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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蘇棠的心性,怕是未必肯移情易志追隨于公主。不知公主打算如何處置?” 他停步,看向我,目光淺淺,不經(jīng)意的樣子。 我忽然覺得恍惚,慕云輕說的不假,倘若我真的坐上了那個位子,我所在意的人便要永遠(yuǎn)離我而去,我別開目光,看向他身后的波光煙靄,心中慶幸,幸虧,幸虧我是假裝的。 我遲疑,舉棋左右,究竟如何措辭才能顯得不假呢? 思慮片刻,我回視慕云輕,淡聲道:“本宮不會婦人之仁。” 我說的是肺腑之言,絕無破綻。 慕云輕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勾唇,“看來是本王多心了,我還以為,公主已經(jīng)把皇后之位留給蘇棠了。” 這這……我說,慕云輕吶慕云輕,是誰給你開了天眼了么!連我藏在心里最犄角旮旯最暗戳戳的小九九也知道! “咳咳?!蔽矣蟹N滅口的沖動,微笑微笑再微笑,道:“王爺?shù)耐嫘﹂_得越來越?jīng)]邊兒了。” 星光下,慕云輕盯著我,目不轉(zhuǎn)睛,“若白你真的沒有這個打算?” 我微笑,“沒有?!?/br> “當(dāng)真?”慕云輕追問。 “千真萬確?!蔽覕蒯斀罔F。 我何嘗沒有悄瞇瞇臆想過,我要是當(dāng)了皇帝,一定要立太傅蘇棠為皇后。但,我敢拍著胸脯說,我絕對沒有這個打算。因為我忠心一片絕無異心反骨,又怎么會當(dāng)什么皇帝!立什么皇后! “哦?!蹦皆戚p終于不再問下去了,若有所思,“若白?!?/br> “嗯。”我應(yīng)承,洗耳恭聽。 “既然如此?!蹦皆戚p凝眸,望向我,目光灼灼,“不如,把皇后之位留給本王罷?!?/br> ☆、第十章 咳……咳……咳咳……水邊的霧氣嗆了我的喉嚨……慕云輕驚世駭俗的話讓我無措,哪怕是假裝答應(yīng),我也是張不了口,點不下頭。 灼熱的手心輕拍我的脊背,“不要緊罷,若白?!?/br> 我朝慕云輕擺手,他的手心漸從我身后離開,留下一片突兀的溫?zé)?,如他的話一般突?!?/br> 我退卻一步,勉力斂了神色,道:“王爺對本宮的忠心本宮心里有數(shù),倘若事成,你和梁王功不可沒,王爺若有其他所求,本宮必是想方設(shè)法達(dá)成王爺所愿,但至于皇后之位,還是……免了罷……” “為何?”慕云輕蹙眉,眸中驀然黯淡。 “這……”就算我真的當(dāng)了皇帝,就算蘇棠他不愿當(dāng)我的皇后,慕云輕也絕對不會是我的皇后,絕對不會……我蹙眉,其實我想扶額,“本宮從未想過……” “倘使從未想過,那便從現(xiàn)在開始想罷?!毙枪庀?,慕云輕的神色曖昧不明,“現(xiàn)在還為時尚早,若白你慢慢想,不必急著回答,等你什么時候想好了,再答復(fù)我不遲。” 我張張嘴,卻不知該怎么說,就是想千遍萬遍,也是一樣,況且,本就不該想。 或許有些事,我該再好好斟酌斟酌,我思忖道:“那就容我好好想一想罷。” 晚風(fēng)從身側(cè)大片大片的桃林里拂花而來,裹了淡淡的香甜氣味,花開有時,再過不幾日,便該謝了。那時候,事情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過去了吧。 是時候告辭了,我斂步,“今日多有打擾了,烏胡的事到此為止,諸事就拜托你和梁王,莫忘了蓬萊閣之約?!?/br> “公主盡管放心?!蹦皆戚p頷首,微微一笑。 