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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人都等著呢,快點?!?,蕭海濤看著一動不動的那人對我說道。 我拉了拉那人的衣角,他看了看我,然后問道:“怎么了?” 我指了指蛋糕,那人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問道。 柳姨今天一大早就趕過來給我們做了一頓大餐,但他們什么也沒說,我也就什么也沒問,所以,我不知道今天是楚奕楓的生日。 “我怕你不來?!保侨舜鸬?。 直到切完蛋糕,我才知道溜溜給那人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是什么。 看著那人戴著溜溜送的大白兔帽子朝我蹦蹦跳跳,我才猛然意識到再過幾個月,我也將正式步入三十歲的行列。 剎那芳華,彈指間。 白駒過隙,轉(zhuǎn)頭空。 等我們回到那人公寓,等我快要關(guān)門睡覺時,我還是對那人說了句“生日快樂”。 那人什么也沒說,只是看著我笑。 即使笑靨如花,也擋不住我離開的千軍萬馬。 雖然‘有魚’是我為數(shù)不多能去的地方,但我還是更寧愿待在囚室里,雖然百無聊賴的生活讓我郁悶。 我很想去敲琴房的門,然后讓那人放我走,但,我知道這沒用。 我甚至想敲開琴房的門,然后彈一下他的吉他,但,我知道我不會。 所以,我只能看書,即使那人會下載或購買無數(shù)本電子書放進我的Kindle里,但,我是個人,不是個寵物,所以,我習(xí)慣不了被圈養(yǎng)。 可是,上一次,我輸了。 當(dāng)我和溜溜將“楚奕之楓,乍泄春光”的驚叫聲甩在身后躲進衛(wèi)生間時,我就應(yīng)該想到我會利用溜溜的話,他也應(yīng)該會利用溜溜。 只是,只是我太著急,所以,我都沒有仔細(xì)檢查溜溜的小黑裙就直接套在身上。不過,我也沒有那么遲鈍,等我走出‘有魚’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可是,當(dāng)我回到這里,走進浴室撕開拉鏈上端縫合處,看到那小小的枚追蹤器時,我還是不甘心。 我知道現(xiàn)在裝在我口袋里的那小枚東西是溜溜塞進小黑裙里,但,溜溜并不知情。那人只要隨便編個怕我吵架離家出走之類的借口就能夠騙得溜溜心甘情愿地幫他,就像我說希望溜溜和我對換衣服再化個妝好讓我嚇嚇那人順道趁亂多踢那人幾腳解氣一樣。 所以,我知道,即使那人沒有猜到我會躲在醫(yī)院,我也一樣逃不出去。 只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心情十分煩亂,似乎正式步入三十歲行列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人。 我不想吃早餐,不想看書,甚至,不想活著,但,還是得一切照舊。 我打開靠在墻角的背包,拉開最上面的拉鏈,拿出一個小瓶子和一個小盒子。等我慢慢地把指甲上殘留的指甲油擦洗好后,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氣味太大,本能地想去開那扇通向陽臺的玻璃窗,才發(fā)現(xiàn)開不了。 哦,是了,我只是個暫時喧賓奪主的囚客。 想到這,我就沒什么心情再涂指甲油了,所幸把那小盒洗甲棉和那小瓶指甲油留在那人新給我賣的梳妝臺上,然后開始蒙頭大睡。 可是,我睡不著,我又坐了起來,把原本放在梳妝臺上的洗甲棉和指甲油裝回我的背包,繞著房間走了三圈,可我心里還是不舒服。 當(dāng)我第二次趟回床上時,我聽到了外面的鳥叫聲,我看了看玻璃門外,卻什么也沒有。 看著梳妝臺上那人給我買的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用的瓶瓶罐罐,我一抬手,把它們?nèi)繏咴诘厣稀?/br> “怎么了?你沒事吧?”,那人的聲音馬上響起。 “你先開門可以嗎?”,門外人又追問道。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被囚禁以來,那人對我的細(xì)心未曾改變,但是我的脾氣卻越來越大。 我從來不是一個會隨便亂發(fā)脾氣的人,而五年的工作經(jīng)歷也讓我知道不把情緒寫在臉上的重要性,但是,我現(xiàn)在居然在發(fā)火,而且我并未身處讓我煩躁的公眾空間里。 不,不能這樣。 等我打開房門后,那人看到的是一臉平靜的我和碎了一地的瓶子。 “你別動,小心玻璃?!?,那人制止住我打算走出房間的舉動,轉(zhuǎn)身跑去客廳拿了掃帚來打掃一地的玻璃碎片。 那些乳液和碎玻璃交織在一起的感覺讓我惡心,我也怕被碎玻璃劃上,所以只好脫了鞋子縮在床上。 那人把房間仔仔細(xì)細(xì)地打算了一遍才讓我下床,然后把泡好的燕麥送到我面前后又幫我打掃了一遍房間。 我蹲在沙發(fā)上看著那人一絲不茍地打掃著房間,可是,他不應(yīng)該過這種生活,我也不應(yīng)該過這種生活,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錯了。 不,我和他的生活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 “楚奕楓,你不無聊嗎?”,我看著剛放好掃帚的那人說道。 那人走過來,站在我前面看看我,然后又坐下來說道:“不無聊?!?/br> 可是我無聊??! 我從未想過我竟然會有覺得無聊的一天。 “怎么了?你覺得無聊?”,那人緊張地看著我。 我其實也不是很無聊,只是,我想離開這里。 “沒有?!保@次我沒有搖頭,而是直接回答。 “你要是無聊的話,我可以帶你出去?!?,那人又說道。 是啊,出去都要你帶。 我搖晃著身體沒理他。 等琴房傳出來吉他聲,等我確定我十分懷念我的二胡,等我厭煩地站在窗子那里看著小區(qū)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群,我便暗暗下定決定一定不能被那人擊垮。 所以,我又把那瓶指甲油翻出來,接著走進浴室用洗手液認(rèn)認(rèn)真真洗了兩遍手,最后走到客廳,蹲在茶幾前思考到底先涂左右還是右手。 第30章 不滅篇:03 我做事喜歡按照一定的順序來,就像我上樓梯一定要先抬左腳,我拿筷子一定要用左手,但拿木梳一定要用右手。我其實不太能分清左右手,但我知道干什么事用哪知手。所以,我也討厭別人指路的時候跟我說左轉(zhuǎn)或右轉(zhuǎn),因為我必須花幾秒鐘才能確定到底哪邊是左右。 我不喜歡化妝品,我也不化妝。 我不喜歡買衣服,我也不愛逛街。 但,我喜歡指甲油,我也喜歡涂指甲油。 我最女性化的愛好就是涂指甲油,而且一般都是先涂右手再涂左手。 我不記得有多少同事或同學(xué)勸我別經(jīng)常涂指甲油,理由是指甲油含有有害成分,對身體不好。他們還勸我實在要涂的話,最好買好一點的指甲油。 但,我不相信那些宣傳環(huán)保的廣告,我也不相信那些綠色無害的說辭,因為我挑指甲油只看顏色,其他一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