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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已是成仙了的。 她道:“閣下是誰,為何要拿走我清溪宗玉陵扇?” “玉陵扇?好難聽的名字。”那人一笑,“此扇名喚合穹,是本座的東西,本座不過是丟了它幾百年,就成了你們的了?” 柳星玦不服氣道:“你說是你的便是你的了?” 那人沉默半晌,驀地伸出一只手,手上的扇子沒有展開卻銀光刺目,空曠的大殿里疾風驟起,柳星玦被風吹得睜不開眼,腳下一飄,險些被卷起來,她死死握住豎在地上的冰霽,片刻后,勁風忽然停了。 她猛然睜眼,大殿中燭火盡滅,天光從被掀飛的屋頂上投下,四下里被刮得空無一物,師父和其他人的尸身卻紋絲未動。 “呵,本座跟你一個黃毛丫頭較什么勁?!蹦侨瞬恢螘r站在了被掀翻的屋頂邊緣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柳星玦抬頭望去,刺眼的日光遮住了那人的臉,只有一身盛開白色曼陀羅華的金袍在微風中輕輕蕩漾。 他一抖手中銀扇:“封印都給你解了,還不出來?” 扇子里陡然鉆出一團滾滾青煙,落在殿中,漸漸變成一個人形,青色長袍一襲白發(fā),像極一根綠油油的大蔥。 他笑起來一片柔和,道:“還不是尊上你光顧著調戲女娃娃,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出來了。” 那人冷哼一聲:“吃飽了?” 大蔥煞有介事地回味了一番:“惡念太少了,都不夠塞牙縫,下回不找這種玄門弟子下手了,我撒的惡咒已經(jīng)夠多了,結果他們激發(fā)出來的惡念就那一點點,不愧是修仙的,心地善良,以后還是找些命苦的人罷。” 屋頂上那人一聲冷笑:“下回再出這種蠢事我可不管你?!?/br> 大蔥笑吟吟道:“當真不管我?咱們倆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陸沾衣!”那人沉喝一聲,顯然不想和他多言,“還不走?!” 柳星玦聽了這一番對話,加上之前師父說的,心中已經(jīng)明白了大概。 這陸沾衣是個以惡念為生的邪靈,寄生在玉陵扇中散播惡咒,中咒之人不但會心聲惡念四處行兇,還會將惡咒傳染給別人,越多的人中咒,所生出的惡念就越多,陸沾衣吸食惡念存活續(xù)命,禍害完一個地方再去另一個地方,可謂罪大惡極罪不可赦。 那金袍人是他的同伙,知道陸沾衣被封印后趕來救他,正巧被她碰上。 柳星玦心口好似燒了一團烈火,滿腔的憤懣堵在那里發(fā)泄不出,恨不能將這兩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師父以性命將陸沾衣封印在玉陵扇里,卻被他同伙輕飄飄一下解開了,怎能不痛恨! 見他要走,柳星玦拔劍便刺,還未近陸沾衣身,屋頂上陡然飛下數(shù)根扇骨,一生二二生三,生生不息,每一根都在她面前迅速排列組合,最后竟組成一道繁雜陣法,直直攔住了她的去路。 冰霽撞在這陣法上頃刻錚然落地,柳星玦以意念催了再催,冰霽卻好似成了一條廢鐵,沒有任何反應。 屋頂上那人手上的玉陵扇還是那般模樣,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這陣法中的扇骨,只是那扇子上化出來的虛影,威力卻已如此強大。 柳星玦攥緊了雙手,從未像此刻這般覺得自己渺小如斯。 陸沾衣化作一道青煙鉆進了那人身體中,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害自己師門一片狼藉的兇手逃之夭夭。 “這些人,你好生安葬罷。”金袍人突然開口。 柳星玦恨恨地瞪著他,日光偏移,依稀能看到對方半邊眉目,清雋的長眉溫潤的眼,十分當?shù)钠鹑嗣娅F心四個字。 她呸了一聲,咬牙切齒道:“你們會遭報應的!我一定會為師父他們報仇的!” 那人輕輕一笑,聲音清冷如深山落雨,道:“但愿如此?!?/br> “掣夜?!彼秃纫宦暎话淹w黑亮的長劍凌空一現(xiàn),載著他瞬間消失在天際。 從云府回到凡塵不過幾個時辰,柳星玦卻經(jīng)歷了生離死別,嘗到了被痛恨的人螞蟻一樣踩在腳底的滋味。 她心里五味雜陳,可她還要面對更痛苦的事——殺掉被傳染的同門,徹底切斷惡咒的傳播。 玉陵扇沒了,陸沾衣跑了,師父的囑托她已經(jīng)辜負了兩個,最后一個,她必須做到,即便她要殺的,是往日和她同窗聽課的師弟師妹們。 柳星玦變出一張銀色面具戴在臉上,提起冰霽往殿外走去。 外頭陽光暖煦,一片春光燦爛。 柳星玦閉目靜立片刻,緩步下山,冰霽在陽光下閃著幽藍冷光,所過之處,血染黃土。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個地方忘了改,現(xiàn)在改了,在那個少年認出冰霽劍的那里,柳星玦的名是煥,字是星玦。姓柳名煥字星玦。 因為后文還會出現(xiàn)個“國師煥”的稱呼,怕小天使們看不懂,在此解釋一下哈哈OVO ☆、星海沉棺(十) 影像結束,鎮(zhèn)龍塔內一片死寂。 塔外依然雷雨瓢潑,雨水密密斜傾入戶,沉默中,明朔起身去關窗戶。 鎮(zhèn)龍塔先帝二十五年時建塔,至今已有五年,以前不曾注意這窗欞,此刻細細一看,玄鐵的材質,鏤的是嘲風獸神像。 明朔想起影像中,先生的師父最后囑托先生鎮(zhèn)壓陸沾衣,此塔想必就是為此而建。可陸沾衣跑了,玉陵扇也被人拿走了,為何先生還要建造這鎮(zhèn)龍塔? 他俯瞰著窗外皇城,猶豫不決道:“先生……” 燭火將糜,柳星玦用鐵簽輕輕挑了挑,道:“雖然陸沾衣跑了,可放置玉陵扇的扇臺還在,扇臺上沾有陸沾衣的氣息,可以依此感應到他的所在。但這種感應距離一遠就會失效,所以我想方設法坐上了國師的位子,并向先帝請命,以保護龍脈為由在此處建了鎮(zhèn)龍塔?!?/br> 她說著以手支頜,半斂眉目把玩貢桔,繼續(xù)道:“這塔底封鎮(zhèn)的便是那扇臺,唯有借用此處龍脈之力,才能感應到整個天澤國境內是否有陸沾衣的氣息,一旦他出現(xiàn)在天澤國土,檐上掛著的息鈴就會響起?!?/br> 明朔心下了然,先生人單力薄,只靠著一人一扇臺很難抓到陸沾衣,但作為國師便不同了,國師大權在握,想建造一個塔并不是難事,塔建成,再借助龍脈力量用扇臺感應整個天澤國,一旦陸沾衣再次出現(xiàn),她拼死也會拿下這個害她師門傾覆的罪魁禍首。 塔成至今,不論多大的風雨,檐上的息鈴也從未響過,然而之前西北方的一片息鈴卻齊齊響起,這就說明,陸沾衣又回來了。 他道:“先生知道陸沾衣在哪兒了嗎?” 回頭一看,柳星玦早已將面具戴好,在一面墻前的幾處按了幾下,一間暗室便無聲顯露出來。 柳星玦信步走入暗室,明朔也跟