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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都還是跟鎖南在一起。 煩心時揉耳垂舔嘴唇是鎖南的習(xí)慣。上一次分別時,陳列都從不會有這樣的動作。這些年里,究竟是有多么密切的往來,才能使遲鈍的陳列都染上她的習(xí)慣呢。 張果可以輕而易舉地想像出在這四年里,陳列無數(shù)次被鎖南挽著手臂,或者是他牽著鎖南的手,親密無間地游走于大街小巷。少年清新,少女嬌俏,任誰看去都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再也沒有人比他們更加適合站在對方身邊。 該結(jié)伴而行的,是他們倆才對吧。 * 人生的路好像總不是人走出來的。時間這怪物一邊頭也不回地向前沖,一邊在路邊設(shè)置好了關(guān)卡。行人總以為劇本要自己來寫,卯足了勁兒往前追去,連身邊的任務(wù)什么時候被解鎖了都沒發(fā)現(xiàn)。 張果此時再回想第一次見到蕭颯是什么狀況早已是空白一片,只記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厭惡所有人都喜歡的他。 那時候的蕭颯很惹人注意。他在每個冬日都穿著在小孩子堆里幾乎顯得扎眼的純白色的干凈毛衣,站在雪里,亮閃閃的。笑的時候露出虎牙,頭發(fā)根根分明地扎著,跟別的小孩子打架的時候總是贏。 張果不愛給蕭颯好臉色,蕭颯起先是怒氣沖沖,沒多久后居然化悲憤為動力,愈加對張果奮起直追起來。他變得更臭美,更努力地插科打諢,也更積極地拉幫結(jié)派學(xué)大哥做派,只是張果從沒注意過他每天出門前仔細(xì)擦得雪白的鞋子,沒八卦過他在課堂上對老師講了段子,也根本不知道學(xué)校里究竟哪些同學(xué)拜了他的碼頭。 張果從來不愛熱鬧,性子又直,不愿意搭理誰就不搭理,軟硬不吃。驕傲慣了的蕭颯在她這吃了癟,使盡渾身解數(shù)殷勤了幾個月也沒得一個好臉色。 但他一邊氣惱一邊也是瞧出些門道來:張果對陳列特別親近。最開始只當(dāng)是因為坐同桌久了所以更熟,后來卻是越來越看清楚,張果對陳列那明明就是喜歡啊,是一見他就會笑,他在附近就想向他靠近的喜歡啊。 于是在張果和陳列自己都還沒猜透自己的心思前,蕭颯已經(jīng)先下手為強(qiáng),向陳列扔去了殺傷性武器,就此一舉清楚兩大障礙,開始心無旁騖地死纏爛打,堅信這一招使出來必然能攻城掠地。 而那個殺傷性武器,就是鎖南。 鎖南比蕭颯小一歲,因為整個家族只有這一個女孩子,年紀(jì)最小,父母又常年不在家,所以她在整個家族里享受著無比的榮寵。 只要是她有一點(diǎn)不開心,爺爺和奶奶就恨不得召開全體家庭會議,上至叔叔伯伯,下至阿貓阿狗,三庭五審的好像是要揪出連續(xù)殺人的重刑犯。如果誰不小心把她弄哭了就根本不要妄想再在家里過安生日子。從小,她想要達(dá)成任何愿望都只需要張張嘴,如果有人不愿意滿足她,她只需要撇撇嘴眨眨眼就可以K.O。 爺爺奶奶把這樣要星星一定會得到星星,要月亮無論如何也得有月亮的公主分配給蕭颯來照顧簡直是要他的命。 時刻關(guān)注著這小祖宗冷了熱了餓了饞了他都勉強(qiáng)能忍,可是走到哪兒都得帶上個拖油瓶,再怎么用了勁兒裝酷還是免不了一秒破功。 