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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飯盒。 趙森又開始了每天的嫌?xùn)|嫌西,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少爺?shù)钠庖呀?jīng)晚癌了,“又是這么清湯寡水的,都連吃了半個多月了,嘴里連點咸味都沒有”。 可兒舉在半空中的勺子緊跟他別過來別過去的腦袋,脾氣也上來了幾分,“還不趕緊吃”。 趙森哀怨的看她一眼,還是乖乖地張嘴吃飯,多吃一口,哀怨便重了一分,消停了一會兒,又變著法的鬧騰,“可可,我在這兒快悶死了,你現(xiàn)在又開始忙了,都沒有時間陪我”。 “最近我跟師兄又重新跟了一個案子”,把杯子遞給了他。 “對了,他跟小夏姐怎么樣了”?乖乖地喝了一口熱水。 可兒聳肩,并不知情,忙著在屋里幫趙森收拾衣服雜物,趙森看她忙忙碌碌的身影,還有最近為他忙前忙后的樣子,特別像一個妻子照顧生了病的丈夫。 “可可”, “怎么了”? “沒什么,就想叫叫你”,趙森像個孩子一樣的笑道。 可兒轉(zhuǎn)身問他,“我上次給你帶的那條棉麻的褲子,你放哪了”? “不知道啊”, “問你也沒什么用,等看護來了,問他吧”。 林葉推門進來,兩人打了個照面,可兒的手里還拿著趙森的衣服,林葉的眼神在上面短暫停留了一秒,又看向了別處,“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 就像剛認識的陌生人標(biāo)準(zhǔn)的問答句一樣,吃了嗎?吃了。 他們好像好久沒有好好的說句話了,一個是在醫(yī)院里上班,一個經(jīng)常往醫(yī)院里跑,不知是誰躲了誰,卻沒有一次遇見,各自在自己的生活軌道上平行,他們之間的世界、生活,好像不知不覺間不知怎么越來越遠。 亦如還不錯的同事,只是過了個周末,再見時,感情沒有理由的降溫冷卻。 “林葉,站那干什么,還不快進來”?趙森見他手里拿著的書,問,“這次又幫我?guī)У氖裁磿保?/br> “只是一個小故事罷了”, 眼神卻一直游離在可兒進進出出的身影上。 可兒瞥了眼墻上的掛鐘,“你們先聊著,我先走了,晚上我再來看你”。 “我想喝姚記的粥了”, “好,我?guī)湍闳ベI”, “路上小心點”, 可兒走后,房間內(nèi)落針可聞,趙森開口說道,“這次從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遭,很多事情反倒想開了,我愛她,你不會不知道,以前,我只是覺得陪著她就好,她開心我便開心,她難過我也會難過,可是現(xiàn)在,你說我貪心也罷,還是其他的也好,我想跟她在一起,我想娶她”。 “說完了嗎?”林葉起身。 “林葉,你給不了她未來,你給不了她一個家,可是我能,難道你就這么沒有名分的霸占她一輩子,你不覺得對于她來說,太不公平了”。 趙森的一席話讓他看清了這么多年來他一直不想承認,卻一直擺在那里的事實。是?。∷o不了她未來,更不可能給她一個家,這是他永遠比不上趙森的地方,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像他一樣可以在陽光下正大光明的說愛她。 他不會,更不能??墒怯腥藭?,有人能。 林葉剛才想追出去的腳步,終是停在了原地。 而可兒頻頻回頭,那個人終究沒有出現(xiàn)。 郊區(qū)的一間監(jiān)獄的探監(jiān)室內(nèi),長長的桌子兩端,分別坐著一男一女,男人穿了一套嶄新的犯人的衣服,女人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那是對面的那個男人曾經(jīng)還是一個男生的時候花了他整整一個月辛苦打工攢下來的錢,送給自己女朋友的生日禮物。 東西雖輕卻貴在意重。 隨著他的移動,手銬劃在桌子上的聲音,沉重卻又刺耳,“沒想到我十年前送給你的衣服,你還留著”。 “那天收拾衣柜的時候翻了出來,發(fā)現(xiàn)還是好好的”, “一晃竟有十年了,東西還是以前的東西,人卻不是以前的人了”。 “為什么”? 這是周岐一直想問他的,為什么當(dāng)初不好好留在國內(nèi),過著平凡簡單的日子?為什么走了之后,還要回來?為什么他是曾經(jīng)那么好的一個人變成了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為什么那么的不滿足? 欲望與貪婪,好像是我們與生帶來的,有的人因此積極進取,有的人墮入深淵。 “不是每一個問題都有答案的,就像我們?yōu)槭裁椿貋淼竭@個世上?細細想來,有很多的原因,卻記不清最重要的那個原因是什么了?所以我們只能把它稱之為命”, 窗外的枝丫在空中張牙舞爪,黃褐色的樹皮卻讓它看起來死氣沉沉,劉眠卿望著它說道,“我還記得剛到美國的時候,什么都不適應(yīng),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就連空氣我都不喜歡,即使當(dāng)時我多么想回來,還是忍住了,因為我一直堅信,以后會越來越好,其實是不會的。我預(yù)想中的一天功成名就之后回國找你,隨著一天天的日子,才發(fā)現(xiàn)只是癡人說夢罷了,哪會有那么的簡單,真正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不過是寥寥幾人罷了,剩下的都是普通人,我不甘心,不認命。機緣巧合之下,我認識了他,通過他的關(guān)系,進入了愛達,說好聽點是他的秘書,其實不過在他的身邊打雜而已,再后來,他越來越器重我,就讓我進了研發(fā)部,我以為我的好日子終于來了,老天再一次跟我開了個玩笑,日復(fù)一日的泡在實驗室里,可是最后的成果卻被他一人獨攬,剛開始我像里邊的所有人一樣氣憤,到后來跟他們一樣變得麻木,這一次,幸運終于光顧了我,我發(fā)現(xiàn)了他老婆出軌,再后來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他的十年在寥寥數(shù)句話中便講完了,現(xiàn)實中他卻用了整整十年,人的一生很長,卻在只言片語里完結(jié)。 周岐問,“你后悔嗎”? “好像人做錯了事情之后,總有人會問‘你后悔嗎’?可是現(xiàn)在又有什么用”? “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終歸是回不去了,可是我們的心還是要回來的”。 劉眠卿注視周岐良久,“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也是最后一個了,我的父親知道我的事之后,突發(fā)腦溢血去世了,母親本來就剛查出肺癌,已經(jīng)晚期了,她余下的時間里,還要忍受村里人的閑言碎語,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不久之后她也要走了,這樣也好,兩個老人家再也不用記得自己的兒子是個殺人犯了”。 “你家里的事還有我”, “其實你不用這么可憐我”, “世上有幾人不是可憐人,誰又有資格去同情誰”。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你是否還記得你小時候,總有一個小男孩留著兩行鼻涕跟在你身后”? 周岐疑惑,她好像未曾在他的面前提過,年代太過久遠,如若不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