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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捱,鎖南父母剛好在法國辦事,蕭颯都不忍心讓鎖南別任性,畢竟沒幾個女生不想和自己最心愛的男孩兒去浪漫之都。 最終連哄帶拖的終于帶鎖南上了飛機,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她全程冷著臉,動都很少動,蕭颯整個人都不好了。 到巴黎玩了幾天以后鎖南的心情漸好,再又端著跟陳列慪了兩天氣,到了南法看到美麗的花田實在忍不住了便給陳列打電話,卻沒想到陳列就這樣失聯(lián)了。 “我沒事兒?!?/br> 陳列敲了好些字,又都給刪了,最終只發(fā)了條1秒鐘的語音報了個平安。 * 入學(xué)的日子,每個學(xué)校門前都水泄不通。張果煩躁不已,耐著性子花了好長時間才擠進了教室,卻看見張秦已經(jīng)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多日不見,他的臉那樣熟悉又那么陌生,看上去模糊得直晃,像泡在水里的照片一樣。張果愣了愣,不知是該走進去還是該退出來。 這惱人的夢。 “果,你聽爸爸說,爸爸真得很擔(dān)心你,但是找不到你,我想你會來報名就只能來學(xué)校等你,爸爸真是很想你啊,你相信爸爸?!睆埱乜吹綇埞霈F(xiàn),踉蹌著奔來。聲音在抖,臉在抖,到處都在抖。 爸爸……這詞真陌生,張果感覺已經(jīng)有幾輩子沒出現(xiàn)在自己的世界過了。 過去的那些年張秦都不會如此自稱,他這會兒又究竟是發(fā)哪門子神經(jīng)。爸爸?簡直可笑。他以為他多重復(fù)幾次就能成真了?她要爸爸的時候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他在藍(lán)凌的身邊,握著她的手。 張果邁開腳步就從他身邊走過,卻被大力地抓住了。 手臂疼得厲害。 這算什么?軟的不成要來硬的?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她?愛他不得,恨他也不得,愛不起也懶得恨了他也不肯大發(fā)慈悲放過她,難道給她這條命就是用來折磨的? 張果憤怒地回過頭去,卻見他臉上掛著淚。 “別走行嗎?求你?!彼?,卑微如塵。 太疼了。張果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兒,只覺得整個腹腔都碎落一地。手臂被抓到的地方像是在被燒紅的鐵烙,頭是座煉丹爐,孫猴子在里面不停地蹦來跳去。 究竟是做了幾輩子的孽,這一世才當(dāng)了你的女兒? “我不想放開你?!彼f。 可她好笑——你有多少次選了別人。 方華一次次落敗,她也一次次落敗,母女兩人一個身死,一個心死,拼盡全力最終是沒能牽住他。 “放開。” 張果的唇一開一和,聲音很輕,于張秦卻是坍塌一樣。頭嗡嗡作響,耳朵是已經(jīng)沒用了,手還不愿意放開。 眼前這少女不知多少次翻覆了他的人生。 十六年前本是打算好和方華離婚了,卻沒想到那個節(jié)骨眼兒上她和藍(lán)凌兩人先后告訴他懷孕了。 一邊是青梅竹馬的摯愛,一邊是溫柔以對的妻子,做爸爸這事兒本是大喜,可對于他來說卻是艱難無比。 最終他選的是方華,或者說,選的是張果。自始至終是他虧錢方華,再說她月份大些,本身身體又弱。 他至今都記得,張果出生的時候哭聲很大,大家都說一定是個男孩兒。幾個月沒見的藍(lán)凌不請自來地出現(xiàn)在醫(yī)院,她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張果,從包里拿出一堆醫(yī)院的單單票票砸在張秦臉上,咬牙切齒地對他說,“你真是個孬種?!?/br> 張秦?fù)炱鹨坏氐募垼粋€字一個字地看,卻什么也看不進去。 他第一次抱起張果來的時候,眼淚止不住地落了她滿臉。而張果張著閃閃發(fā)亮的大眼睛看著他,咯咯咯地笑出聲來。就像是用利器鑿在千年的冰上,又冷又痛,可當(dāng)終于鑿穿冰層時,陽光終于撒在了一片荒原上,植物瞬間萌芽,動物也都從遠(yuǎn)方跑來。凍透了的大地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溫暖,鮮嫩的小花小草時不時搖來擺去地?fù)习W,毛茸茸的小動物開心得滾來滾去。張秦不禁把小張果摟緊在胸前,最終還是笑了。 她是真得要離開自己的世界了吧。放開手她就會飛走,再也不會回來。 心疼的比她到來的時候還厲害。 她的眼睛仍是當(dāng)年那樣又大又亮,卻再不會對著自己笑了。 * 說起來,除去張果拒絕的話語,更另張秦痛苦萬分的,其實還是她的變化。 雖然她仍是瘦得不成樣子,但其實輪廓明顯見豐潤了,起碼骨頭被包裹在了皮膚里,不像以前都好似兇器一般要戳進空氣中,兩頰更是能見一絲血色。 她甚至還穿著一身粗糙的便宜貨也沒什么不自在,一點兒也沒有這些年每月都刷爆卡,連件T恤都不上千不買的樣子。 其實張家雖說條件不錯,但也遠(yuǎn)沒到把錢當(dāng)紙的地步,她那么燒錢,張秦并非不會皺眉咋舌,僅是能應(yīng)付,時常也會有些壓力。要是實用的東西買貴的也就罷了,更惱人的是她還會買些張秦不太希望見到的,比如非常暴露的衣服,尤其是見藍(lán)凌買了什么她就比照著價格加倍,買回來她就剪了標(biāo)放著,偶爾張秦氣急了收她卡時她才會穿去上學(xué)。藍(lán)凌鄙夷地質(zhì)問她究竟有多不要臉才穿得出這么不像樣的衣服時她也不惱,只答,“起碼價格像樣?!?/br> 不僅是穿,其他方面也毫不馬虎,,一個普通富裕人家的生活硬是讓她過成了名媛style,連嘴巴也刁得病態(tài),毫厘不合心意就吃不下去,他都是帶她去非常高級的餐廳她才勉強咽兩口。 張秦拿她沒有辦法,即便有什么辦法,也覺得沒法對她用。 而她離開的這些天里,張秦居然還為此感到了慶幸——過慣了這樣的日子,哪能那么輕易就不過了? 但一天過去,三天過去,一周過去,十天過去……直到此刻見到她。 她,好像過得很好啊。 反觀張秦,卻是每天不在酒里加安眠藥喝都睡不著覺,眼前出現(xiàn)的一切都長著張果的臉。寂靜無聲的家里總是忽然出現(xiàn)“砰”的一聲,他就會連摔帶滾地跑到張果房間看是不是她回來了,可每次都只是他的幻聽。 他太痛苦了,他想到是他讓張果流落在外艱辛潦倒時覺得自己的全部器官都被風(fēng)干了,可終于見到自己擔(dān)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時,他的所有器官還是風(fēng)干了的模樣。 * “你再出現(xiàn),我就徹底消失?!?/br> 她說。 * “叔叔阿姨陳列我回來了。”張果習(xí)慣每次一回來都立刻這樣打聲招呼,也不管家里是不是真有人。 她此刻連聲音都有點抖,體力早都降到了紅線下,能這樣不動聲色地回來真得可以說是全靠意志力了。進了門來才終于有點放松,徑直就往屋里走,覺得和床之間的那幾米距離無比漫長。 “是你?” 身后傳來一問。 她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