不知為何,我眼前竟浮現(xiàn)出他戴鳳冠的模樣,他的俊帶著微微的邪氣,大約是因為太美了的緣故。這一笑,風(fēng)姿綽約,竟與那頂鳳冠十分相稱,我自覺思緒飛得實在有點遠(yuǎn)了,斂了神,也斂了目光。 “既然到了,不如一游?!蹦皆戚p又一笑,抬袖指了指游廊盡頭。 這一笑,風(fēng)姿更甚。 我別了眼眸,望向廊那端,一道月門近在眼前,看來就是凈園了??上Ы袢瘴覍覍沂荏@,早就沒有逛園子的心情,更沒有應(yīng)酬人的心力。 我正意推辭,忽聽見急匆匆的腳步聲漸近,回眸,只見搖搖晃晃的羊角燈停在廊道下,燈光里,是神色匆忙的章管家,正朝這邊施禮。 慕云輕皺眉,“何事?” 章管家的聲音里還帶著點兒喘,躬著腰言簡意賅地回稟說,御史臺的韋大夫,刑部的周侍郎,大理寺的李少卿,已經(jīng)侯在前廳,說是奉公來詢?yōu)鹾构?jié)一案。 我眉頭一跳,三司深夜造訪,來者不善,莫不是慕云輕不當(dāng)心留下了什么把柄。雖然有周瀟在,但韋大夫和李少卿都不是自己人,如此大張旗鼓,想必是捏到了什么把柄,亦或是奉了什么人的旨意…… 我看向慕云輕,卻見他神色如常,從容打發(fā)完章管家,又看向我,溫聲道:“看來今日是不能奉陪了,前廳人雜,委屈公主走凈園的偏門出府罷,路程上還近一些。” 我點頭答應(yīng),卻滿腹憂心,倘若東窗事發(fā),他不會即刻就反罷? “云輕……如果有事,我一定保你?!?/br> “放心?!毖劢掭p動,慕云輕的目光忽向下滑去。 我的手不知何時停在了他的衣袖上,被他這么一看,方覺失態(tài)。 “不會有事?!蹦皆戚p勾唇一笑,安慰我道:“在此稍侯片刻,綠蕪和轎子在來了。” 夜半,手底下有人來報平安,說三司的人從零陵王府領(lǐng)了兩個樂伎回去,除此之外便無其他。我著人探了又探,確定無事,才終于安下心來。 兵符一夜未曾離手。 事后,聽周瀟說起,當(dāng)晚他和李少卿兩人值夜,正烹著小茶,聊著小天,韋大夫突然就來了,說接到密報有人在烏胡使節(jié)事發(fā)當(dāng)夜,看到零陵王泛舟白湖,即刻要去零陵王府查明原委。幸虧當(dāng)日零陵王與友人小聚,后又?jǐn)y念念樓的兩名樂伎回府,一夜不曾離身,顯然沒有作案時間,這才洗脫了嫌疑。趁興而來的韋大夫十分不甘心無功而返敗興而歸,特意領(lǐng)了那兩名念念樓的樂伎回去,細(xì)細(xì)審問了一夜,才算了事。 慕云輕為這個事也專程來解釋了一通,說是小解的時候無意間看見烏胡使節(jié)落水,有意施救,但沒救成,又怕惹事上身,只好領(lǐng)了兩個樂伎回府,好為自己作證。 無事就好,我無意深究,聽后哈哈一笑,道:“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叫故人絆住了。云輕,你該去拜一拜,這等事兒都能被你撞見,你那天怎么不去賭一把,說不定能贏個大的。” 慕云輕聽后也哈哈一笑,“本王的運氣要留著,賭一把大的?!?/br> 私以為,運氣是種過期不候的東西,我遂道:“那便祝云輕你能得償所愿了?!?/br> 后來,烏胡使節(jié)一案定性為,烏胡的鄰邦白鶻策動的一次居心叵測的政治暗殺,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無關(guān)緊要,也不便置評,就不去提了。 轉(zhuǎn)眼,又是一年寒食節(jié),芳草碧色,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