,不讓她吃一點的苦,不讓她受這世間任何的閑罪。 可是他食言了! 他讓她傷得那么重!他親手扼殺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溫情。 無邊的懊悔與心痛,排山倒海在他腦子里翻攪。他的頭仿似要炸裂,幾欲瘋狂。惟有酒,惟有醉酒能讓他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寧。于是他喝了一夜的悶酒。 哪里料到,這幾年他一直舍不得穿的衣裳,就昨晚上穿了這么一回,偏就給弄壞了。 老管家拿著止血的藥膏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少爺!”他擔憂的喚著凌逸軒。 “凌叔,怎么辦?衣裳劃破了,這是她做的衣裳,是她做的衣裳!”他面露凄惶,萬般無助的看著老管家。 凌老管家眼瞅著他這般脆弱的模樣,心痛又心酸,真?zhèn)€難受至極! 他的少爺喲! 怎么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梁城曾經赫赫有名的凌大公子,如今的凌大官人,無助得象個孩子。 老管家抽著鼻子,走到他身邊,安慰道:“少爺,你莫慌,衣裳只是破了口子,補補就好了?!?/br> 凌逸軒搖頭,似自語般喃喃:“沒有用了,破了就是破了,再怎么縫補也回不了原樣?;夭涣嗽瓨恿恕!彼Z聲空寂,臉如死灰。 “少爺,你別急,老奴等下替你想想法子?!崩瞎芗乙姴坏盟@樣,好似萬念俱灰,生機全無。 “現(xiàn)在先讓老奴替你搽了藥膏,止了血再說?!绷枰蒈幍挠沂诌€在淌血。 凌逸軒充耳不聞,顧自發(fā)怔。 少爺?shù)墓虉?zhí),凌老管家最是了解,不解決衣裳的事,他是不會肯搽藥的。 老管家心念快速轉動,悠忽間想到了一個人,新來的婢女啞姑。他曾聽過陳婆子夸贊啞姑巧手如春,針線活可謂百里挑一,技藝卓絕。 陳婆子為人實誠,穩(wěn)重靠譜,決計不會無的放矢,信口開河。 “少爺,老奴想到法子了?!彼@喜的對凌逸軒說道。接著便將他想到的法子告知了凌逸軒。 “當真?”凌逸軒的面上并無喜色,他將信半疑,不甚起勁的問。 “嗯,陳婆子說她的女紅精妙到堪稱一絕。少爺,要不,就拿給她試試?!?/br> “堪稱一絕?”凌逸軒重復道,神色轉為倨傲冷然。他腦子里浮現(xiàn)出他朝思暮想的那個小人兒。她的女紅才真正稱得上是精妙絕倫。 哪里來的粗鄙丫頭,也能堪稱一絕?! “少爺,陳婆子是個本分人,她當是不會妄言。就讓老奴將衣裳拿去與她一試。這衣裳破了,不管能不能回復原樣,總歸是要補起來?!?/br> 老管家看向凌逸軒流血不止的右手,心急如焚。只望他能點頭答應了,自己好給他上藥。 凌逸軒垂頭看了一會破裂的衣袖,終是覺得老管家所言在理。衣服破了,總是要補上的。 他朝凌老管家點點頭。轉身進了書房去換衣裳。 見狀,老管家松了一口氣。緊跟著進了去。一來,要趕緊給他止血;二來,也是怕他手傷了,換衣服不方便,好幫著服侍他換衣。 ※※※※ 很快,衣裳就到了何湘,也就是下人房里的啞姑手上。衣裳是陳婆子送過來的,說是大官人的衣裳,很急,讓她趕緊的給縫補好。 說這話時,陳婆子面色有些歉意。實在是太早了。何湘剛剛梳洗完畢,還未及用早膳。 只她是聽命行事,也是沒有辦法。老管家將衣裳拿給她時,神情端肅,語氣鄭重。交代她務必讓啞姑即刻縫補好,然后將衣裳上面沾染的血跡清洗干凈。 他叮囑了幾遍,說半刻也不能耽擱??雌饋?,大官人對這衣裳稀罕得緊。陳婆子自然絲毫不敢怠慢。旋即便送到了何湘的寢居。 待陳婆子離開后,何湘木無表情的看著手上的衣裳。她當然知道這是府上的大官人,凌逸軒的衣裳。 因,這衣裳就是她親手為他做的。 第43章 惹禍 她看著衣袖上割裂的口子,看著上面的血跡,木愣愣站了半晌。直到心底細細密密的泛起疼來,那疼絲絲縷縷的在她腦際蔓延,須臾便泛濫開來,迅速滲透她的四肢百骸。 她只覺得渾身都疼了起來,那日喝下墮胎藥后,生不如死的劇痛;知道孩子無望時無可言喻的驚痛,以及最終失去孩子的巨大傷慟,齊齊涌現(xiàn),混和交織呼嘯躥騰。 這些疼宛若跗骨之蛆,時刻縈繞在懷?;蛟谕吹铰槟緯r隱匿一刻,或若眼下一般看到任何與他相關的事物,觸物傷情驟然爆發(fā)。 她疼得一發(fā)不可收拾,扔下手中的衣服,無助的抱住頭,矮下身子歪靠在門后,如瀕臨死去的困獸一般低咽出聲。 “為甚么?究竟是為了甚么要那般待我?為甚么要害了我的孩兒?”她心里反復無聲的吶喊著這些陳舊,卻歷久莫能相忘,時時纏繞于心的疑問。 許久后,她起身再洗了把臉,洗去面上的淚痕,坐了下來,開始縫補那衣服破裂的袖邊。她心神渙散,手指拿針機械的在那裂口上穿梭。不一會,便補好了。 即后,她呆呆的看著縫補好的袖邊,頃刻間猛然意識到,她慣性的在收針處鎖了個花字結。這算是她的獨創(chuàng)了,那是偶然一次,她玩心起弄將出來的。又因為這樣收針實在別致好看。便一直用著。 正由于是她的獨創(chuàng),所以,她不能讓凌逸軒看到。她清楚,他了解也熟悉她這個獨門技法。由此,必須將補好的袖邊,再度拆開,重新縫補。 望著眼前補好的袖邊,何湘驀地怒從中來,她恨!她好恨!她不要他穿她做的衣服! 緣著心中熾烈的怒火,她心隨意動,本是要拆解針線的手,不由自主加大了力度,她泄憤的使勁拉扯那袖邊。不曾想,她的心緒全然被那滔天的怒火,攫住。壓根沒注意到那衣服是緞面質料。 只聽“哧溜”一聲,那袖邊順著之前的裂口劃開,裂得更大,更長。乍眼一看,那口子長長一條,邊緣毛須林立,觸目驚心。。 何湘瞅著,胸中彌漫的滿腔憤怒也跟這裂口一般,仿若扎了個口,一下xiele氣。她擰著眉,重新拿起針線縫補起來。心底很是懊惱,她是氣恨交加昏了頭了。 得趕緊補救,她不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