他蕭颯也不是個善茬,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沒過幾天,他就抓住了跟鎖南相處的精要,冷了穿熱了脫餓了喂饞了騙,有啥需求隨時滿足,但好言好語可是一點(diǎn)兒沒有的,沒事兒就跟她保持個視線內(nèi)而不親密的距離,絕不戀戰(zhàn),她再要惱爺爺也怪不得他。 這一來,鎖南對蕭颯也是忽遠(yuǎn)忽近若即若離的,一會兒覺得本公主果然是天賦異稟,隨便一個哥哥都受到眾人星星眼,本公主出巡簡直暴擊一波吃瓜群眾,看到你們恨不得捧在手心的人對本公主言聽計從,你等屁民的羨慕嫉妒恨連起來能繞火星八圈!一會兒又覺得給本公主當(dāng)哥哥難道不是你的無上榮耀?你居然還是這么不成器!本公主嘟嘴了你還不來噓寒問暖?呸!果然朽木不可雕也! 于是陳列的出現(xiàn)理所當(dāng)然地解救了兩個人。溫和禮貌,細(xì)致耐心,真誠善良的陳列完美符合了鎖南的少女心里對王子的粉色想象。 陳列在張果身邊的位置硬生生地被蕭颯頂替,他身邊的缺也由鎖南及時補(bǔ)上。一切都發(fā)生的那么順風(fēng)順?biāo)?,簡直就像是被精密計劃過的,以至于連陳列和張果還沒有完全反應(yīng)過來,兩人的關(guān)系就莫名其妙地變了味兒。甚至蕭家兄妹摻和久了,就連偶爾他們不在身邊湊熱鬧,兩人也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制造出一種更加正常的氣氛。 每次看到張果,陳列總是能想到蕭颯,眉梢眼角都掛著躍躍欲試。張果見到陳列也總覺著下一秒就會有個嬌滴滴的聲音來叫他的名字。 那段時間他們好像很陌生,他們四個人總是從一個地方出發(fā),然后尷尬地分開,再集合,然后尷尬地告別,等待下一次尷尬地相約……直到,尷尬地告別之后,就沒有再約。 這些年來張果也不是沒想起過蕭家兄妹,只是總覺得等下次再遇到陳列,他們也早已各走各路。 沒想到,自欺欺人了。 ☆、第6章 生活-1 躺在床上,眼睛酸脹,張果閉著眼忍,忍著忍著也竟睡了過去。門的另一邊是陳列死命地用手捂住一插上電就狂響亂震的手機(jī)。 陳列你接電話呀! 關(guān)機(jī)干嘛? 有什么事兒嗎? 手機(jī)丟啦? 你不會用電腦嗎? 你是生我氣了嗎? 你別嚇我! 為什么呀? 聯(lián)系我! …… 無論是微信、微博、短信,右上角都顯示省略號。只是等手機(jī)平靜下來,大致瀏覽一遍未讀消息也花了快一個小時。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鎖南的火氣可以燎原了。 算算日子,蕭颯和鎖南跟著父母去歐洲玩已經(jīng)半個多月,對,就是遇見張果的前兩天走的。 鎖南少見父母,只寒暑假跟著他們出差去各地玩玩。所以她一邊是想見父母,一邊是舍不得陳列,每次放假前一個月就陷入無限的糾結(jié)。陳列卻是替她高興得很,但她每次見了都?xì)獠淮蛞惶巵怼?/br> 鎖南總想帶上陳列一起,蕭颯每次出行前都要勸她,其實(shí)來來回回也是那些話,“且不說陳列愿不愿意,他父母愿不愿意,你父母愿不愿意,爺爺愿不愿意,就算都愿意,那你收不收他錢?你要不收他錢,按陳列那脾氣你白養(yǎng)他小一個月他不得瘋了?你如果收他錢,你知道陳列家條件怎么樣的,陪你大小姐長途旅行,吃喝玩樂一個月,他爸媽可能得辛苦一年……” 最終鎖南也肯定不會再要求陳列同行,但她的氣全都得撒在蕭颯身上,一鬧一整晚,一次都沒落下,蕭颯也是心累得不行。 這一次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